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里斯魔镜倒影着人们的欲望,这些欲望各种各样,但谁会将这些欲望和上厕所联系起来呢?
然而一个人要是上不了厕所,那种痛苦便秘个几天就知道了。佛教认为,求而不得是一种苦,有很多人追求贤者之石,就算他钱已经多到不需要点金术了,他还是渴望贤者之石所带来的长生不老。
女人照镜子的时候看到一日日衰老的自己,为了让衰老的速度慢一些,什么都愿意尝试,可是维持美貌并不能挽留住她想要的爱情。
一个狮群里一头雄狮拥有多头母狮,很多男性认为配偶多是一种成功,巴洛克时期的路易十四带起了这个风潮。
与欲望对应的是良心,有人有那个良知,却没有那个能力;也有人有那个心,却因为他年少贫寒,所以没有那个能力,等他略有小成或者周围的环境发生变化,束缚他的那些枷锁都消失了,那个“人”也就改变了。
思维接受咒对所有人都有用,伏地魔和哈利都想要贤者之石,如果它照单全收,那么比哈利先到厄里斯魔镜前的伏地魔就要先获得贤者之石了。
所以那个思维接受咒应该还有另外一个限制,那就是想要找到它,却不使用它的人才可以得到,这也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一项测试,测试哈利的内心是否如他所希望的那样。
就像双重变形术,这是一个高阶魔法,要将它运用熟练需要时间,以前的波莫纳从来没有想过,其实像她这样比人类寿命漫长的魔法生物可以走这条路。
这是一条孤独而漫长的路,换做以前的她是无法忍受的,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她的研究结果或许有天会被人发现,可能那时她已经死了,并不知道来人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她也需要制造一个持久而长效的空间储存那些东西,并且还在门口设立一个类似阿不思的思维接受咒,只有满足她选择条件的人才可以看到。
这样的条件很苛刻,不过她又不是找伴侣,需要对对方宽容。知识一旦落到错误的人手里,就会造成可怕的后果,如果小汤姆·里德尔没有接触魔法世界,他造成的危害绝对不如后来他掌握了强大魔法后那么大。
每个人都有秘密,有人将它藏在衣柜里,一辈子都不向世人展示,只让别人看到他可敬的一面。
只有偶尔想起对方的时候,他才会站在厄里斯魔镜前,不论镜子里展现的是幻影还是记忆。
孩子无法明白这些,老人或许会明白。然而明白这些并不是值得称赞的,她希望人们永远都不知道。
至少哈利有过快乐的学院生活,按照阿不思的计划走向最后的时候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本性。
他有一个纯洁的、发着光的灵魂,就像他的守护神,驱散掉那些躲在黑暗森林之中的摄魂怪。
她又犯了一个错误,想做女版的梅林,甚至以为自己找到了亚瑟王。
这可能是她诸多欲望之中的一个,只是当时她像绝大多数女人一样,因为对爱情的渴望而没有体现出来。
那面镜子其实是个不错的东西,虽然它会让一些人迷失其中,在镜子前面虚度光阴,她也相信那面镜子一开始的用法不是制造幻觉来迷惑人的。
许多魔法道具设计之初的真实用途和后人所以为的并不一样,魔法部神秘事务司除了预言球之外还存放着很多物品,缄默人的工作是对各种各样房间里的物品进行研究和实验。
这其实是一份有趣的工作,如果她当初没有选择留校的话,或许能申请看看。
她的生命还有无数个可能,不能因为西弗勒斯不来接她了,她就放弃了,这是她感谢格林德沃的地方,她可以自己尝试冲出去。尽管他的鼓励就像他在演讲中所说的,只是一个虚假的值得宣传的希望。
她现在有多喜欢他呢?即便他说了毁灭世界她也能给他找到开脱的借口,开明专制是一种不彻底的改革,它的目的是维持专制,而革命则是彻底的摧毁旧制度,建立新秩序。
阿不思有太多顾忌,他害怕在失去阿里安娜后失去更多。
凤凰要涅盘后才能重生,在涅盘时,它老迈而失去光泽的身体会化作灰烬,新的小凤凰在灰烬中出现。
她要做的或许不是阻止麻瓜,而是避免巫师如同恐怖统治时那样遭到波及。等麻瓜们结束了动荡,巫师再重新回到他们的世界中,继续适应新的生活。
“早上好。”
乔治安娜看着那个跟她打招呼的人,对方正朝着她友好得微笑。
“你刚才去哪儿了?”肃清者问。
“就在旅店里,哪儿也没去。”乔治安娜回答。
“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肃清者问。
“我也没有发现你。”她冷漠得回答,刚想绕过他走,对方却伸出胳膊拦住了她的路。
“别耍花样。”
“你在威胁我?”乔治安娜冷笑着。
肃清者没有说话。
“我能走了吗?”乔治安娜问。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哭声。
乔治安娜赶了过去,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爱丽丝正拿着一封信抱头痛哭。
“出什么事了?”乔治安娜着急得问。
爱丽丝没有理会她,还是继续哭,过了好一阵才喘过气来。
“查尔斯拒绝我了。”爱丽丝哽咽得说。
乔治安娜拍了拍心口,她还以为被强盗袭击了脑袋的拉罗什福科夫人死了。
“您怎么像松了口气?”爱丽丝泪汪汪得指控着乔治安娜。
“他怎么拒绝你的?”乔治安娜问。
“他说他有婚约了,对方是西班牙伯爵的女儿,这怎么可能,我可是公爵的女儿。”
乔治安娜想告诉爱丽丝,目前的法国没有贵族了。
“你觉得你的头衔高,他就要爱你?”乔治安娜问。
“难道不是这样吗?”爱丽丝反问。
乔治安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家也比她有钱得多。”爱丽丝继续说。
“男人才喜欢比这些,我们女人不是这样。”
“信上也没写她长得比我漂亮?”爱丽丝红着眼睛看手里皱巴巴的信。
“我想他想表达的是他已经先遇到了别的人,你也可以去找别人。”
“我找谁呢?”爱丽丝理直气壮得反问“这趟旅行快结束了!”
“你在怪我吗?”乔治安娜惊讶得问。
“咳咳。”爱丽丝的家庭教师咳嗽了一下,那个上一秒还任性的小姐立刻改变了坐姿,看起来优雅又有礼。
“不。”爱丽丝哽咽着说“我只是希望这次旅行能有收获。”
“你过得不高兴么?”乔治安娜问。
“我很高兴。”
“我想,这些就是你的收获了。”乔治安娜叹了口气“英国的年轻人会‘壮游’,通常是选择意大利,但也有去欧洲其他地方的,你就当是这样好了。”
她站了起来,看着爱丽丝手里捏着的信。
“他拒绝你,其实是一件好事,至少在造成无法挽救的错前,你还有机会去寻找别的幸福。”
爱丽丝低下头,又抬起头“这是您这次那么生气的原因吗?”
“说对了一半。”乔治安娜冷漠得说。
“另一半呢?”
乔治安娜没有做声。
“是因为有人蹬鼻子上脸,忘了自己的身份?”爱丽丝说。
乔治安娜没想到一个贵族小姐会那么说。
但她转念一想,谁规定的贵族小姐必须说话文雅的?
“算是吧……”
“要是我告诉您,不是她做的,您信么?”爱丽丝压低了声音说。
“什么?”
“是雷拉。”爱丽丝耳语着“她是专门管人出入的,可是总有人不顾她的阻拦,随便带人进场。”
乔治安娜一惊。
“您可别说是我告诉您的。”爱丽丝连忙说。
她惊讶的心情此刻如何形容呢,就像一年级的哈利一直以为整个学年谋害他的坏人是斯内普,结果到了最后才知道他是个好人,真正的坏人是看起来很胆小的奇洛,谁让斯内普长了一张坏人的脸呢?
于是乔治安娜大笑起来,就像她头一次看到那场面时一样,只是此刻身边少了个脸色铁青的老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