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
正要进入门厅的英俊年轻人转过头,看着波莫纳。
“院长。”
他礼貌得微笑着说,她笑眯眯地看着他。
“暑假你怎么不留校?”
“我要和我爸爸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他从巴格曼先生那里得到了两张门票。”塞德里克说。
“他怎么那么大方?”波莫纳惊叹道。
“我爸爸算是帮他解了围,他当时被一群妖精围着。”
“哦。”波莫纳明白了,塞德里克的父亲在妖精联络处上班,而巴格曼先生一直都有财务方面的问题。
“我爸爸以为这个夏天他要轮值,所以没有买票,我跟他说了不要接受。”塞德里克无奈地说。
“别担心,你去吧。”她依旧微笑着。
“我有个问题,院长。”塞德里克忽然说“我听说你给隆巴顿布置了暑假作业。”
“是有那么回事,我让他去斯卡曼德那里去把我的乌……,去取一样东西回来。”波莫纳说。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塞德里克欲言又止。
波莫纳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可最后塞德里克摇了摇头,转身进了门厅。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斯内普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波莫纳抱怨着。
“你最优秀的学生,想代替隆巴顿完成你安排的暑假作业。”斯内普没有管她,继续说到。
“什么……为什么?”她困惑地问。
“因为他可以借这个机会接近纽特·斯卡曼德,他下个学年就七年级了,他比隆巴顿更需要这个机会。”
波莫纳若有所悟。
“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把这机会给格兰芬多,不留给自己的学院。”斯内普尖酸地说“还是你终日傻笑,脑子里空空如也了?”
“我没有傻笑!”她严肃地说“那是礼貌的微笑。”
斯内普看着她摇头,自己走进了门厅就餐。
波莫纳则深思着刚才他的提醒,但没一分钟的功夫,米勒娃就出现了,这时她们自上次在大理石阶梯发生争执后第一次面对面。
“你让我想起了胖修士。”米勒娃说“他一直试图让幽灵们接受皮维斯参加聚会。”
“纳威可不是皮皮鬼。”波莫纳说“他并不是自己想调皮捣蛋。”
米勒娃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我拒绝,是不是和幽灵一样不近人情了?”
“如果你拒绝,我还会继续请求下去,直到你同意给他机会为止。”波莫纳说。
“这关系到很多人的安全。”米勒娃焦虑地说。
“我知道。”波莫纳平静地说“你也有自己的顾虑。”
‘就像我一样。’
波莫纳心里说,她当时只是顺口一说,没有考虑太多,哪个孩子会喜欢“暑假作业”呢?
“谢谢你的理解。”米勒娃松了口气。
“走吧,吃饭去。”波莫纳说,然后挽着米勒娃的手,两人一起走进了食堂。m.casco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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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她习惯性地说。
但推开门走进来的却不是十几岁的霍格沃茨学生。
“大家都在等您,夫人。”勒德雷尔说到。
“等我把这个写完。”乔治安娜说,又埋头将写给帕德玛的信写好,然后将墨迹未干的信隔着办公桌递给勒德雷尔“帮我把它寄了。”
勒德雷尔将信接了过来“这是要寄到什么地方?”
“伦敦,我学生的住处。”波莫纳喝了一口水“你知道佩蒂尔小姐在哪儿吗?”
勒德雷尔将信收了起来“您准备好要回去了吗?”
“我有个问题,你认不认识蓬皮杜夫人?”波莫纳问勒德雷尔“还有埃斯特拉德夫人?”
“埃斯特拉德夫人是蓬皮杜夫人的表妹,原本蓬皮杜夫人将她召进宫中,为她安排了一门亲事,嫁给了巴尔多斯大公,1745年大公在丰特努瓦战役阵亡了,她从此没有再嫁,一直住在凡尔赛宫里。”勒德雷尔立刻说“埃斯特拉德夫人像姐妹一样陪伴着蓬皮杜夫人……”
“但她背地里却计划要操控舒瓦瑟尔夫人代替蓬皮杜夫人。”乔治安娜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大概知道了,我想知道些别的。”
“您是指的什么?”勒德雷尔问。
“全部告诉我!”她心烦地说。
“宫里的人在议论,法国不该加入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勒德雷尔说“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多,得到的好处却太少,尤其是《亚琛和约》签订后,谷物的价格没有下降,唯一称得上好处的,只有西班牙王子获得了帕尔马、皮亚琴察和瓜斯塔拉。”
波莫纳愣了一下“怎么忽然提起《亚琛和约》?”
“我听说您收藏了一份文件,关于1750年巴黎儿童失踪案的。”
“你调查我?”她说。
“宫中本来就没有什么秘密,您还想继续听下去么?”勒德雷尔问。
她沉默着,于是勒德雷尔继续说了下去。
在《亚琛和约》中,英国重申了奴隶贸易的优先权,和向西属殖民地运送奴隶,直至1750年签订《马德里和约》才完全得以解决,英国在条约中放弃奴隶贸易的优先权,而西班牙政府赔偿英国10万英镑。
这段时间国王不断加税弥补军费开支,同时大量的流浪汉、娼妓和不受欢迎的人被警察围捕,然后据说被船运往加拿大,也就是《亚琛和约》中规定归还法国的新新科舍省地区。
北美至少是不用担心饿肚子的,少了这些流浪汉,法国人口会减少很多,如果按照供需关系,谷物的价格也会下降,但据传闻,警察抓了太多人,巴黎的父母生活在恐惧中,害怕他们的孩子会被误带走,甚至绑架。
事情的“爆破点”是一位市民家里的小男孩神秘失踪,急疯了的母亲尖叫着,让邻居一起帮忙寻找,最后全城四分之一的人都动员了。
巴黎人一开始是喜欢路易十五的,但这一天,他们称呼他为希律王,他们的愤怒让国王不得不离开凡尔赛,经过圣丹尼斯前往贡比涅。
那里后来在驿路旁边修了一条新路,名叫chemindelarevolte(反抗之路),纪念的就是此次事件。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夫人,为什么这次英国的金融家会那么积极来购买梅赫伦轨路的股票。”勒德雷尔说完了她想听的之后又说道“而且关于密西西比冲突的新闻没有任何一个报纸刊载。”
她叹了口气,勒德雷尔就差把英国有意做空梅赫伦铁路的事明说出来了。
“他们其实对购买股票没有兴趣,我是说,真的要花钱的时候一个英国人都没有。”勒德雷尔说。
“德·沃代夫人知道这些吗?”乔治安娜问。
“关于这一点,我想您误会了,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得罪了她。”勒德雷尔说。
“那是哪件事?”乔治安娜问。
“您记不记得,您让珠宝匠人,送给每位参加轨路开幕仪式的夫人们一朵紫水晶莲花?”
她点头。
“这份名单上没有德·沃代夫人的名字。”
“什么?”乔治安娜站了起来。
“外交部已经向她解释过了,这个珠宝只赠送给比利时的夫人们,但她好像不接受这个解释。”
“她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乔治安娜问。
“我只是告诉您我看到的。”勒德雷尔说。
就像之前说的,凡尔赛有成百上千条毫无意义,却不容忽略的细节。
她长出一口气,和勒德雷尔一起离开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