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名叫亨利·克莱的麻瓜政治家曾这样说过:我们看着一个伟大的国家从里到外都被煽动起来,就像暴风雨到来时海潮汹涌的大海。
七十年代的英国不只是有披头士、迪斯科、喇叭裤,这个时期的青少年对“成年”的概念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
按照过去的传统,婚姻和母亲才是女性成年的唯一途径,如果一个女孩不愿意步入婚姻,将被定义为不负责任的青少年。而一部分70年代的青少年,则会考虑如何成为一个有尊严的“年轻女人”。
男孩女孩们不在用噪音一样的音乐、最新的舞蹈和交友的问题让父母发疯,而是考虑工作和社会地位,通过拥有自己的价值,来展示自己的成熟。
波莫纳和莉莉的分歧不仅仅在于波莫纳是个“老古董”,莉莉则是受新思潮影响的“突破一代”,当巫师们因为国际保密法而将魔法世界和麻瓜隔离后,他们的时间仿佛停留在17世纪,那个巫师们被迫隐藏自己的时期,巫师们的穿着、习俗和生活原则等都与麻瓜分道扬镳。
与校外的喧闹相比,学校里面还是比较安宁的。即使已经不是朋友了,波莫纳还是能听到一些莉莉的消息。就比如今天,本来他们约好了在五楼的音乐教室碰面的,却只有西里斯和彼德来了,因为詹姆又试图约莉莉,想和她一起参加斯拉格霍恩的鼻涕虫俱乐部。
倒不是詹姆很想去鼻涕虫俱乐部,而是单纯地想和她出双入对,但詹姆很明显不符合斯拉格霍恩的标准,相比之下斯拉格霍恩更想让西里斯参加鼻涕虫俱乐部,这样他就能“收齐”布莱克两兄弟了。
西里斯拿给詹姆的那面双面镜,其实本来该是给雷古勒斯的,但他们俩现在在学校走廊上遇到了,也会当没看见一样,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更别提两人无话不聊了。
对于这一点,西里斯的叔叔阿尔弗雷德表示支持,他本人并不喜欢神秘人的一些作风。19世纪时曾差点爆发一次妖精叛乱,当时正巧是菲利亚斯布莱克担当校长。
如果没有必要,他希望不要和妖精全面开战,而神秘人的做法分明破坏了秩序、挑起事端。
大人的世界对孩子的世界还是造成了波及,但身在暴风中心的人们却比外人想得平静。
大概又等了半个小时,估计詹姆不会来了,西里斯才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他将它铺展开来,放在阶梯教室的课桌上。
“这是干什么?”波莫纳莫名其妙得问。
“你看着吧。”西里斯一边说一边用橡皮擦在羊皮纸上擦来擦去。
很多人应该都见过,一辆在户外停放多日的车,又或者是放在某个角落多年,因为积满了灰尘而显得陈旧发黄。
可能有人忍不住,伸出手指在车上划过,就算没有墨水也一样可以写字了。
橡皮擦将羊皮纸上的灰尘给擦掉了,留下了霍格沃茨的英语拼写。
“太聪明了!”波莫纳忍不住赞叹。
“你明白?”西里斯笑着问。
波莫纳找了一张乐谱,将它翻到了背面,接着挥舞魔杖,在阳光下如金沙一样的灰尘落到了雪白的乐谱上,形成了一行字。
“pourd?猪膘?”西里斯看着那行字说道。
“不,也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是法语的拼法。”波莫纳说。
“为什么法国人要这么拼?”西里斯皱着眉。
“10世纪时野猪还是一种神圣的动物,你知道凯尔特神话中的芬恩吗?”
西里斯摇头,波莫纳只好把那个神话故事说给他听。
“德鲁伊认为,野猪代表力量,霍格沃茨学校的校门口也有野猪,所以pourd代表富饶和强大。”
“像老鼻涕虫那样?”西里斯轻蔑地说。
波莫纳有点生气,但不得不说,体型匀称健美的人确实更赏心悦目。
西里斯吹了一口气,将旧羊皮纸上的橡皮擦碎屑和乐谱上的字一起吹走了,灰尘重新变成了灰尘,羊皮纸上的字也“消隐无踪”了。
她忍不住盯着西里斯发呆。
他的睫毛很长,阳光照在上面居然形成了阴影,让他灰色的眼睛更显深邃。
“现在我们有墨水了。”西里斯说“我能用它来勾勒城堡的地图,却没法让它显示人的名字。”
“我不是跟你说了,把人名扔进火焰杯就行了。”波莫纳说。
“但是我不明白,火焰杯为什么会和城堡有那么深的联系。”西里斯说。
“你还记不记得苗圃里的咬人甘蓝?”波莫纳问。
“哦。”西里斯抱怨出声。
波莫纳洋洋得意得笑着。
那天詹姆和西里斯两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被咬人甘蓝追着咬,当然也没研究出什么,反而摔得灰头土脸。
那天刚好是斯莱特林上神奇动物保护课,她希望西弗勒斯看到了能稍微消点气。
在古希腊植物学家泰奥弗拉斯托斯的作品中曾提起一种名为miltos的红色矿物质粉末。与其他类型的矿物不同,miltos只能在古希腊罗马世界的少数几个地方找到并开采。公元前360年的希腊铭文规定miltos只能出口到雅典,因为它不仅仅能够用于装饰,还有船只维护方面的价值。
这些都是麻瓜学者们翻译的,高铅含量意味着粉末一旦混入有机介质中,就会形成一种非常有效的防污剂,防止船体上的细菌菌落生长,反过来又为藤壶等更大的有机体种群提供了基质。
在炼金术中,土星的代表元素是铅,并且用农神萨图努斯命名。
在农场里面,人们用miltos与沥青混合使用,可以用于预防植物病害,或直接施用在树根上,治疗疾病和伤口。
“植物会吸收土壤里的元素,将它变成有机物,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人体内的元素和外面的是一样的,可是外面的物质不能变成人体?”波莫纳说。
西里斯思考着。
“你呢,彼德?”波莫纳问。
彼德畏畏缩缩得看着西里斯,像是希望波莫纳能问他,别问自己。
“ashestoashes,anddusttodust,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波莫纳叹了口气“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西里斯没有回答,波莫纳耐心得让他自己想,其实她自己也是懵懂的。
假设生命的时间是已经安排好了,棣莫弗在87岁时患上了嗜眠症,他发现自己每天需要比前一天多睡1\/4小时,那么各天睡眠时间将构成一个算术级数,当此算术级数达到24小时时,棣莫弗就长眠不醒了。
由此他预测出了自己的死期,正好和他真正的死期一致,仿佛他调好了闹钟,进行倒计时。
她不该那么贪睡的,不过她还是觉得好累。
“诺克斯。”西里斯说。
“干什么?”波莫纳问。
“我是看到那些文物时想到用尘土做墨水的。”西里斯说“也许你说得对,火焰杯和这个学校有很深的联系。”
“还有样东西。”波莫纳笑着说“你有没有看过接纳之笔和准入之书?那本书上有所有英国巫师的名字,不论是已故的还是还没有入学的。”
“那国外的呢?”西里斯问。
“我怎么知道。”她耸了耸肩。
西里斯又陷入了沉思。
趁着这个机会,波莫纳又看着西里斯,他的脸上居然没有雀斑,像大理石一样白净。
上天真的对他得天独厚,不仅有漂亮的容貌、显赫的家事还有聪明的头脑。
像他这样的人会和谁结婚呢?
接着她想起了西里斯的父母是堂兄妹结婚,贝拉已经结婚了,纳西莎布莱克和卢修斯马尔福约会,那么就只剩下……
“你去过北欧吗?”西里斯问。
“没有。”波莫纳摇头。
“这个夏天我们去挪威怎么样?”
她又摇了摇头,她虽然穿着像学生,毕竟不是真正的学生,暑假还有别的事做。
“那太遗憾了。”西里斯冷冷得说,接着收起了发黄的羊皮纸,离开了音乐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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