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莫纳做了苹果奶酥。
其实里面没有放牛奶,而是用了“很多”黄油,尽管油腻了一点,但它闻起来香甜诱人。
她带着野餐篮,来到了霍格莫德的一家古书店,西里斯近段时间经常到那里去,连平时他和詹姆爱去的佐科都不去了。
“欢迎光临。”店主没精打采得说,高度近视的眼睛像蜻蜓的复眼。
波莫纳没有在一楼停留,而是直接上二楼去了,西里斯在那里有个小房间,他正在专注得查资料。
她没有打扰他,抱着野餐篮在角落坐下。
他正在设计一种特殊的地图,据说因为整个魔法学校都是用古代魔法修建的,所以他要查线索。但整个学校的图书馆,甚至包括禁书区都没有文献,所以他才需要到校外来。
很多人见过打魁地奇的西里斯、桀骜不驯和费尔奇顶撞的西里斯,却很少有人见看书的西里斯。
但就算是再俊美的脸,看久了也会觉得累的,波莫纳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你什么时候来的?”西里斯问。
她连忙捂住嘴,希望刚才自己“恶龙咆哮”的样子没被他看见。
西里斯笑了。
“你准备了什么,好香。”
他一边说一边跑到她身边,掀开了野餐篮。
“苹果奶酥。”波莫纳说。
他并不是很在意她说了什么,大口咀嚼着。
“查得怎么样了?”波莫纳问。
“给你。”西里斯将一堆旧书递给她,然后端着剩下的奶酥,继续查资料去了。
波莫纳看着那些脏兮兮的羊皮纸,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不要一边看书一边吃东西。
但西里斯认为他的妈妈沃尔布加总是在家里对他“指手画脚”,一点都没有想回家的心情,甚至还去了斯卡曼德家里过暑假,买了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
为了不让人觉得讨厌,波莫纳没有再说什么,也拿起资料翻阅起来。
这是一部大部头,讲述的是吸血鬼,15世纪时有一个名叫德·赖斯的法国贵族,他曾经是贞德的战友,从1427年到1435年期间参与对英作战,因与兰开斯特的约翰作战,受到嘉奖,成为法国元帅。但是在贞德被俘并且烧死后,他退隐了回了领地,并开始埋头研究炼金术,他希望通过血来制造“贤者之石”,大约将300名儿童折磨致死,后亦因此被施以火刑。
他的领地在法国西部,那里有一个卢瓦尔河畔的尚普托塞城堡,有两个法国巫师前去查探:
我们陶醉在沿途壮丽的景色中,尽管天是灰蒙蒙的,我们面前的山坡覆盖着郁郁葱葱的森林,远处可见陡峭的山丘,丛丛绿树与农舍互相掩映,到处都是开满鲜花的苹果树。
人们将这片区域称为“中间地带”,驿道蜿蜒在其间的山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急匆匆地赶路,尽管这条路在夏天走起来应该很顺畅,但现在路况很糟糕,我很后悔中午吃了和伦敦烤猫肉一样的熏肉和牛肉块。
车夫前倾着身子,让马车继续飞奔,等我们走上白色的砂石路时,唯一的光线来自于我们的所乘的马车灯光,前面一片漆黑。树枝在我们的头顶搭建了拱形,我们好像穿行在隧道中似的,我还看到许多狼,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马匹似乎受了惊吓,上蹿下跳试图挣脱缰绳,车夫竭尽全力不让它们乱蹦,过了好一会儿马才安静下来,而那些狼也不见了。
米蒂亚什先生让我不要担心,麻瓜的亡灵并不可怕,我们需要担心的只有赖斯,但这并没有起任何安慰的效果。
突然我在路的左边看到了一簇蓝色的火苗在微弱地闪烁,车夫也看到了,他立刻喝住了马。
看到这里时,波莫纳觉得手背痒痒的,等她将书翻过来,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
“啊!!!!”
她跳了起来,没命似的尖叫。
西里斯马上过来查探,他很快就发现了她手臂上那只黑色的蜘蛛。他勇敢地抓着她的手,将蜘蛛拍到了地上,一脚踩死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西里斯抱怨着“原来是只‘书虫’。”
波莫纳快哭了,虽然她并不害怕蜘蛛。
“发生什么事了?”老板听到了尖叫声后上来查探。
“别担心,什么事都没有。”西里斯无所谓地说,又看着波莫纳“你还好吗?”
“我没事。”她抽抽嗒嗒地说。
“这些书里可能有诅咒,小心点,我可概不负责。”老板说,然后就走了。
“小心点,西里斯。”波莫纳说,用魔杖将旧书漂浮起来,一页页地翻,再也不用手去碰它了。
“你在看什么?”西里斯问。
她本来想说是吸血鬼,书上的简介就是这么说的。
“是黑巫师。”波莫纳说“类似阿兹卡班的黑巫师,不过他用的不是麻瓜水手,而是儿童。”
“他也要制作摄魂怪?”西里斯问。
“他想制造贤者之石。”波莫纳看着书说“但我想他可能也制造了别的怪物。”
“什么怪物?”西里斯问。
“我正在看。”波莫纳回答。
“有发现记得叫我。”西里斯说,然后又回去查资料了。
波莫纳将视线转向了书本。
车夫在胸口画十字架,还把念珠拿了出来,念念有词地说了一阵后,大声吆喝着马匹,打算掉头。
我们当然不能掉头,米蒂亚什先生让车夫马上中止他的行为。但车夫说他宁可弃车离开,也不愿意继续前进了。
米蒂亚什先生打开了车门,拿出魔杖,前去查探那簇“鬼火”。从道路前面很远的一家农舍传来犬吠,气温变得越来越低,不久我们周围都变成了白色,那是由雾形成的。
米蒂亚什先生使用了防御咒,它在雾中形成一个球形护盾,朝着那团火走近。
那团火真的很虚弱,甚至连它周围的地方都不能照亮。这时我眼前忽热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幻觉,米蒂亚什先生变透明了,我甚至可以通过他的身体看到摇曳的火苗。
这景象过于离奇,我想一定是看错了,可能是因为长期在黑暗中视觉疲劳造成的错觉吧。
这时月光突破了乌云,从树枝之间探出头来,狼群开始嚎叫,马匹比刚才更激烈地挣扎,我想我是同时看到那蓝色的火苗变成红色,并且我还看到一只巨大的红色怪物,它长得很像狼,有白色的獠牙、长长的舌头,四肢强壮有力。
我吓得快瘫倒了,大喊大叫拍打着车门,想提醒米蒂亚什先生。车夫率先反应过来,他甩响了鞭子,大喝一声,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朝着我们的来路方向驶去了。
他们消失在夜幕中后,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随后是可怕的寂静,我想我该回去救米蒂亚什先生。
但恐惧让我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滚滚乌云又遮住了月亮,我们摸着黑赶路,时间好像已经凝固了。
等我们来到“中间地带”,马车才有一次停了下来,我打开车门,苹果树的花随风飘落,落在茵茵草地上,不远处就是绵延起伏的丘陵,它看起来就像是匍匐的猎狗。
这时我们遇到了几个村民,即使是普通农民,他的车上也准备着长矛,长矛的杆子被精心打磨过,一端镶嵌着斧头。
“这儿的狗很凶啊。”赶车的农民开玩笑一样说“跟我们走吗?”
“不行。”我说“我们要回去。”
“好啊。”车夫将鞭子递给了我,接着他就转身上了农民的马车。
我意识到我不能一个人去,我必须尽快联系议会,将这件事汇报给他们请求支援。
要多调点人来,越多越好。
“找到有用的信息了?”西里斯问。
“不。”波莫纳将那本大部头丢到一边,翻阅下一本“只不过是一个恐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