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并不是天才,关于这一点即便是最渴望和“救世主”约会的傻姑娘也能清楚得认识到,他更多的天赋是在魁地奇上,所以《男巫周刊》上关于他的照片都是刚练习完魁地奇,浑身被汗水湿透的样子。
他也不像罗哈特那么睁着矢车菊色的眼睛,看着照相机,露出雪白的牙齿,而是看着别的方向,似乎那些照片都是偷拍的。
可能是因为专注于得分,或者是小心别被鬼飞球击中,总之他的表情严肃极了,这让他显得很迷人,或者说是他的崇拜者们那么觉得,赫夫帕夫的男孩们就觉得他那样子太“假正经”了。
“他以前根本就不擅长魔药!”厄尼对其他陆续加入温室里魔药俱乐部的同学们恼火得说“现在除了魔药外,我看他也没有别的擅长的了!”
其他人也那么认为,好像一时间又回到了四年级,本来霍格沃茨的代表是塞德里克,却多了“第四个冠军”。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波莫纳已经知道孩子们不愿意报名上高级魔药课并不是因为他们觉得课程太难,怕自己跟不上进度。他们多少都知道斯拉格霍恩的一些风评,以及他的鼻涕虫俱乐部和展架上的“收藏”。对于入不了他眼的普通学生,他名字都懒得记,更遑论将精力用在他们的身上了。
既然神秘人回来已经成了事实,而且魔药教室就在斯莱特林的隔壁,不想招惹麻烦,又真想学点东西的人就放弃了正式课程,将课余时间花在了魔药俱乐部上。
比起他们因为操作失误将魔药变成炸药,把她的温室给炸了,她更担心他们伤了自己。她请了两次让西弗勒斯过来指导,他都没有来,好像他一直在忙别的事。
管他呢,现在的关键是她要找到那个跑到温室里偷东西的贼,继黑根草之后,她又有几盆名贵的魔法植物“消隐”了。一次可能是她没注意,忘记了放在了什么地方,这么多次就显然不是她健忘了,趁着今天是霍格莫德日,她打算去买点工具对温室实行监视。
虽然是十月中旬,苏格兰却已经下起了大雪,即便玻璃阻挡了刺骨的寒风,还是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这样的鬼天气也没人会想要练习魁地奇,相比之下走出城堡,在温暖的、漂浮着黄油啤酒香味的三把扫帚酒吧,又或者是蜂蜜公爵呆一下午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遗憾的是佐科玩笑店被关闭了,因为他们在对角巷的总店被袭击了,另外还有奥利凡德的魔杖店,奥利凡德目前属于失踪状态,要是她和汉娜的妈妈一样遭遇不测,下学期的新生要在哪里买魔杖呢?
很快波莫纳就放弃了去霍格莫德的计划,打算去拜访汉娜家,有些事仅仅靠通信是无法说清的。
她用魔法水壶烧了点热水,接着继续用切割咒给植物修枝。水被烧开后,一股股的热气从壶嘴里飘散出来,让温室多了一股氤氲的暖意。
她好心情得哼着歌,就在她打算去准备室将收音机给打开听广播时,温室的门却被打开了,接着又“砰”得一声关上,像是被狂风吹的。
“留神我的门!”波莫纳冲着门口大喊“那是玻璃做的!”
接着她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她真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爱学习,周末也来练习。
等她拧开了收音机,却接收到了许多麻瓜电台,里面正在放让人头疼的摇滚乐。
换到巫师电台后,她发现歌手矫揉造作的歌声同样不让她满意。于是她一个电台又一个电台得换,等切换到《图茨发芽生根秀》的时候居然卡壳了。
比起图茨的西部口音,她还是觉得造作的歌声更好听,但她不论怎么旋转旋钮都没有用。
于是她采用了麻瓜的办法,使劲拍收音机的外壳,好像在指望拍上两下它就能恢复正常似的。
“如果它确实坏了,把它交给亚瑟·韦斯莱修理,你这样是不可能修好的。”
波莫纳回头,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老蝙蝠,他好像……和平时不大一样。
“你就这么傻站在那儿看着我?”他自以为幽默得说。
“还是你希望我扑到你怀里去?”她讽刺得说,实际上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她紧张极了,以至于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接着他就自己走了进来,拥抱了她。
“很累?”她听到了他长长的叹息声。
“正好相反,我很有空。”他用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说“就像大不列颠图书馆里被归档错误的书,这只是个小小的错误,却会导致被永远得遗忘。”
“你犯什么错了?”她紧张得问。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
“危险吗?”她接着问。
他松开了胳膊,看着她的眼睛。
“今年圣诞节我可能没法和你一起过了。”
“我知道,有任务对吗?”她一边说,视线逐渐下移,发现他换了领带。
是她很久以前在对角巷买的紫色丝绸领带,它几乎被藏了起来,只会在他动的时候从衣领里露出那么一小角。
他抬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你想我吗?”他皱紧了眉头,像是吃了一种很苦的药。
第一批进化的植物可能很容易被攻击,于是它们进化出了防御机制,其中包括刺、厚厚的外壳和有毒物质,这对它们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胜利,因为动物很快就拥有了识别的能力,知道有些植物是危险的。
为了提升这种识毒能力,动物也进化出了识别各种各样苦味化学物质的本领,这种苦味能激发动物的厌苦机制,使得动物远离它们,或者直接吐出去,而不是吞下去。
苦味感受基因在食草动物中更多,食肉动物几乎没有,但尽管啤酒花能带来苦涩,人还是喝下了带苦味的啤酒。
这个味道小孩子往往不喜欢,所以罗斯塔夫人制作的黄油啤酒里会加入月露,接着那股苦味“神奇得”变成了甜味,并不是因为啤酒里加了糖。那种又甜又苦的滋味并不好,至少不像巧克力那样受欢迎。
等小西弗勒斯长大了一点,他就破译了三把扫帚的秘方,并且教给了波莫纳,这样她就不用在下雨、下雪的天气,为了喝一杯黄油啤酒而跋涉那么远了。
她烧的热水开了,发出刺耳的声音,提醒她该注意点。
但她用的又不是燃料,就算烧开了也不用担心失火。
她抓住他的手,捏了一下,然后稍微踮起脚尖。
他一下子就抱紧了她,落在唇上的吻也是滚烫的,像是要将金属融化了。
她喘不过气来,可能是因为他搂太紧了,也有可能他想夺走她的呼吸,但就在他打算解开外套纽扣的时候,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教授!快开门!”纳威的声音隔着玻璃,听起来有点失真,像是在水里发出的“校长有危险!”
他们同时清醒了过来,虽然呼吸都有点急促。
“呆在这儿。”西弗勒斯说,接着扯着袍子,迅速离开了准备室。
等他走了,她像是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坐在了椅子上。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即因为那个炙热的吻,还有纳威说的校长有危险。
内心的焦灼感让她几乎要哭出来,还有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因为她想起了克雷登斯的那只凤凰,它就和福克斯此时的状态差不多。
连不死的凤凰都快死了,还有什么不会死呢?
==============================================================
“我认识那个年轻人。”在走出了一段后,法波尔特说道“他是导向兵,路易斯·德·塞甘威尔少校。”
“导向兵?”乔治安娜惊异得说。
“您不知道什么是导向兵?”法波尔特说。
“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导向兵。”她心烦意乱得说,事实上她还曾经被导向兵保护过,在朗布依埃,还是在签署《亚眠和约》之前。
这些导向兵是法国陆军骠骑兵、龙骑兵和集团军中选出的精锐,不同于近卫军,他们还属于原本的连队,薪水也是由连队支付的。
“他属于22骑兵团,曾经随第一执政去过意大利和埃及,目前是贝西埃将军的副官,他是个非常勇敢的士兵。”
“他父母是干什么的?”乔治安娜在法波尔特开始长篇大论这位少校的丰功伟绩前问。
“他的父亲是医生,而且还是拉沃尔市的市长,是个正派并且值得尊重的人。”法波尔特说“在大革命之前,贝西埃将军也曾经是个医生。”
乔治安娜记得这个人,他也算是个“历史人物”了,当年拿破仑从俄国撤回的时候,就是贝西埃将军接应的他。另外他还参加了马伦戈战役,拿破仑称帝后还成了26元帅之一。
“8月10日那天,他也在啊。”法波尔特有些惆怅得说“转眼已经十年了。”
马上就要圣诞了,时间还没有进入1803年,也就是说,是1792年8月10日。
“你也在杜伊勒里?”乔治安娜问。
法波尔特苦笑一声“不,是我们全在杜伊勒里。”
她不那么想听,但法波尔特已经自顾自得说了起来,就像他是个历史课老师,尽管课堂里只有她一个学生是清醒的,还是喋喋不休得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