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吉和达摩克利斯·贝尔比都出现在早餐会上,仿佛他们将这场比试当作了一次社交活动。
波莫纳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他们恶狠狠得想着,这样就算达摩克利斯输了也能挽回损失,因为他能结识很多“朋友”,扩大他在国际魔药界的影响力。
“你是代表霍格沃茨出席的?”
波莫纳循声看了过去。
“巴塞罗谬·海登,很荣幸认识你。”那人朝着波莫纳伸手“我来自布斯巴顿。”
“很高兴认识你。”波莫纳用法语说“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
海登愣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没想到斯内普教授还需要人呐喊助威。”
“我不是给他加油的。”波莫纳干巴巴得说。
“当然,魔药学又不是魁地奇,没想到这次来英国居然收获那么多。我原本是打算来看魁地奇的,顺便一提,我是龙卷风队的球迷。”
“你喜欢英国的职业球队?”波莫纳惊讶得问。
海登耸肩“如果我说一个法国魁地奇球队的名字,你认识么?”
“试试。”波莫纳兴致盎然得说。
“朗斯蜻蜓队。”
“这是真的名字还是你胡编的?”波莫纳问。
“瞧,所以我说我是龙卷风队的球迷。”海登笑着说“我喜欢魁地奇,但你好像并不怎么喜欢。”
波莫纳本来想辩解一下,后来笑着承认了。
“我更喜欢美食,你在布斯巴顿教什么?”波莫纳问。
“昆虫学,但让女孩们接受蝴蝶在蜕变前的样子比我想得要难,所以我的课是选修课。”海登平静得说。
她稍微想了一下,昆虫也是魔药药材中的重要组成,虽然毛毛虫是不少植物的天敌。
有一种凤蝶名叫巴黎翠凤蝶,它有这种名字并不是因为它产自巴黎,而是因为它的后翅有一块翠蓝色的斑,欧洲人当时将那种颜色称为巴黎翠。
它的幼虫非常喜欢柑橘类的植物,而它的成虫喜欢白色的花,又偏巧柑橘开的花正好是白色的。
如果没有人类干预,凤蝶为柑橘等开白花的植物授粉,柑橘结出果实,被动物吃掉。但凤蝶幼虫要吃了果树的叶子,就会导致柑橘减产,于是这种美丽的蝴蝶就被归为害虫了。
人类创造了语言和文字,用以表达和描述对外界刺激的感受,但对于无法表达能力的动物,就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感觉了。
人类对魔法植物有没有感知力的区别,都是以人类的标准划分的。
波莫纳又忍不住想起了那次在温室里看到纳威和芸香在一起的场面……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因为她觉得纳威看起来像是和盆栽在说话。即便是在巫师世界听到奇怪的声音也不是好事,当蛇怪在城堡里活动的时候,哈利就听到了从墙壁里发出的,它的抱怨声。
跟蛇说话都已经够怪了,何况是盆栽,然而她只心烦了一小会儿,一个顶着餐盘的家养小精灵走了过来,拉了一下波莫纳的裙摆。
“有位巫师让我把它交给你。”小精灵对波莫纳说。
这次波莫纳没有说谢谢,她接过了小精灵给她的便条,只匆匆看了一眼,就找了个借口和海登告别,然后离开了餐会会场。
她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快步走着,几乎是小跑了,直到她来到了一个可能是证人等候室的地方,门外站着一个傲罗,门打开着,可以看到西弗勒斯正站在壁炉边背对着门口。
“不能关门。”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傲罗说。
“我又不是来探监的。”波莫纳凶巴巴得说,然后将门“砰”得一声关上了。
听到了关门声,西弗勒斯转过头来看着她。
“这不是你第一次配制缚狼汁了,西弗勒斯。”波莫纳说。
“不,这是第一次。”他冷冰冰得说“以前我配置的是改良版狼毒药剂。”
波莫纳选择忍气吞声,谁让她忘了他要求她做的事。
“你不担心吗?”他忽然问。
“什么?”
“也对,我是第一个,你不用担心卢平会死了。”他讥诮得挖苦着,但波莫纳觉得他是在表达另一个意思。
“我和菲力乌斯都对哈利波特的守护神调查有了新的进展,你呢?”波莫纳说。
他皱着眉,费解得看着她。
“哈利觉得自己能够成功召唤出守护神,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可以成功,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和忐忑,就像你……”
“我没有紧张!”西弗勒斯立刻凶恶得打断了她。
“我想说的是,是这种确信让哈利充满了信心,卢修斯问你比赛结束了想用什么办法庆功,你认为呢?”波莫纳心平气和得问。
“他不是已经决定了?在马尔福家举行舞会?”西弗勒斯说。
波莫纳无语得看着他,有时候她真的对他和卢修斯之间的“友谊”感到费解。
“瞧,这就是信心,你还记不记得洛哈特想代替你熬曼德拉草药水,当时你是怎么回答的?”
他没有回答。
但波莫纳却记得那个场面……
“我们该颁发给哈利波特一个灯泡。”西弗勒斯忽然说。
“什么?”波莫纳费解得问。
“这样全世界就能围着他转了。”他自鸣得意得笑着说。
波莫纳完全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你真缺乏幽默感。”
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
“改天我会加入你们。”他轻轻得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他可能真的平静了,黑眼睛又一次暗淡无光。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哈利能分得清赫敏吗?我是说的时间旅行前的赫敏,和时间旅行后的赫敏。”
他好像对她的问题感到费解。
“米勒娃告诉赫敏,她不能被人看见,但我们都知道,赫敏被很多人目击了,包括哈利和罗恩,你觉得他们知道和他们一起上课的是什么时候的赫敏吗?”波莫纳又问。
他好像明白她表达的意思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波莫纳笑着问。
“是的。”他像蛇一样发出“嘶嘶”声“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来是告诉你,你赢了,而且一切顺利,这就是结果,不论我跟你说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他向前走了一步,但波莫纳身后的门却打开了。
“到时间了,教授。”傲罗冷冰冰得说。
波莫纳看着西弗勒斯,好一会儿之后才离开了那个房间。
“我想去见‘志愿者’。”波莫纳说。
“对不起,太危险了。”傲罗对波莫纳说“即便他被关在笼子里。”
“他不是动物!”波莫纳压低了声音怒斥道。
傲罗摇摇头“请回吧。”
她怒视这个年轻人,很想问他是哪一届毕业的,但她还是一言不发得走了。
不过她没有回早餐会,因为现在她紧张得胃疼,别说吃早餐,水都喝不下去,她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她漫无目的得走着,然后来到了电梯前,有很多人在进进出出。
她的脑子里不禁出现了时间转换器的样子,此刻它们就在神秘事物司。
以现在这样属于防备的样子,没准她能“拿”一个出来。
这个想法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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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波莫纳一直没有真的尝试去偷时间转换器,一是因为神秘事物司之战后所有的时间转换器都坏了,二是因为……
乔治安娜看着眼前的空酒杯,拉格特已经走了,他跟她说了很多,虽然他用了比较婉转的语言,但她还是明白他说的意思了。
曾经有一群银行家,他们聚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商量着怎么将钱贷出去。
当然,他们不会就这么贷给雅各布那样的创业者,风险太大了,所以他们需要抵押物。
在20世纪50年代时,他们想到了,所有人都想要一个“家”,会为了家而奋斗,于是他们将这个想法称为“美国梦”。
只有当金钱进入市场流动后才可称其为“钱”,“流水”不断涌入才让那个曾经的不毛之地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奴隶贸易的“商品”可以用来进行抵押,倘若阻拦路易斯安那州收购案,就要提供另一条资金流动的路径,否则类似烧毁霍普家族仓库的事还会发生。
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建立后取消了很多税种,也减少了税收,取而代之的办法是印刷“指券”等纸钞来供给财政所需。
这也是一种创造“流水”的方式,乔治安娜所推行的“慈善税”本质上是拉动了内需,在这个时代小孩穿大人的衣服是很常见的。如果让孩子们穿合身的衣服,过不了多久又要换了,因为孩子会长高、长壮,以前的衣服不合适了。
以前低地国家的毛织品是用于出口的,在内陆地区道路非常难走的情况下,沿海和沿河城市的优势体现了出来。现在拿破仑实行的是大陆体系,诺曼底尽管靠着海,离英国这个纱线出口国很近,却因为有保护关税,其优势无法体现,反而是普鲁士这类“中立国”有优势。
瑜伽大师说过,如果你上下颠倒得去感知事物,你可能会深陷困境。
1787年的关税条约,理论上减税可以和茶叶一样减少走私,增加关税,但它不只是给法国纺织业,还给荷兰带来了冲击,在同一年奥兰治的威廉五世被赶出了荷兰。
对于穷困的人来说,他们的选择不多,娱乐的方式也不多,对啤酒收税会阻碍他们少数的快乐。今晚上抓住那个试图刺杀乔治安娜的劫匪就是警察们在啤酒馆里找到的,当时他正图谋和其他人一起劫杀乔治安娜。
对付这些逃兵,警察不会手下留情,双方斗得你死我活,有两个人当场死了。
所以她此刻深陷困境,是因为上下颠倒得感知了某样事物吗?
当她陷入沉思的时候,玛格丽特跪在她的脚边,将脑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乔治安娜轻柔得顺着她的金发,柔软的触感就像亚麻。
她们就这么安静得靠在一起,就像抱着猫烤火的老妇人。
“圣诞节要到了,你想要什么?”乔治安娜问。
玛格丽特没有回答。
她也就不问了,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