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二十三回,此时元妃贾元春已经回宫了,贾政正忙着给大观园的磨石刻字,贾珍忙着监工,“大人们”都在忙,就没有人管宝玉,于是书童茗烟便去外面弄来了一些禁书。
长辈们让他识字是为了读四书五经,连元春也是因贤孝选入宫中做女史去了,而非飞燕、合德这种擅长歌舞,写的诗也堂堂正正,哪像这些杂书写的妖艳轻浮。
可是宝玉在大观园里和女孩们在一起,她们坐卧都不避讳他,根本不懂宝玉的烦恼,茗烟带来的书他一看见便视若珍宝。虽然懵懂,但他也知道有些过于粗俗的不能带到院子里去,只能无人时密看,如《会真记》那样的书则拿到了沁芳闸桥边,选了一块桃花底下的石头上细读。
这本书是讲的张生和崔莺莺的故事,正看到“落红成阵”时,一阵风吹过,把树头的桃花吹下来一大半,如雨一样落到宝玉的书上和身上。
宝玉将花抖了下来,又恐怕脚步践踏了,只得兜得花瓣,来到池边,倒进了池内,那花瓣浮在水面上,竟然流出沁芳闸去了。
那一幕让她想起了“红叶题诗”,上阳宫南临洛水,北连禁苑,风景优美,宫女无数,在外人眼里是个如人间仙境的地方。
可是这个地方不过是千万个宫女惨淡人生的囚笼之一,在开元、天宝年间,各地行宫的宫女总数超过了4万人,而她们从十六岁进宫,到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妪,也没有看过玄宗长什么样。
当时唐明皇独宠杨玉环,六宫粉黛无颜色,就更别提上阳宫的宫女了,这些宫女们便将诗歌写在了红叶上,让它们和那些桃花一样随着流水,流出宫墙之外。
一入深宫里,年年不见春。聊题一片叶,寄与有情人。
如果有谁捡到了,也打算回信,就也找一片红叶,来到流水的上游,这样它就能顺着水流入宫墙内,至于哪个宫女获得就不得而知了。
宝玉正在那儿看呢,就听到有人说话,一回头就看到拿着花锄的黛玉。
崔姓以前是五姓之一,黛玉葬花是不想它们和“王谢堂前燕”一样飞入寻常百姓家,谁知道那家人的地方是否脏臭,反而把这些花糟踏了。
宝玉是个护花之人,给了那些花自由,可是他也护不了花。
如果说琵琶行中的歌女命比浮萍,那么这些花何尝不是如浮萍一样随波逐流呢?
黛玉不像宝钗那么讨下人喜欢,是因为她高洁,有那么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她要干干净净得来,干干净净得走。她看到宝玉在看书,宝玉连忙说在看《中庸》、《大学》,这要是换成旁人宝玉可能大方给他看了,后来黛玉看穿了他的把戏,宝玉老实交代了,两人才一起看起了这本书。
波莫纳来到魔药教室的时候,西弗勒斯正背对着门坐着看书,她是蹑手蹑脚得走了过去,双手捂着他的眼睛。
“不许看!”她威胁道“你收了别人的书,结果是自己来看吗?”
“仔细看。”他冷冷地说。
波莫纳看到他手里的书,居然是一本一看就很深奥的魔法书,于是她把手放开了。
他把书放在桌上,站了起来,压迫感十足得俯视她。
“你来干什么?”
“来看你干什么?”波莫纳说,她的眼睛到处看“你搜的那些杂志呢?”
“我烧了。”他说。
“我不信。”波莫纳说,她在魔药教室里到处找了起来,最后在洗实验用具的滴水兽边发现了它们,旁边还有一个银质坩埚,里面装着还在冒烟的魔药。
“这是什么?”波莫纳指着那个银坩埚问,她很少见到斯内普用它制作魔药。
“吐真剂。”他僵着脸说。
波莫纳吐了吐舌头,看了眼坩埚,深红色的药液里面飘着七根看不出本色的羽毛。
“这是绝音鸟的羽毛吧。”波莫纳说“但我记得好像要加热搅拌。”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又冷冷得说。
波莫纳觉得有点不高兴了,随便从搜来的书里找了一本。
这其实是一本女性杂志,里面讲的是如何穿搭衣服,不过这些照片在青春期男孩的眼里就是另外一种解释了。
她翻了一会儿,最后翻到了“每期占卜”,讲的是各个星座的“本月运势”,不过那是好几个月之前了。
“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西弗勒斯?”波莫纳看着杂志问“你看到这些照片没有感觉吗?”
他很生气得把杂志抢走了。
“嘿~”她抱怨着。
“你该走了。”他面无表情得说。
“为什么?”
“我不擅长交朋友。”他冷漠无情得说,提着装着吐真剂的坩埚走了。
“我又不是头一天认识你。”她跟在他身后说“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朋友。”
他咚得一声将吐真剂放在了桌上,然后一直凝视着它。
“你在干嘛?”波莫纳问。
“观察。”他默然得说。
“你要一直盯着它,直到它变成深紫色?”波莫纳问。
他没说话。
虽然觉得很无聊,波莫纳还是找了个地方坐着,陪着他等。
当然,如果他能把杂志还给她就更好了,她可以一边看一边等。
她无聊得等了两三分钟,后来觉得自己也可以一起看药剂的颜色变化,它正在形成一种类似泰尔紫的紫红色,它在银坩埚的承托下非常明显。
“你挡着我的光了。”西弗勒斯冷冷得说。
波莫纳重新坐下,看着那些装着恐怖魔药材料的瓶瓶罐罐。
“隐形兽酊剂真的是隐形兽熬的?”波莫纳问。
“啧。”他威胁着,像是让她不要说话。
“把杂志给我,我就不烦你了。”她也坏脾气得说。
然后他就把那本皱巴巴的杂志扔还给了她。
波莫纳看着那些突然长了很多皱纹的模特,觉得有点触目惊心。
“你几岁了?西弗勒斯。”波莫纳问。
“我把杂志给你了。”他看着坩埚冷冷地说。
“我30多了!”波莫纳大叫着。
他愣了一下,视线转向她,表情跟她一样惊讶。
“不然你以为你自己多少岁?”西弗勒斯问。
她觉得自己不久前还穿着校服,在城堡里夜游。
“哦,梅林。”她激动得说“我居然那么老了!”
“我觉得你不用担心,你变回自己原本的样子,看起来不到20岁。”西弗勒斯说。
她没觉得多高兴,费力维也看着很年轻。
但她不想和他一样离群索居,一次恋爱都没有谈就这么莫名其妙得老了,就跟那些宫墙里的宫女似的。
然后她哇得一声哭了。
她哭得那么伤心,他还是不管她,全神贯注得看着那锅魔药。
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和那些热衷魁地奇的男生一样“呆”。
于是她“自力更生”,推了他两下。
“干嘛?”他怒火中烧得问。
“抱抱我!”波莫纳带着哭腔说。
但他不打算理她,又低头看着坩埚。
这时候该怎么做?把他的锅给掀了?还是自己走人?
她很没骨气得凑了过去,把头挨着他的肩膀,这次他没有拒绝。
接着他们就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站了一会儿,直到他觉得药液的颜色对了,将绝音鸟羽毛从里面捞了出来,并用清水如泉清洗干净了。
蓝色的羽毛变成了白色,像是蓝色的颜料被漂白了。
她还是不懂他在做什么,这时他已经将熬好的吐真剂放在了熟成药剂的架子上。
“等一个月亮周期后,它将变成透明的。”西弗勒斯这时说“我在研究满月开始和新月开始的区别。”
“因为这个,你没有去吃晚饭?”波莫纳问“你想跟我去厨房,还是就在这里吃?”
“你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他又一次问,语气不像刚才那么冲了。
“我想要复活剂和再生剂,图茨卖得太贵了,你把他的秘方破译了怎么样?”波莫纳说“你知道,卡特为了找这个配方还勾搭了平斯夫人。”
“别说那个词。”他威胁着。
“我是老女人了,谁在意我的用词呢?”波莫纳自暴自弃得说。
“我在乎。”他皱紧了眉“别那么说话。”
波莫纳闭嘴了。
“我要去图书馆,你去吗?”他冷漠得说。
她点头。
然后他们一起离开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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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她一直记得那个穿着红色纱丽的格兰芬多女孩,当她穿上蓝色的纱丽时看起来很像她拉文克劳的妹妹,她们是波莫纳认识的第一对不分在一个学院的双胞胎,尽管菲比和乔伊的性格截然不同,也是一个学院的,更别提母亲都分不出的双子了。
那身靛蓝的纱丽上布满了星星,就像是天文教室的布局,也有点像深邃的海面,布满了揉碎的月光。
有一个古希腊神话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年轻得到了蜡做的翅膀,因为飞得太接近太阳,结果蜡融化了,翅膀散了架,接着掉进了海里。
如果自己挥舞翅膀或许会很累吧,要是乘风而行,扶摇直上九万里就太轻易了。
尚书云:天不可信,我道惟宁王德延,天不庸释于文王受命。
这句话的意思是天不可信,如果不能永远继承前人的品德,就会失掉上天赐予的大命。
维特鲁威则说,凡是命运馈赠的,还是很容易被命运夺走。
“倒霉骑士”明明是因为泡了好运泉的水,成了幸运儿才得到阿玛塔的爱,他却舍弃了,活该他继续倒霉下去。
而阿玛塔在失去了和恋人一起的快乐记忆后,也不再爱他了。
她是真的认清了他这个人,还是……
“你们觉得,爱情就是幸福和快乐吗?”乔治安娜问马车上的三人。
“你觉得呢,亲爱的?”理查德问他的妻子。
“我觉得很幸福。”埃奇沃斯夫人笑着说。
接着她看向玛丽。
玛丽面无表情得看着乔治安娜,像是要在她身上钻两个窟窿。
于是乔治安娜不再继续问了,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车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