刘禹涛侃侃而谈,虽然小意外不断,但是整体上他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成家立业,人生迈进了一个进的阶段。
相比之下,汤玉舒整个人的精神却是紧绷着的,像是被拉到了极限的弹簧,他这一路上小心翼翼,也一直在查探其余金丹修者的下落。
然而,就跟他上次出来时候看到的一样,俗世之中,如今已经很难看到金丹修者了。
难道说杨前辈的通缉,已经被取消了?
汤玉舒带着疑问,但此刻却不知道该不该询问。
他不敢问。
刘禹涛很可能已经加入了慕容家,成为六大仙府中的一员,如果六大仙府要找杨古道的麻烦,那他就没有办法置身事外。
在汤玉舒将命火交给杨古道的瞬间,他们两个就是一条绳上蚂蚱。
心里面盘算着无数个可能性,汤玉舒只是微微一笑,“到时候肯定到。”
参加婚宴?
会不会是筵无好筵?
杨古道所做的事情,是有可能颠覆如今六大仙府格局的大事,从这一点上面出发,六大仙府设局引诱杨古道出来,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此时,汤玉舒只是想要看清刘禹涛的深浅。
然而,眼前这个男人,却从来都是难以估计,难以用常理推测的人。
金丹初期!
汤玉舒思虑混乱:“修为跟我一样,但身上那股若影若现的气势,却让他有种心里发憷的感觉。
咕咚!
汤玉舒不由得暗自吞了一口口水。
“还有什么事情吗?”刘禹涛笑着下逐客令了,他心里面还念想着去检查一下那新收回来的好东西呢。
“没有,那我就先告辞了。”汤玉舒拱手说道,再一次前来,他依旧是一点也看不透刘禹涛,如果说后者真的已经加入了慕容家,那么,现在的这种举动,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没有人跟踪,也丝毫没有询问杨古道下落的打算。
那么,刘禹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汤玉舒觉得自己脑子都要想破了,但却如同被笼罩在迷雾之中,什么都看不清。
“嗯,慢走。”刘禹涛笑着说道,但忽然间,却是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凝视着远方,身上的真气难以抑制地散发开来。
“刘大师?”汤玉舒心底一颤,不由得开口问道。
“可能,你需要晚一点才能离开了,现在回去不太安全。”刘禹涛笑道,“过门都是客,你稍等一下。”
汤玉舒一脸茫然,当他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却是忽然间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压力,宛如泰山压顶,又好像忽然间周围的空气都被抽了个干净,让人在灼热之中感受到窒息。
嗖!
一道窈窕的倩影,忽然间出现在半空之中。
慕容棂月来了。
刘禹涛抬起头,目光凝视着天空中的身影,嘴唇轻轻启动,声音便是集中地传递了过去,“慕容棂月,你现在当起守山人来了?”
在看到慕容棂月的刹那,刘禹涛心里面也是有些担忧。
是的,他如今是俗世最强,但能够达到这种地位,很大程度是依赖着天道的限制,在天道的限制之下,刘禹涛就是巅峰。
但同样力量处于巅峰的,还有守山人。
守山人的力量一样是俗世所能够承受的极限,他之前之所以能够轻易击杀守山人,并非因为力量上的压制,而是修为境界上,利用那些守山人修为和力量不匹配的破绽,才能一而再地击杀守山人。
但如今来的,却是慕容棂月。
这个女人,修者之前就已经达到了旱地真仙的程度,那种不匹配的程度变得很小,对刘禹涛来说几乎是无机可乘。
当然,对方想要击杀刘禹涛,也是绝无可能的,最多就是各自奈何不了对方。
汤玉舒也是脸色一变。
这个人就是慕容棂月?
慕容家的天之骄女?
这一刻,汤玉舒清晰地感受到慕容棂月和刘禹涛之间的强烈敌意,那种压抑的气氛,好像随时都可能被点燃一般。
难道说,刘禹涛真的没有加入慕容家?
那么,现在是什么一种情况?
拒绝?
慕容家的联姻,刘禹涛居然拒绝了?
为了什么?
为了娶一个普通的女人?
汤玉舒心里凌乱不已,但转念一想,这似乎就是刘禹涛的风格。那家伙,从来是想到一出就是一出,哪里会管修者世界所谓的常识和道理?
或许是汤玉舒的目光太过直接,慕容棂月一下就注意到了底下的这个金丹修者,美目之中闪过一抹不屑的光芒。
一个金丹初期的修者,居然也敢盯着她看?慕容棂月脸上不悦,当即间一抬手,一道真气在空中快速变幻,化作了一把三寸大小的金色小剑。
嗖!
金色小剑忽然爆发,夹杂着一股音爆以及炽热,直接朝着汤玉舒刺落下来。汤玉舒当即脸色一变,这一刹那,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气息,下意识想要提起自己的真气,却发现手和脚好像被人死死地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就连体内的真气,也在这一刻变得凌乱不已,完全无法
提起。
强大的力量,强大的压制力,让汤玉舒心中浮现了绝望的感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金色的小剑在自己的眼中不断地放大。
“死定了。”这个念头在汤玉舒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然而,视线之中,一道灰黑色的真气却是猛然间从侧面飞来。
后发而先至,直接跟金色的小剑对撞在一起。
蓬!
强烈的爆炸声响了起来!
但在能量波动扩散出来之前,刘禹涛的身影却是一闪而至,淡黄色的光罩立即将这道能量波动笼罩住,任凭爆炸在光罩子之中爆发,硬是没有泄露一丝。
乾光咒之中,刘禹涛衣袂乱舞,头发也在这种冲击之下变得凌乱,一双目光,却是宛如毒蛇,死死地盯着半空之中的慕容棂月。“金丹不入世,慕容棂月,你这是在逼刘某人杀你。”刘禹涛的声音无比冰冷,骆佳依就在隔壁的房间休息,倘若他刚才再慢一丝,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