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自己的魂器,伏地魔用了大量的阴尸和隐藏咒,但它还是被找到了,不过真正找到斯莱特林挂坠盒的却另有其人。
乔治安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此刻穿着一件灰色的礼裙,上面点缀着灿烂的银花,看起来和芙蓉德拉库尔圣诞晚会上所穿的有那么几分类似,但或许是因为她的脸色苍白而缺乏血色,看着并不那么像人类。
如果冈特家族早年不那么挥霍,能给子孙后代留一点,也不至于有了后面的伏地魔。
提起理财这种事确实很没趣,但世界运行下去自有其规律。
按照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上写的,英格兰的羊毛在爱德华三世统治期间价格下跌,除了爱德华三世的一系列贸易禁令,禁止英格兰羊毛出口到弗兰德斯。因为弗兰德斯公爵在英法百年战争中没有站在爱德华三世这一边,当时的人们相信毛职业关系着国家安全,爱德华三世以为弗兰德斯会因为缺少原材料,让产布匹的市镇脱离弗兰德斯公爵的统治。
爱德华三世如此有信心,在根特宣布了自己是法兰西的国王,不过这个脆弱的联盟在1345年左右就崩溃了,还没有等到弗兰德斯破产,英格兰首先违约支付佩鲁齐家族的欠款了。
接着不久就发生了黑死病,它首先破坏了意大利,诸如佛罗伦萨、热那亚之类的金融中心,十日谈里的人们离开佛罗伦萨到乡下避难,总之大家都呆在家里不出去,就没有那么多对穿着的需求了。
到了15世纪,美第奇家族在玫瑰战争双方的身上押注,不料两边一起违约了,于是美第奇家族在布鲁日的分号破产。
到了16世纪,热那亚的银行家们加入了西班牙帝国的财政,当时的勃艮第公国已经被法国和神圣罗马帝国所瓜分。西班牙虽然拥有美洲源源不断的白银,但是八十年战争却让西班牙债台高驻,本来尼德兰是西班牙重要的税收来源,可是为了镇压独立,尼德兰成为西班牙的负债。
接着西班牙国王又玩起了破产游戏,自腓力二世开始西班牙国王就不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了,腓力二世先后破产4次,他的继任者又五次破产,为了化解危机,西班牙王室多次与热那亚家族达成债务重组。
总之意大利银行家们学会了一点,要给主权贷款划清界限,不要给欧洲王室提供“金融服务”。乔治安娜提出用专利税来抵押贷款2600万法郎的事,多米尼克根本就不在意,当年西班牙皇室还用过金条和银条的出口权做保障呢。
热那亚人只是帮忙收钱、转账,从一定程度来说他们对的是企业,不需要跟以前一样冒风险了。关键是他们是和聪明人打交道,这些企业想要贷款的话就绝不会想出在黄油里放盐的主意。
富格尔银行用贿赂的方式左右了神圣罗马帝国的帝位,执政府的议会里,许多议员、名流都是学者、科学家,他们多少会有一两个专利在手里,有可能它们没有办法变现,但要是有渠道变现,那么就少不了与热那亚人合作。
等一个人功成名就了再锦上添花,还是贫寒的时候就雪中送炭更值得被牢记呢?
很多时候人都会错想一步,乔治安娜自己也犯过类似的错误。格林德沃可以看到未来又能如何?一样无法战胜处心积虑要骗他的人。
所以她觉得就算有魔法,也一样无法统治世界,尽管它有时看起来是无所不能的。
看到那尸骨成山的场面,很难有人不心生悲悯。然而,当黑死病来到威尼斯的时候,他们设计了“隔离”的方式,只要发现有疫情的船,都会让其系上黄色的旗帜,等隔离期满了再进入威尼斯的港口,而不是看到他们可怜就放他们进来,这样才有效防止了疫情。
现在她倒回去看过去的自己,会觉得有些认不出来。并不是所有的狼人都和莱姆斯一样,对待狼“善良”就会变成东郭先生。
但那个胖胖的波莫纳是快乐的,她的肤色红润,比镜子里的看起来更像是个活人。
“涂点胭脂吧,夫人。”贝尔坦说,蘸了一点口脂,涂在了她的嘴唇上。
这模样非但没有让她气色好看,反而看着像刚喝了血。
哈托尔说,她很久没有当过人了,所以不晓得做人是什么滋味。
现在她也那么觉得,她离开活人的世界太久,也快忘了心脏砰砰直跳的感觉了。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心口,感觉着那微弱的、若有若无的震动,仿佛还在感觉“自己”还活着。
“夫人?”
乔治安娜松开了手。
“我冷了。”
“再加件披风吧。”贝尔坦说,然后让侍女们给她披上了一件蓝狐皮的披风。
皮上充斥着香料的气味,她越来越无法将“自己”和浑身都是泥巴的女巫联系在一起了。
“你真有让人脱胎换骨的魔力。”乔治安娜笑着说。
“我知道。”贝尔坦笑着说“但她们绝大多数都觉得很快乐。”
“你觉得我不快乐?”乔治安娜问。
贝尔坦没有说话。
乔治安娜微微一笑,这是她练习了很多年的假笑,然后她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出了休息室。
海连娜将自己作为女人的幸福拱手相让,去追求一些根本不会让她快乐的东西,波莫纳不会跟她一样的。
她只需要足够的智慧挣脱这个牢笼就够了,等离开后她还是去做那个快乐的笨蛋。
为什么她会那么爱霍格沃茨?可能是因为它位于崇山峻岭之中吧,她一点不觉得那个地方荒凉,反而觉得那里山清水秀,那里要从伦敦坐8个小时的火车才到,从她第一眼看到那座城堡就爱上了那个地方。
真希望她这个“浪子”回头了,还有“父亲”接纳她,也许是“母亲”,虽然米勒娃恐怕不乐意做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