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16世纪,威尼斯都是欧洲唯一的钻石交易中心。在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人们下毒的方式也日新月异,威尼斯共和国的暗探们会将碎钻石放进酒杯里,受害者会在一个星期内死于内出血,而在不解剖尸体的情况下,医生却并不知道下毒的方法。
随着威尼斯和布鲁日之间的贸易,布鲁日逐渐成为切割中心,但是因为教皇辖地明矾的问题,安特卫普取代了布鲁日成为商业之都,安特卫普也成了钻石切割和交易中心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因为欧洲的钻石主要是从印度的戈尔康达来的,喜马拉雅山的印度板块和亚洲版块发生剧烈碰撞,由此产生了钻石矿床。等葡萄牙人将来自巴西的钻石带回欧洲,一开始人们根本不相信那是钻石,为此他们不得不将巴西的钻石混进戈尔康达的钻石之中,直到人们开始真的接受印度以外的地方也产钻石为止。
由于明矾的问题,商业中心从布鲁日转移到了安特卫普,但是随之而来的八十年战争让安特卫普遭到了洗劫,钻石商人们转移到了阿姆斯特丹。又随着三十年战争和奥兰治的威廉三世,伦敦最后成为国际宝石贸易中心。
佩鲁齐银行曾经以垄断英国羊毛销售,换来为英国国王提供百年战争期间的贷款。不过随着国王毁约,一大批银行随之倒闭,不过他们在阿姆斯特丹的银行却挺了过来,到了17世纪他们也从事钻石贸易,甚至文森佐·佩鲁齐还发明了三重多面体雕刻工艺。
这个时候的雕工已经趋近于火彩,而非玫瑰雕刻法那样尽可能保留钻石原本的大小。当初在梅赫伦的时候,佩鲁齐银行的总裁曾经和乔治安娜签了一份合同,拿破仑委托她成为在比利时资产的管理者。
同时也是这份关系,让许多人以为佩鲁齐银行是默认的梅赫伦到布鲁塞尔铁路的股票销售。
美国革命后,英格兰也和法国一样面对战争赤字,刚上台的小威廉·皮特想了很多办法增加财政收入,其中包括收取“砖税”,也就是说修建房屋每一块砖都要纳税,英国人想了个办法,将砖头弄大一点,这样就能少交税了。
当然,后来政府也有相应措施来应对,这并没有给小威廉·皮特带来好的官声,反而让民众揶揄讥讽,直到他对茶叶贸易进行改革。
这次改革中有一个关键人物,弗朗西斯·巴林和理查德·钱宁,其中弗朗西斯·巴林不仅是东印度公司董事,同时也是巴林银行的总裁。
经过改革后英国茶叶销售额翻了一倍,手续费翻了三倍,走私基本消失,同时登记在案的纳税茶商增加了60%,才20岁就当首相的小威廉·皮特一下子没人质疑了。
由于七年战争时期普鲁士的牵制,路易十五在北美战败,割让了几乎所有的殖民地,除了这些损失外还有严重赤字,这导致国王打算进行改革。
这时就有个关键部门——巴黎高等法院,在封建时代,国王的权力一度只限于巴黎,对外省并没有实际掌控。但是到了路易十五时期,巴黎高等法院的控制范围早就超过了大巴黎地区。
这也是后来路易十五进行莫普改革,以前高等法院的法官都是世袭的,国王没有任命权,甚至于国王的敕令需要在法官那里登记注册后才能生效。法国大革命实行三权分立,就是将行政和立法的权力从高等法院给分出来。而拿破仑对国内土匪进行清剿,组织的特别法庭所任命的法官都是他挨个面试过的,也就是说他获得了路易十五都没有完全得到的法官任命权,乔治安娜不会为一个芭蕾舞演员就动这么大的干戈。
当初项链事件曝光后,所有人其实都已经认为让娜有罪,无外乎是如何量刑和追缴她的非法所得的问题。为什么要让国王出面裁决呢?甚至于王后后来出现在公共场合也满是嘘声。
大不了王后被人骂滥用权力,但那时法国还是中央集权的君主制。腓特烈大帝处理阿诺德磨坊案实际上他也是没有遵从程序正义,不过民众觉得正义就可以了。
在别人的剧本里乔治安娜该怎么“表演”呢?是忍气吞声,让坎皮尼小姐继续出现在这种场合卖弄风情,用她的优雅和大眼睛来一段新的风流韵事?
她不晓得怎么给了别人这种错觉,她明明让夏洛特把拳头亮出来了,怎么还有人以为她在闹着玩?
那对母女其实也是苦命人,她们和猎巫运动时的那些“女巫”一样,都是弱势群体。但正是因为命苦,所以才要更警醒。如果在米兰与坎皮尼小姐相遇的还是那个在巴黎街头落魄的炮兵少尉,而不是意大利征服者,还有“这出戏”可看么?
狄奥多拉也有过一个女儿,那时她还是个喜剧演员,她知道她无法给那个孩子美好的未来,所以在她还不晓得痛苦的时候就送女儿回主的怀抱了。
大多数人觉得这样的女人有问题,就像琪亚拉的保姆,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将琪亚拉的弟弟妹妹都杀死了。
乔治安娜此刻拿着一个玻璃瓶,里面都是亮晶晶的钻石碎片,她很想试一试,把它吞下去后会不会真的如传说中那样的效果。
尽管这个时代也许会有催吐,但是催吐只能将胃内容物吐出来。她要弄到它轻易得很,她的衣服上有很多。筚趣阁
她之所以没有那么做只有一个原因,她还不想认输,而且,葡月还没有到,所以她还想再等一等。
可有很多错,一次都不能犯的。
她想回家,家都没了,回哪儿去呢?
“夫人……我们回去吗?”菲格尔在门外问。
“不,我们今天住酒店。”乔治安娜在门里,看着那瓶粉末说“另外,以后不要叫我夫人,叫我小姐。”
门外没有人回答。
她长长舒了口气,拿起了羽毛开始写信。
不辞而别这种事她已经干过一次了,也不差再来一次,但她想跑的话要去哪儿呢?
欧洲不能呆了,还有可能北美……他跟她说过,如果情况不对,就去巴西的魔法学校,那里位于热带雨林中,并且擅长植物和草药。
要去南美,就要坐葡萄牙或者西班牙的船,也许,她该趁着这个机会认识一下。
她将那封没写完的信收好,离开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