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的罗马是由奴隶建成的,同样也是奴隶毁灭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当外族进攻罗马的时候奴隶暴动。
由于有了奴隶,雇主们就不再想用自由民,后者的工钱要价更高。而那些自由民不少是由于失去了自己土地的农民所变的,从埃及、叙利亚来的用来冲抵税收的粮食让罗马的粮食价格下降,另外就是包税制度,贵族将税收拍卖给竞拍者,出价最高的人获得该地区的征税权。包税人必然会从当地攫取更多的税收,谁都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本来收入不多的罗马农民在承受了高额税收后还要承担天灾的风险。土地是他们的,可是买种子却需要钱,将土地抵押给贵族后可以拿到钱买种子等物品。大庄园取代了小土地所有制,大庄园主也不会用佃农而是用奴隶,如此一来农民就会逃亡,到大城市寻找工作机会,接着他们就会面对奴隶对劳动力市场的竞争。
出去打仗的男人回到家里发现自己的家人要么已经不在当地了,要么是在家过苦日子等他回来。接着征兵困难,兵制改革后出现了大量雇佣兵,罗马军团里的士兵也只认自己的统帅,而不听贵族的指挥。接着就是发生内战,将军之间互相撕杀,最终凯撒获胜,然而凯撒又被共和派贵族刺杀。
布鲁图斯为罗马争取到了“自由”,在刺杀最初造成的震惊情绪消退后,一些元老赞扬了密谋者,但广大群众没有表现出多少热情。布鲁图斯等人的演讲无人响应,分配金钱也拉拢不到人,并没有人响应他们扞卫自由的口号。
失去主动权的共和派只能看着安东尼以执政官的身份召集元老院开会,经过了漫长的辩论后,西塞罗提出了一项动议,被绝大多数人通过,赦免了密谋者。而在此之前布鲁图斯还在审判席上,将自己的儿子们判处死刑。
塔克文是罗马王政时代最后一位国王,他遭到了驱逐,但他不甘心失败,暗中联络和煽动一些贵族青年,妄图里应外合推翻新生的共和国,这一阴谋遭到了挫败,参与叛乱的贵族青年全部都被抓了起来,其中有布鲁图的两个儿子。
大卫还画了一副以此为主题的画,在沙龙展上展出,接着布鲁图斯就被安东尼驱逐,不得不逃亡东方。
在雅典布鲁图斯筹集资金征募士兵,组建罗马兵团。
确实大庄园的生产效率会提高很多,就像美国的大农场,可是内战的战火随时都会烧毁那些漂亮的橄榄园,更何况罗马军队还要对付日耳曼人,招募的士兵无法像自耕农那样自己承担装备,为了支付装备又要增加军费开支。
格古拉兄弟曾经打算进行改革,同样遭到了贵族的反对,并且杀死了他们。
艰难的时刻造就强大的人,
强大的人造就安逸的时刻,
安逸的时刻造就软弱的人,
软弱的人造就艰难的时刻。
从布鲁图斯用金钱又掀起内战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毁灭罗马的魔鬼之一。即使凯撒被刺,共和国在人民心中也名存实亡了。
由罗马的先例可以看出英国是有必要对自己的农业进行关税保护的,到了4世纪左右,大庄园将土地拆分成小块,租给农民和奴隶来耕种,他们沦为佃农。
当粮食价格上涨的时候,地租的价格也会上涨,如果任由外国粮食进入,那么粮价会降下来,本国农民会破产。
而不降价,城市居民就会和法国大革命时的工人一样面对日益增长的粮价无可奈何,万幸的是工厂还在开工,有一定的收入,不过轻工业为主的纺织业要的是童工和女工,大型基础建设需要男性。
不列颠三岛这一点比法国人强,他们干活很卖力,挖英法隧道的时候英国要比法国快。法国人则是干到一半就要喊罢工,挖乌尔克运河也有类似的问题,但里昂人也不确定这是运河工人自己组织的,还是有人煽动的。
乌尔克运河事关以后巴黎供水问题,本来用红酒税来冲抵的,结果被里昂人“捷足先登”,还有那个迁都的传说。
里昂出产的丝绸主要由上流社会消费,当有钱人也开始节俭,对里昂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人对奢侈品的需求是高于必需品的,当奢侈品都卖不动了,那么必需品的情况会更糟,在恐怖统治时期基本上贵族已经不消费任何能彰显他们身份的东西了,连带着国内的经济近乎停滞,只有军用品才能让工厂开工。
制造内部分裂不一定需要用佩里埃的手段,散会后乔治安娜去了楼下,帕德玛正在和圣梅里跳舞。
这个人是约瑟芬马提尼克岛的老乡,经过塔列朗介绍进入了这个圈子,整个舞会的气氛都被他带动起来了。
有一句东方的成语叫“乐不思蜀”,表达的意思即是因为快乐忘了回故乡,也表达的是快乐让人失去了自我,这个地方有很多人是因此而迷失其中,不愿离去的。
她很担心帕德玛也会陷入这个虚幻的梦里,可是没有等她找到机会“教训”一下帕德玛,波拿巴的副官就过来找她了。
她临走前看了眼帕德玛,然后去了波拿巴的套房,他正站在窗户边,看着薄雾笼罩的城市。
“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不正打算告诉你么?”她故作轻松得说“前总统的使者在吗?”
“不是这个。”他转头看着她“关于奥地利人威胁你的事。”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她冷淡得说“他只是穷途末路而已,人被逼急了任何手段都会用的,只要满足了他的要求,他就不会让那个驱魔人胡说八道的。”
他依旧看着她。
“我有没有提过,美国有一条法律,禁止巫师和麻鸡,就是……”
“麻杜。”他打断了她“就是我这样的人。”
“我有一个朋友,她曾经有个恋人叫罗伯特,他们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她却因为这条法律而选择了分手,事实上英格兰并不需要遵守这条法律,还有个人,她们叫奎妮和蒂娜,也因为这条法律遭到了威胁,除非她愿意和奎妮划清界限,否则蒂娜将失去傲罗办公室主任的工作,于是在经历一些事情后她接受了斯卡曼德的求婚,移居到了英国。”
“奎妮呢?”波拿巴问。
“她曾经为一个很坏很坏的人工作,虽然她的丈夫原谅了她,其他人却没有,而且,她和一个麻鸡结婚了,她们的婚姻在美国是无效的。”她盯着他说“不论在魔法界还是麻瓜世界,你知道塞勒姆女巫案么?”
他不动声色得看着她。
“有一个传说,克里奥佩特拉对凯撒和安东尼用了巫术,才让他们对她如此迷恋,不过凯撒终究还是和他的罗马妻子在一起,而安东尼则选择成了一个非罗马人。”她缓缓从黑暗中走向月光之下“也许有天你也需要对世人说,你被一个女巫用魔法给迷惑了。”
“你要怎么办?”
“我会消失不见。”她轻柔得说“就像奎妮和雅各布,到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我怎么办呢?”
“你该和你的罗马妻子在一起,凯撒,这个国家已经有过一个奥地利女人了……”
“孩子的问题怎么办?”他拿起了鼻烟壶。
“这世界有很多人能生孩子,可有的事只有你能做。”乔治安娜回答“约瑟夫二世没有能消除比利时法律中的巫术条款,而这个地方正是整个欧洲猎巫运动最猖獗的地方之一,女巫之锤也是在这里被允许印刷的。”
“那堆火是这个意思?”他笑了。
乔治安娜干巴巴得笑着。
“你身上的黑魔法要怎么解开?”他问。
“什么黑魔法?”
他看着她的肚子。
她被气到想骂人。
“他们怎么称呼女巫和麻杜的孩子?”波拿巴问。
“混血。”乔治安娜回答“西弗勒斯就是,他的妈妈是女巫,父亲是个麻瓜,但他们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为什么?”
“他的父亲虐待她,并不是说他动手打人。”
“怎么做的?”
“他禁止她使用魔杖,让她像一个麻瓜女人那么生活,虽然她已经不像小孩子那样,掌控了怎么控制魔法,不至于会被默默然寄生,但她还是过得很压抑。”
“默默然?”
“一种黑暗生物,当我们还被追捕的时候,为了隐藏自己,我们必须压抑自己的力量。”她叹了口气“那个很坏很坏的人,引导我们不再压抑自己,尽管这么做会曝光魔法世界,不过他的支持者虽然多,大多数都是罪犯和失意者,他们没有选举权,而且,他是中途参加竞选的,于是他用了一点见不得人的办法。”
“操控竞选?”波拿巴问。
“不,他弄了一只麒麟。”她笑着说“还记得我说过,以前我们用一只动物来选领袖。”
他放下了鼻烟壶,朝她招手,她走了过去,他将她搂住了。
“你也可以不压抑自己,公主。”他轻声说“就像你的那个学生一样。”
“我想我明白那个时代的人和食死徒的区别了。”她闷声闷气得说“那些标志都没有很高,没有超过隐藏咒的范围,在那个界限里他们可以自由使用魔法的。”
“你现在就可以用。”他松开了她。
“你又不是没有看过。”
“你在担心那部法律?不许在麻杜面前使用魔力?”他挑衅一样问。
“不,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她拥抱着他“我更需要这个。”
“有很多人说我不是个好人。”他说“你这不辩是非的家伙。”
“我不是预言家,利昂,我可以看到‘过去’,可是‘未来’对她来说却不是鲜明的。”她低声说“我没有‘天目’。”
“你在跟我解释今天看到的预言?”他问。
“我不知道它是真的,还是腓特烈一世编撰的,他用它获得了王冠。”
“那是因为他生活在黑暗的中世纪。”他嘲讽得笑着。
她也弄不清自己是不是喝醉了,闭上了眼睛,等待一个吻降临。
但他却捏了她的鼻子,他手劲有点大,把她鼻子揪疼了。
这下他笑得更大声了。
‘你还想戴上黄金做成的月桂叶皇冠吗?就像那副名画上一样?’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就像她刚才说的,她不是预言家,未来对她来说不是鲜明的。
她也是个普通人,无法辨别处心积虑骗她的人,像她这样的人其实并不适合做领袖。
不过幸好她是个女人,没有男人那么强的胜负心,能甘于现状,只要给她爱就可以了,不论什么苦她都可以忍,这个要求有那么难实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