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的拼写很差,而他的左手写字更差,可能他们不小心将clown拼写成了crown,而且托马斯韦恩在电视上也用了clown这个称呼,于是他让莫里介绍自己的时候称呼其为joker。
虽然有时候“大人”会看起来很蠢,可小丑不会读哈姆雷特,他是个喜剧演员,他一直在研究怎么说笑话让大家发笑。
哈姆雷特是一部悲剧,即便他杀死了所有的仇人,他也不再是那个乐观热情的年轻人了。
哈姆雷特曾经问过:tobeornottobe。
但这不是一个问题。
哈姆雷特说这句台词时内心是挣扎的,他知道美丽的奥菲利亚是国王派来试探他的,也知道杀死父亲的就是国王,他装出为情所困的样子,让国王以为他不是威胁,为将来刺杀国王做准备,但正要动手的时候他犹豫了。
他试探过国王和母亲,对他们很有怀疑,可是他没有实质的证据,只有一个鬼魂的证言。
人死后真的会变成鬼魂吗?还是那只是他的幻觉,又或者是他做了一个梦呢?
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腐朽的皮囊以后,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做些什么梦,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
人们甘心久困于苦难之中也是这个缘故,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讽、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和费尽辛勤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要是他只需要用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他的一生,谁愿意负这样的重担,在烦劳的生命压迫下呻吟流汗?看书溂
重重顾虑让我们全变成了懦夫,决心的赤热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这种考虑之下,也会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动的意义。
从来没有人从死亡的国度回来,描述自己的见闻。但如果活着比死亡还要痛苦,如同刑讯逼供一样,死了,就像睡着了,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呢。
比身体死亡更痛苦的是精神的死亡,亚瑟问了很多遍,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仅仅就他这样?
当波莫纳走向预言家日报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古灵阁。
托马斯韦恩居然觉得那三个年轻人和他一样拥有很多,可谁不想生下来就有个有钱的爸爸,给他们留下丰厚的遗产,到时还上什么班,而且还加班到这么晚坐地铁回家,如果他们有司机,可以派车接他们回去。
他们活在规则里,攫取着带来的利益的同时也被其束缚,他们的怒火和压力需要发泄。
哈姆雷特还说了一句话:人是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
但在天文学家的眼里,人渺小如尘埃,在宇宙中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脆弱生灵,中世纪教会也将人比作蝼蚁,只有上帝才是崇高的。
随着人类掌握的力量越来越大,自我认知开始无限膨胀,觉得自己可以征服自然、甚至改天换地的力量,那本讲述超级英雄的漫画里,居然还有弑神的情节。
有自信是好的,可是人一旦将自己认为是宇宙的主宰,那么在实践过程中就会带来恶果。
能阻止创世神灭世的“超人”却不敢写一篇正义的新闻,而且他好像越来越不想当平凡的克拉克了,也因此他也越来越像个虚构的人物。
如果那些被打败的、渴望统治世界的人是疯狂的,那么战胜了他们,觉得自己可以统治世界的人是否是疯狂的呢?
亚里士多德说过,与荒谬和愚昧的观点做斗争是空虚和愚蠢的人做的事情。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让我们假设每一个哈姆雷特都活在一个世界里,他会做出各种各样的选择,因为对奥菲利亚的爱放弃了复仇,或者看穿了他父亲的真实面目,明白了母亲和叔叔结婚的原因,不再认为他的父亲是完美的国王。
如果他们父子关系很好,为什么他会被送到国外呢?
假设哈姆雷特没有被送到国外,而是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他还会那么爱自己的父亲么?
这上千个世界的哈姆雷特都源自于复仇的哈姆雷特这个“元初世界”,就像地球二的超人和元初地球的超人,地球二的超人还有路易斯可以关心,元初地球的超人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了记忆,需要水晶来回忆,可一旦用水晶,路易斯就会变得更虚弱。
也就是说“超人”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地球毁灭了,这当然不是观众们想看的结局,于是他还可以在别的“宇宙”里继续“活着”。只是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不仅在宇宙里到处惹祸,连养父母都因为恐惧而非爱来继续抚养他了。
他其实该在地球毁灭时死了,这样他就依旧是一个英雄。
波莫纳回头,看着不远处的西弗勒斯,他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她忽然很想问他,你是想当圣徒还是罪人?
可她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因为预言家日报社已经到了。
如果是麻瓜的报社,这里会充斥着打字机的敲击声,但在这里却是无声的,写稿子的人用的是羽毛笔,而且也没有印刷机,“印刷”用的是复制咒。
在那么多职业之中,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记者这个职业呢?如果要靠写故事谋生,作家也一样可以。
其实在斯卡曼德带着他那一箱神奇动物到达纽约的时候,纽约州已经在1923年取消禁酒令了。当时的啤酒公司收购了不少报纸,广告上出现的不是浑身酒气、酒糟鼻、醉醺醺的穷鬼,而是衣冠楚楚的绅士,他们手里拿着装满了金色液体的酒杯,上面写着“你能闻到吗?这醇厚的麦芽和啤酒花的香气”。
波莫纳实在不明白,小亨利肖为什么会用禁酒作为演讲的话题,难道是因为他爸爸的报业公司背后是禁酒派?
“你有什么事吗?”一个年轻人走过来问波莫纳。
“莉塔基斯特在哪儿?”波莫纳问。
那个年轻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好像是被她满嘴的酒气熏着了。
“我们是霍格沃茨来的。”一个低沉的声音说,波莫纳回头,发现是西弗勒斯。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年轻人问西弗勒斯。
“有大新闻。”西弗勒斯说,但年轻人并不怎么相信。
“我好像听说不能随便报道和霍格沃茨有关的新闻,先生。”年轻人礼貌地说。
波莫纳恢复了一点冷静,要是她是来兴师问罪的,肯定见不到丽塔基斯特,她甚至会避免“当众出丑”,选择避而不见。
“狼人。”波莫纳说“有一种可以用来对付狼人的秘密武器。”
年轻人惊讶地看着她。
“什么样的武器?”年轻人问。
“这可是独家新闻,我们只告诉丽塔基斯特。”波莫纳说。
年轻人犹豫着。
“我们也可以告诉别的记者,但我希望丽塔基斯特知道后,不会迁怒你。”西弗勒斯微笑着说。
“请稍等。”年轻人立刻说,然后转身向楼上走去。
西弗勒斯看着波莫纳,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波莫纳的脑子则沉浸在莫里脱口秀中,小丑的“演说”,她确实听到了“狼人”这个词,又有可能她听错了。
狼人曾经是人,变成狼人后就成了兽。
媚娃也是兽,虽然他们看起来和人的外形没有区别。
不一会儿丽塔基斯特下楼了,她穿着高跟鞋,身上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闻起来像只狐狸。
她扶了一下镶嵌了珠宝的眼镜,然后朝着二人走来,她的目标是西弗勒斯,波莫纳下意识地将他挡在了身后。
“我听说你们有新闻。”丽塔基斯特笑容可掬地说。
“是的,大新闻。”波莫纳抑制着浑身颤抖。
“那个‘武器’在哪儿?”丽塔基斯特说。
“你可以编呐,你不是很擅长吗?”波莫纳说。
丽塔基斯特轻蔑地看着波莫纳,然后看着西弗勒斯“她的酒没醒,你是清醒的么?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笑着没有说话,波莫纳想起来了,丽塔基斯特曾经做过法庭的记录员。
但她显然不甘心当一个被人忽视的小人物,才离开魔法部,到预言家日报工作。
她法律事务司积累了人脉,才不担心自己造谣会被人告诽谤。
“你要是敢乱写我的学生,我就把你切碎了扔给猪吃!”波莫纳大声嚷嚷着。
“这就是你们想说的?”莉塔基斯特冷冷地说。
“看着我!”波莫纳命令道“没人教你礼貌吗?”
“我只和文明人说话。”莉塔基斯特扶了扶眼镜,根本不看波莫纳。
波莫纳没有生气,她要是动手了保安会把她扔出去,这样就很不体面了。
“请别那么写了,你在给年轻人做坏榜样,以后谁还会相信事实和正义?”波莫纳说。
“即便没有我,还是有人会那么写的,我只是看到了一片没人敢去的荒地,现在看到我成功了,所以你感到嫉妒了对吗?”丽塔基斯特得意洋洋地说“你在象牙塔里呆太久了,教授,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还有正义?”
波莫纳还想说,西弗勒斯却带她走了。
“我还没说完呢!”她气愤地说,想要挣脱拦着她肩膀的手。
“嘘。”他朝她做了个手势,带着神秘的笑容走出了预言家报社。
然后他们就和买肠线的海格回合,回到了学校。
波莫纳看了眼正在专心给自己涂指甲的米勒娃,又看了眼和费力维聊天的西弗勒斯。
那天好像真的没有别的事发生了。
“好了!”米勒娃大声宣布。
波莫纳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并不是每一个都涂了金色指甲油,每只手各有两个指甲用黑色的指甲油涂了植物的剪影,其余都是指甲本色。
“怎么没涂满呢?”波莫纳问。
“这是留白的艺术,刚才西弗勒斯也说好看了。”米勒娃得意洋洋地说“菲利乌斯,你也过来看。”
费力维笑着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的眼光。”
波莫纳看着自己的手“看来我要多带龙皮手套了,我可不想弄坏了艺术品。”
“没关系,我会帮你补上。”米勒娃说。
波莫纳心满意足,想着给辛尼斯塔展示。
“后来丽塔基斯特怎么说的?”米勒娃兴趣十足地问。
波莫纳一下子找回了以前在女生洗手间里“聊天”的感觉,和米勒娃说了起来,仿佛想将“留白”给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