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曾经说过:每一件事物都是在不断变换的,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为无论是这条河还是这个人都已经不同。
德国哲学家胡塞尔将声音举例,声音是此起彼伏的,还有强弱之分,一个内在的感知,将听到的声音和切身把握的时间统一,再将其映射在“河流”里。在这些映射中,同一种声音不断减弱,又随着新的声音不断更新,在流逝的延续中再现自身。
它一遍又一遍重复,最后形成了余音的河流,即便钟声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我们还是会觉得“余音绕梁”。
正常来说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很久,但哈利留下的“余韵”不仅残留时间长,而且强度还很大,最先发现这个现象的马人提到的是那里的低温,呼神护卫可不会造成低温,倒是那些摄魂怪会让气温下降。
造成这一切的哈利已经回家过暑假了,而且就算问他,他估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救西里斯和他自己,还有明确他爸爸不会来了。
意识流是心理创造出来的,它也是一条不断变化,从不会静止的河流,巴普洛夫将意识和行为当作“反射”,需要外界条件激发产生规律反应,但没人会认为呼神护卫是靠“条件反射”能使用出来的。
感知是被给予的,就像是“守护神”给予“门客”的薪水和照顾,通常认为作为门客的施法者要回馈给守护神“快乐的记忆”。
这些记忆都是有画面感的,回忆的特征是“过往”重现,我们将事件还原到某个时间点上,将过去“当下化”,就像生日蛋糕,我还记得它是椰子味还是巧克力味的,仿佛我“现在”还能尝到它的滋味。
哈利的第二段记忆没有这种画面感,可是他召唤出来的守护神那么强。感知是精确到瞬间的,除了这个限定的感觉点,在其他的映射点很难再现自身(reprasentierte),或者说重新“当下化”(vegegenwarigte)。仿佛一个唱片中,有那么一小段你特别喜欢,可是你拿着唱片要怎么找到那一段呢?偏偏当时湖畔将这一瞬间记录下来了,变成了一个胶片一样的东西,它不断播放着那一段,直到没有力量继续支持它播放了。
我们的感知力是不断变化的,“过去”的哈利在尖叫棚屋,以为西里斯布莱克是来杀自己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舍命救西里斯。
作为时间客体的西里斯没有改变,改变的是哈利,他的认同感发生了变化。幸福的来源很多,认同感是对一个人很大的鼓励,如果周围的人都不认同你,那么无论你获得什么成就,感觉也很没意思。而有了认同感后往往会伴随着归属感,离开尖叫棚屋的哈利甚至想和西里斯·布莱克生活在一起,因为哈利确定西里斯是“无辜的”,哪怕全世界都说他是个逃犯,并且还在缉捕他。
但这种认同感是不足够的,或者说还处于探寻阶段,要提高到更高的认同感,才能施展出那样的守护神。
费力维将第二段“是我”的记忆理解为自我认同,哈利觉得自己不再是需要人保护的小巫师了,而是能和成年人一样保护人。
提升自我认同感首先要认知自己的存在,而“失败者”除了生活的痛苦,还有认为如今的处境变成如此,有一部分是自己造成的。别人获得成功是努力换来的,自己失败是不够努力,他们根本没有想过也许是因为某些人太过自以为是。
哈利的父亲是个自大狂,自大往往有自满,为自己的成绩而沾沾自喜,自以为很了不起。可是莉莉让詹姆尝到了苦头,这个麻瓜世界来的小女巫居然一点都不崇拜“伟大而传奇”的魁地奇运动员詹姆波特,詹姆是找球手,只需要他选中哪个女孩儿,对方就要深感荣幸?
詹姆一次又一次约莉莉出去,莉莉都决绝得说“不”,他想出了一个主意,教训一下“代表邪恶”的斯莱特林,在他们所处的时代,食死徒正在校外制造了一个个惨案,他这么做顺手还教训了一下情敌。
他这么做没有让自己变得更伟大,如果哈利有天知道自己的爸爸是那样的人,他还会认同詹姆是个“英雄”么?
西弗勒斯是底层麻瓜社会出身,他的父亲是个工人,他丝毫不感激詹姆·波特救了自己,那个让他在所有人面前颜面丢尽,“社会死亡”的人,他要毁掉詹姆在哈利心里的光辉形象。
在同一个时间点上不会出现两种记忆,除非哈利疯了,可是“冥想盆”中却确实存在着。在霍格沃茨校长室里的冥想盆周围有一圈铭文,或许它们过滤的就是类似低温现象的“身体记忆”,在记忆中你不会感觉到椅子不舒服,还有周围人的体味,你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事件本身上,而忽略了其他影响感官的因素,比如,你不会愿意和一个口臭的人说话。
阿不思不去社交,除了他这个打败了神秘人和格林德沃的“英雄”并不被纯血贵族们接受,还因为他自己不愿意去,他很清楚这些“朋友”是靠不住的。有利可图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嬉戏,但是到了真正的考验,这些“朋友”很快忘了你是谁。反正等你倒下了,还有新的人拼杀进来,填补你留下的空缺,然后大家照样过之前的生活。
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阿里安娜都没有这个待遇,阿不思给了她一切,除了时间。
当哈利用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他已经不一样了,不论是生理时间上还是别的,这就和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曾经说过“每一件事物都是在不断变换的,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为无论是这条河还是这个人都已经不同”是一样的了。
哈利感觉没有不同,那是他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抓住彼得佩迪鲁,还给西里斯正常的身份。但他已经达到一部分目的了,那就是帮巴克比克和西里斯。在现象学上,阐明认识的可能性就是为了获取认识的确定性,为了获得认识的彻底性,必然是认识中寻求本质,克服怀疑和犹疑不定的状态。
这对脑袋清醒的费力维来说“很简单”,对脑子昏昏沉沉的波莫纳来说却完全没有听懂,她就记得告诉费力维自己要穿什么颜色的裙子,接着菲利乌斯就让她走了。
在沿着台阶往下走的过程中,她思考了一下,大概费力维的意思是,哈利克服了怀疑和犹疑不定,对自己产生了认同感,这让他感觉到了幸福。
能在哈利的年纪用出呼神护卫已经足够成为父母的谈资了,可惜哈利没有父母,做了那么不平凡的事,他还要回麻瓜亲戚的身边。
霍格沃茨也不是伊顿公学那样的名校,说出去别人不但不相信,而且还会觉得这家人很奇怪,居然送孩子去学魔法。
麻瓜认为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魔法,他们会找出非魔法原因产生的现象,有时是他们自己想的,也有错误信息办公室,他们的工作就是给麻瓜们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比如尼斯湖水怪,错误信息办公室让麻瓜们相信所有的证据都是捏造的,他们在这一方面作出的慷慨努力已经获得了成效。
哈利对德斯里一家来说就像是个“错误”,必须隐藏起来,他们捏造出他的父母死于车祸。尽管为了安全,哈利必须呆在那个地方,这种藏头露尾的日子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其实不难理解贾斯丁方列里被麦克米兰“藏”在休息室的心情,他是不小心透露自己是麻瓜种的身份给哈利波特,但他不想继续隐藏了,结果他离开休息室就遇到了蛇怪,如果不是差点没头的尼克挡住了,他恐怕已经死了。
当波莫纳回到礼堂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了。本来他们的社会生活就没有斯拉格霍恩那么“丰富多彩”,仅有的同时出席的机会,要不是费力维提醒,她也没有想过“出双入对”这种事。
讲出真相不是一种反抗,而是石破天惊的革命。
刚才她就经历了一段“地震”,震得她头晕目眩,现在她想回去躺一会儿,至于晚上的派对,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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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地质学家在乌兹别克斯坦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他们使用了所有能用的探测手段,发现了大量天然气,但因为深度无法测量,也没人敢下去,他们只好把它点燃。
从那以后洞内的天然气不断得燃烧,一年四季不曾间断,后来洞顶塌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看起来就像是个怪物的血盆大口,随时想要择人而嗜。cascoo.net
那景象壮观也让人害怕,所以它被取名为地狱之门。
如果尼克勒梅只是将格林德沃召唤出的火“送到”地下,它要是不“熄灭”的话,就会让巴黎变成另一个地狱之门。
火并不是总是带来温暖的,有时也带来毁灭和破坏。对于那些来参加三强争霸赛第三场的观众们来说,他们很难想象,眼前黑暗幽深的迷宫其实是“燃烧”着的。它会一直燃烧,直到死去的时候,只不过它不会和凤凰一样在灰烬中重生。
不论是镜像世界还是“这个”,都是为了保护麻瓜的城市不因为巫师而摧毁,可是麻瓜自己摧毁自己的城市,就不在行动的限定里。
她记得自己在水晶球里看到了欧洲都陷入了动乱,当时她想要阻止这种无序,却忽略了一个事。她只是一个“关系(connection)”,在镜像世界里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改变现实,因为如此,邓布利多才将克勒登斯引入其中。
对于过去的人,未来还没有发生,而未来的人,尽管知道了结果,却不知道过去具体发生了什么,就像哈利的经历,他并不知道巴克比克被救了,以为它已经被砍头了。
哈利没有那种天赋,可以从水晶球里看到,在占卜学中它被称为内视(innereye),他们看到的是映射在“河流”里的景象。
那晚上巴克比克没有流血,倒是它的爪子让莱姆斯流血了,莱姆斯也让西里斯流了不少血,他们都是无辜的。
力量不分好坏,即使是黑魔法也可以救人。
谎言是不好的,但为了打败神秘人,哈利在厄里斯魔镜前选择了说谎。
不论霍格沃茨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家族产业,还是建校人们新建的,他最后都离开了学校,选择了一条和另外三个学院不一样的路。
令她感到悲伤的是,西弗勒斯选择了不肯包容他的莉莉,而不是选择包容他的傻瓜,他和莉莉一样固执己见,都希望对方为了自己改变,詹姆就为了莉莉改变了自己。
她挺欣赏詹姆这一点的,才为他说公道话。莉莉都结婚了,斯内普还念念不忘,除非他让别人家破人亡,否则莉莉不会跟他在一起的。要不然如何?莉莉被他的深情感动,也来个婚内出轨?那样的女人还是他心里的纯洁的小雏菊么?
虽然说玫瑰会被人捧在手心,野花会被人践踏,可是莉莉却将一朵野花放在了手心里开放。
纳西沙说,怎么会有人为情敌说话。
莉莉不是敌人,她将斯内普的过往断得很干净,没有藕断丝连。
漂浮在澡盆上的玫瑰渗出“血”来,将清澈洗澡水染成了红色,而花瓣又变成纯白的了。
她将它们捏在一起,变成了一朵莲花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于是她闭上眼睛,沉入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