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整个白天孩子们都在禁林里烧蜘蛛网,波莫纳到了傍晚才有机会将他们聚集起来。
她知道他们很累了,不过她答应了西弗勒斯要空一个星期出来,她只好将一些日程安排提前了。
“今天我们要学的是围墙束缚(walltrappingspell)。”波莫纳挥了一下魔杖,让粉笔在黑板上自动书写“这是一个诅咒,我希望你们不要学习了之后滥用它。”
孩子们看起来没精打采,好像一点都不觉得“诅咒”恐怖或新奇。
“我们出去吧。”波莫纳说,然后离开了大帐篷。
习惯了在温室上课,她忽然无法适应米勒娃那种让学生们遵守纪律坐着的授课方式。
所有人来到了魁地区球场,迷宫外围已经初具规模了。
她在一片树篱前站定“你们谁来做我的‘搭档’?”
所有人都看向了纳威,于是纳威只好“自告奋勇”得站了出来。
随着一道蓝光闪过,纳威被咒语甩进了树篱里,那些枝条就像活过来一样将纳威的手脚给束缚住了。
“这是这个诅咒的效果。”波莫纳说,接着她用“四分五裂”,将树篱给破坏了,纳威又重获自由。
“你们将来的工作是对这些树篱组成的墙施咒,选手们如果不小心撞到了墙上就会被它束缚住。”
“会不会太危险了?”琼斯问。
“这个比赛如果不危险,当年也不会取消它,而且它只是困住参赛者,他们可以释放求救信号,也可以等待比赛结束了被人救下来,就像我刚才那样。”波莫纳说“你们可以先练习一段时间。”
科林沃特举起了手。
“你有什么问题么,科林沃特小姐。”
“有个问题,教授,我听说10年前曾经发生过一次袭击案,有人被困在了画上,是真的吗?”科林沃特说。
波莫纳盯着她,不确定这个刚毕业的拉文克劳是不是在找茬。
“没错。”波莫纳坦然得说“而且受害人还是赫夫帕夫的。”
“你救了她吗?”科林沃特问。
“是费力维和米勒娃。”波莫纳回答。
“那个诅咒和你刚才教我们的是不是一样的?”科林沃特问。
“不。”波莫纳没耐心得说“还是你觉得很失望,希望由费力维教授来教你们咒语?”
科林沃特不说话了。
所有的赫夫帕夫都盯着她。
“关于肖像诅咒,被害者是被束缚在画布上,而刚才的束缚则是墙里面。”波莫纳说。
“画布上?”
“你有什么问题吗?道格拉斯先生?”波莫纳有些抗拒得说,她想转移话题。
“能解释一下吗?教授。”人群中有人说。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波莫纳想了一下,问道“你们谁会激流泉涌(aquaeurcto)?”
有好几个人举手了,但波莫纳却盯着科林沃特。
“你会么?”波莫纳微笑着说。
“当然。”科林沃特也笑着说,然后走出了人群。
“去找个鬼飞球来。”波莫纳对纳威说。
魁地奇用品被装在一个施展了空间扩展咒的箱子里,就放在刚才的帐篷里,很快纳威就把它拿来了。
“假设这是一个星球。”波莫纳拿着鬼飞球说“现在它和科林沃特小姐在一个平面上的,如果我将它抛起来,科林沃特小姐也要跳起来,这样他们才会一直保持在一个平面上,但是现在有一道光线,由科林沃特小姐站在地面上发出,击中我抛起来的球,你们仔细观察一下,我数一、二、三,然后你用激流泉涌来射中它。”
科林沃特点了点头,于是波莫纳数了三声后将鬼飞球抛起来,科林沃特立刻用魔杖斜指着它,喷出一条给草坪浇水似的水柱,接着准确命中了鬼飞球。
波莫纳很不满意,激流泉涌可以用来灭龙火,如果他们用进阶的火焰熊熊把森林点燃了,用刚才的“喷泉”来灭火能行么?
她发现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于是让纳威将剩余的鬼飞球都拿出来,放在了地上。
“你们会发现,刚才科林沃特小姐发射的水柱是斜着的,光线也是一样的,一般来说,我们形容一个物体的位置是三坐标,比如一个点距离一面墙7英尺,另一堵墙3英尺,地面5英尺……”筚趣阁
“这和诅咒有什么关系呢?”有人不耐烦得说。
“光的距离是以光年来计算的,欧文,星系的位置坐标包含两个空间维度和时间,就像刚才,科林沃特小姐站的位置可以用地球经纬度表示,纵坐标则是时间,当人被困在画布上的时候,同时她的时间没有叠加,虽然不用担心饿死渴死,却和我们不是一个维度了。”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刚才的围墙束缚咒很简单,只要多练习就熟练了,现在你们分成两个人一对,和我跟科林沃特小姐一样使用激流泉涌。”
孩子们麻木得照着她说的做,而他们所表现的结果也让波莫纳忧心忡忡,今天没有引燃山火可真走运。
“就到这里吧,明天你们的任务就是练习魔咒。”波莫纳说道。
“哪一个?”琼斯问。
“所有的。”波莫纳说,不少人都发出哀嚎。
她没想到自己的课堂上也会出现斯内普的课堂效果,但孩子们的任务加重确实和他有关。
科林沃特若有所思。
波莫纳知道她肯定在想那个诅咒的事。
如果那是个类似波莫纳教的围墙束缚咒,也不至于让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两个院长困扰那么久。至于本来该处理这个问题的波莫纳则在帮助斯莱特林的新院长,全校都怀疑这个袭击案是斯莱特林中的某个人,或相关的人干的。
神秘人倒台来得太突然,接着就是清算,这些被指控的食死徒里不少都是斯莱特林学院学生的亲戚。
但在低速世界用星系坐标来解释是不是太牵强了?
比尔被误导认为画被施展了高阶的扩展咒也是因为油画的“立体感”和“透视感”,仿佛肖像后面还有别的空间。
费力维和米勒娃不敢像波莫纳那样破坏树篱救纳威,当时他们听说了一个消息,西里斯布莱克的母亲将自己的灵魂附在了自己的肖像画上,如果破坏了画,伤到了菲比怎么办?
菲比更喜欢毛绒玩具,乔伊则喜欢魁地奇,她还是她们故乡的魁地奇球队的球迷,房间里贴了很多海报。
在被分入赫夫帕夫后,乔伊最喜欢的颜色是黄色,她第一次到温室就告诉波莫纳,这个地方让她想起了邱园,她爸爸经常带她们去。
每年夏天她都会回乡下,和麻瓜朋友们一起度过,同时她还很有魔药天赋,万幸的是在寝室里熬迷情剂的女孩不是她。
她完全不受流言蜚语影响,照常到斯莱特林的地窖上魔药课,就连斯内普对她的态度都能用和气形容了。
可是这样的乔伊却赶不走笼罩在菲比身上的黑暗,等菲比被救下来后,性格完全变了。
不是所有人都和这两个麻瓜种女孩一样远离战争,有很多人都在第一次战争中失去了家人和朋友,也不是所有人都擅长宽容和遗忘。过了那么多年,大家的生活才开始重新稳定步上正轨,还有多少人和以前一样对追随神秘人如此狂热呢?
“教授,我和谁一组?”纳威问。
波莫纳看了眼那些高年级,没人愿意做“保姆”。
“你明天去斯卡曼德家里。”波莫纳将那只白银蝾螈递给了纳威“这是校长送你的礼物,记得代他向斯卡曼德问好,还有问问他,关于他哥哥领带的事。”
纳威点了点头,接过了门钥匙。
“还有,鸟蛇,我的乌龟!”波莫纳提醒道。
纳威明显紧张了。
“我、我拿笔记一下。”
波莫纳焦心得看着他跑远,接着灵光一闪,她好像也有事忘了交代,是什么事呢?
完了,难道健忘也能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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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法灾难发生后,会在麻瓜社区留下一些名为foundable的人、物品和记忆、它们往往是因为混乱的魔法造成的额。每个国家的魔法部灾难调查司会派人将这些foundable带走,但如果是格林德沃这样的巫师制造的灾难就要由保密法特工组来负责了,他们的简称是sos,和通用的求救信号一样。
这个小组的成员被称为灾难调查员,巫师也可以通过志愿者的方式登记加入。
阿不思“曾经”对她说过,格林德沃想要破坏,他想要保护,当他遇到了默然者克雷登斯后,并没有与他在柏林街头对打,克雷登斯的破坏力可不是炸一条街而已。
为了避免破坏,阿不思带着克雷登斯去了“镜像世界”。
如果说格林德沃召唤出的魔法火焰也能进入那个世界,从而避免巴黎被毁呢?
而且那火焰还能成为守护魔法的能量源,倘若鬾阴最后还是会出现的话。
她记得不久前看过的一本书,她取名尼克波洛游记,其中作者就提起了,他们会从纸面上“站起来”。
鬾阴人不惧怕黑暗,人们以为黑暗是一片死寂,而他们却认为,黑暗是一个巨大的剧场,缺席了所有的角色,却包括了所有的剧情。
“夫人,我们到了。”菲丽尔轻声说道。
她看了眼那个旅店的门口,坎皮尼小姐还在那里跳了一小段芭蕾。
她感受着空荡荡的左手,两个手镯都没了,包括装着头发的那个,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像丢了颤抖花手镯那么紧张。
与此同时,她还想起一件事,那是他们头一次离开圣卢克,前往大特里亚农宫,她看到他的公文包里有个空荡荡的雪花球。
如果要找一滴水,可以是玫瑰花瓣上的晨露,也有可能是瀑布的水花,甚至可能是汹涌的海浪,但也有可能是藏在雪花球里。
其实那个雪花球里也不是空无一物,也有如雪一样的碎屑,就如同此刻马车外的小雪。
不多久,一个矮壮的男人从旅店走了出来,他朝着她的马车深深鞠躬。
她认得他,他是个普鲁士人,他的祖父还跟着腓特烈大帝一起征战过。
她叹了口气,推开车门,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