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所有人都处于忙碌之中,尤其是西弗勒斯,他还要当黑魔法防御课的代课老师,本来他的魔药课课程就重,这导致了比尔韦斯莱又要当低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的代课老师。
等到比尔7年级的下半学年,就是国际魔药大赛了,波莫纳还不确定比尔是要去参加还是继续当解咒员,如果他依旧不改自己的想法,整个七年级他就要忙着古灵阁实习的事了。
不过更出人意料的是伊莲娜·艾肯,波莫纳对她的了解确实不多,就像伊莲娜对魔法世界也了解得不多,她目前依旧穿着没有分院的黑袍,和其他11岁的小孩一起上课。
伊莲娜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才11岁她就已经在大学出入,并且和20多岁的大学生一起听课了。她的父母对她的要求很高,在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前,好像他们还在准备给她申请大学。
她基于某些原因没有听从父母的安排,而是选择了就读巫师学校,像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样,从最基本的挥舞魔杖开始学习怎么成为一个巫师。
波莫纳见过一个麻瓜小学的表演,一群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跳着并不熟练的芭蕾舞,都希望自己成为众人眼中的“公主”,台下的父母们也鼓励她们那么做,手里拿着相机拍摄。
艾肯则表现得很低调,她从不举手发言,总是低着头,甚至是有些畏惧与人接触。
对于物理学家来说,如果作用在一个物体上的各种力达到可以互相抵消的程度,这个物体就是处于平衡状态了。
可是心所受的力却不会像物理那么抵消,这些力会得被心吸收,不仅不会消失,还会产生谁都无法估计,诸如失去平衡之类的效果。
除非去家访一次,否则波莫纳也无法确定伊莲娜的真实情况,但她觉得要是自己真的去她家家访了,估计会是小行星撞击地球的场面,隐藏在人群中让她感觉到安全感,不会有人要求她表达自己的观点,她一向都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
这么一想的话,艾肯分到拉文克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费力维会给予她恰当的指导,充分发挥她的天赋,波莫纳还要担心把她给教坏了。
除了给学生上课,波莫纳自己也要上课,胖修士现在是她的法语老师,当然,偶尔他也会跟她说一些神学的课程,有些内容确实很有启迪作用。
文艺复兴时期同样存在着传统和新事物之间的矛盾,关于分院仪式的问题,一直都有很多质疑的声音,如果四大学院之间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没有优劣之分,为什么还要分院呢?
除了四大元素的亲和力问题,还有哲学上说的“共相”,这同样是中世纪经院哲学辩论的主要内容。比如狮子之所以是狮子,不只是它的外表是狮子,还有其无形的“本质”。
这解释起来很复杂,总之就是把一类人分到一起,虽然他们都有相似之处,却依旧是不一样的。
就这样,第一个霍德莫德日来了,直到波莫纳收到了菲比和乔伊的家长同意书,她才意识到她们居然已经三年级了,尽管她觉得收到菲比被困在肖像画里的消息明明还在不久前。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波莫纳说。
米勒娃神情焦虑得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波莫纳问。
“德斯利一家要带哈利波特去看望他的父母,你想去吗?”米勒娃不安得问。
能在哈利入学前见一见这位“大名人”是挺有趣的,更何况米勒娃还那么需要人陪伴。
“我说了不干涉哈利的事务。”波莫纳说“你恐怕要一个人去了,米勒娃。”
麦格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不会去,我只是通知你。”
“等等。”就在米勒娃要走的时候,波莫纳将同意书交给了她“路上小心。”
“我会的。”米勒娃接过了同意书,离开了波莫纳的办公室。
等米勒娃将门关上后,波莫纳也陷入了沉思里。
嫉妒就像毒针,把人折磨得残暴至极,她也不是什么圣人,一样是有弱点的。
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这一次进来的是西弗勒斯,他是没有养成敲门的习惯么?
“你知不知道,彭斯和格林格拉斯什么时候认识的?”西弗勒斯说。
“什么?”
“菲比彭斯和加雷斯格林格拉斯,他们一起去霍格莫德了。”西弗勒斯说。
“这对我来说是重磅新闻。”波莫纳说。
“你没留意过你的学生?”西弗勒斯问。
“我当然留意了。”波莫纳说。
“不如巴纳比李和本库伯。”他慢吞吞得说“他们是你学院的?”
“去年的事你也参与了,你觉得我有时间吗?”波莫纳不耐烦得说。
本来他站在门口,门没有关上,现在他冷着脸,“砰”得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波莫纳戒备得看着他,他要是敢教训她……
“你喜欢男孩多过女孩。”他忽然说。
“你怎么会那么想?”她不可思议得说。
“利兹·图尔特,她是女孩。”他挑衅一样说。
“我当然公正得对待她。”波莫纳说“我把那枚巧妙钥匙给我的戒指都给她了。”
“不是时间。”
“我让……等等,你在套我!”波莫纳警觉得说。
“你让什么?”他契而不舍得问。
波莫纳本来可以不回答他的问题。
“骗子。”他指控道“你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我让威尔明娜教了她‘灵视’,这算是我们学院的不传之秘。”波莫纳冷冷得说“我们可以借用动物的眼睛看到东西。”
他仔细看着她,波莫纳平静得看着他。
“你让她监视那两个小子?”西弗勒斯问。
“是监视保罗,看他又对他们说了什么。”波莫纳困顿得说“但现在利兹在角驮兽保护区,我也不知道他们最近在干什么。”
“把她叫回来。”他命令一样说。
她挺讨厌他那副发号施令的样子,可是她还是答应了。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他又问。
“我都喜欢。”波莫纳假笑着说。
他带着神秘的笑容,走到了她的办公桌边,她警觉得往后退了一下。
“说起舞会的事,你怎么想的?”
“我不会干涉。”波莫纳摊开双手“不论学生们要去参加天体舞会,还是你们的舞会。”
“你说舞会是小孩子参加的,我们可以做大人的事。”他用手指轻抚着她的手背“什么大人的事?”
她把手收到了办公桌下,像是想隐藏起来。
这时他却扑了过来,在她耳畔低语。
“你知道西德尼的家人是谁么?”
“我知道……你提她干什么?”波莫纳问。
“马尔福希望我能引荐一下,知道点内幕消息。”西弗勒斯说。
“什么内幕消息?”
“赚钱的内幕消息。”
她惊讶得看着他。
“你想加入?”西弗勒斯问。
“不!”波莫纳义正严辞得说。
“这里就我们两个。”
“我知道你们斯莱特林的一贯作风,但我不加入。”波莫纳皱紧了眉“而且我也建议你不要掺合进去。”
他没有说话。
“给地铁供的直流电要600伏特,即便是巫师也会被电死的。”波莫纳说。
“看来你也收到了‘内幕消息’。”他拖着长腔说,语气和表情像极了马尔福。
最早的伦敦地铁是用蒸汽车头驱动的,同时伦敦地铁是最早电气化的,当时用的是直流电。
这倒不是像爱迪生争夺纽约照明系统那样的原因,而是当时交流电机的技术跟不上。而且直流电虽然不像交流电那么便宜,但也有其优点,尤其在短途控速方面,直流电机可以近乎完美得“平滑而经济得调速”。由于当初修地铁的时候没有预留位置,伦敦地铁的输电系统铺设在地上成了4轨。
“要参加都参加,不能就我们两个。”波莫纳说。
“你想让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加入?”他笑着说。
“要是卡特知道别的门路,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波莫纳轻柔得说。
“你挺关心他。”西弗勒斯古怪得说。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波莫纳叹了口气“费农要带哈利给莉莉和詹姆扫墓,米勒娃一个人,你要不要去陪陪她?”
他盯着她看。
“我给了费农一张支票,让他换一台车,顺便带孩子们出去兜一圈。”波莫纳平静得说。
“他换了?”
“没换,这笔钱他打算给达利上大学用。”波莫纳说。
“瞧,男人都知道长远投资,女人光知道买东西。”
波莫纳冷笑,不想和他一般见识。
“你觉得这是坏主意?”西弗勒斯问。
“不要觉得这是机会,如果下次地铁电路和这次一样,可没有运输大臣引咎辞职了。”波莫纳冷冷地说“你觉得责任会谁承担?”
他没有做声。
“跑得快不如不犯错,跌倒了有多难爬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为什么那么帮我?”他问。
“我不希望你浪费了一身的才华。”她冷漠得说。
“骗子。”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有什么别的要说的?”
她想起了那部法国小说。
清纯的小新娘固然新鲜,但是凡尔蒙爱恋着的却是得不到的女人,他还大言不惭得允许杜威夫人院长夫人说爱幕他。
“我没什么要说的。”
他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虽然他没有使劲,但就算这样波莫纳还是被吓了一跳。
“别对我说谎。”他威胁着,看起来就像蜘蛛尾巷的小流氓。
“我为什么要说谎?”她镇定得反问着。
他的手指按到了她的颈动脉上。
“你的心跳加速了。”他陈述着事实。
“你吓着我了。”她说。
但他却像吸血鬼一样,盯着她的脖子。
实际上吸血鬼咬的是静脉,要是咬动脉……
“你饿了?”波莫纳壮着胆子问。
“是的。”他轻声说,抚摸着她的脖子“有布丁吗?”
虽然他们约定是万圣节吃布丁,但她还是回答“有”。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波莫纳轻声说。
他松开了手,她这才恢复了正常呼吸。
她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站起来。
禁果是不能碰的,吃了要被赶出乐园。
但只要想象禁果香甜可口的味道,谁能拒绝呢?
倘若要是不吃,只是舔一舔禁果的果皮,这不算犯罪吧。
她轻轻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感觉到微微的疼痛。
这种痛,能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做梦,这是他自己说过的。
他的手顺着她的背,轻触着那个她在梦里纹了黑色翅膀的地方,那个位置被称为蝴蝶骨,当手臂一张一合的时候,这两块骨骼就像蝴蝶翅膀一样。看书喇
毛毛虫不像丑小鸭,当它破壳而出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蜕变,长了绚丽的翅膀,不会有人记得它幼年的样子了。
她看着怀中的脸,他并不像道林格雷那样俊美。
“你在想什么?”他问。
“亨利。”她在他生气前说“他是引诱道林格雷,走上歧路的‘朋友’。”
“因为他劝说不要和女演员结婚?”西弗勒斯问。
“他们相爱了。”波莫纳悲悯得说“要是他们只是普通人……”
“她不会看上他的。”西弗勒斯冷冷得说“他养不起。”
她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捧着她的脸,吻掉了那些眼泪。
“笑一个。”他说。
她觉得自己笑不出来,却还是露出一个假笑。
他盯着她,像是入了魔。
“你很美。”他说。
她觉得他真的疯了,怎么会有人又哭又笑、状若癫狂的样子好看。
她试图推开他,却被黑色的斗篷裹住了。
因为背对着他,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听起来像是某种野兽。
“停下。”她哀求着。
过了一阵他才松开了手,靠着办公桌,恍惚得看着她。
“这是媚娃的力量?”他平静得说。
“我见过比你更疯狂的。”
“谁?”他质问般问。
“不是对我……我看到别人。”她嚅嗫着。
“难怪萨拉查·斯莱特林不允许你们进学校。”他低着头“难怪邓布利多让你喝魔药。”
她困惑得看着他。
他笑了起来。
“我们把卡特叫回来怎么样?”
“什么?”
“来之前我问过白巫师,为什么不能把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位给我,你猜他怎么回答的?”他自问自答一样说“把卡特叫回来,让他继续担任那个职位,所谓的诅咒就解除了。”
“你不相信诅咒?”波莫纳问。
“不,我信。”他笑着“但有样东西,就算有诅咒我也想要。”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对一个职位那么执着?
“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西弗勒斯问。
“你要是能把他叫回来的话。”波莫纳说。
“他能把人从北极叫回来,我怎么不能把卡特从国外叫回来呢。”西弗勒斯自信满满得说。
“那是阿不思在保护你,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波莫纳说“他希望你能留在霍格沃茨。”
“不,他只是觉得我有利用价值。”他冷酷得说。
她没觉得奇怪。
“你呢,你不希望我留在这里吗?”他抓着她的手说。
“当然想。”她说“在这里,你可以发挥你的天赋和才华。”
“我怎么不觉得。”他冷漠得说。
“不是黑魔法,是魔药。”她拉着他的斗篷“我会帮助你的。”
他沉默了。
“你是半个普林斯。”波莫纳说“我相信你。”
他又抱着了她。
“你真那么觉得?”他像孩子一样说。
“当然!”她信誓旦旦得说。
然后他就不动了。
波莫纳也站着不敢动。
“我们都是混血。”他颁赏后说“你不想寻找你的过去?”
“不想。”她斩钉截铁得说。
“为什么?”
因为克雷登斯,他想要知道他的过去,然后被格林德沃操控了。
“有一只猫,它被放在有镭射和毒气的盒子里,在打开盒子前,这只猫即活着,也死了。”
“你什么意思?”
“对我来说,那只猫还活着,只是不会在盒子里喵喵叫。”波莫纳说。
“你说你已经有答案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和证据推翻我的结论。”
“你可真固执。”
“你不一样固执么?”她反问。
他长长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我的布丁呢?”他问。
“马上就来。”她连蹦带跳得说,在他反悔前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