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安娜买了一朵红玫瑰。
到别人家里去做客当然要带着礼物,这是基本的礼貌,除了红酒之外,花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拿着花她走到了对面。
西弗勒斯带着她去威尼斯度蜜月,他们是3月1日到的,如果他们呆到4月25日就会是圣马克节,传说有一位总督的女儿与一个无名小卒恋爱了,总督反对这件婚事,于是派那个无名之辈去西班牙,加入查理曼的军队抗击阿拉伯人,如果他能英雄得获得名誉便能与总督的女儿结婚。
然而年轻的无名之辈倒在了战场上,鲜血染红了一支白玫瑰得花蕾,临死前他将它摘下来放在胸口,第二天就是圣马克节了。
仆人来到了总督女儿的房间,发现她已经死了,胸口正放着那朵染血的玫瑰。于是在圣马克节那天给妻子、女友一朵红玫瑰成了威尼斯的传统,不要99朵,也不要999朵,只要1朵,就像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她带着那朵玫瑰进入了人去楼空的奥地利的玛格丽特的宫殿,才两天时间它就有了一种空置了很久的感觉。
在教皇国境内发现明矾之前的9年,也就是1453年东罗马帝国毁灭了,拜占庭帝国自此消失在历史之中,取而代之的奥斯曼帝国根本不是衰弱的东罗马帝国能比的。
当时在他们居住在威尼斯的,原本属于西班牙人的别墅里,浴室的门楣上用阴刻的手法留下了一行字:
caelum non animum muatant qui trans mare currunt.
那些渡海而走的人,只换气候不改本性。
意大利人一直想插手汉萨同盟的贸易,却被汉萨同盟严防死守,然而,染色用的明矾却只有小亚细亚才有。
这片区域属于后来的奥斯曼帝国,不过在这时威尼斯已经改变了国策,不再做海洋贸易了,而是改为陆军,以威尼托为基础向西发展,力图控制肥沃的伦巴第平原和维罗纳。
意大利战争从1494年开始,一直持续到1559年,法国在艰难取得英法百年战争胜利后完成了法兰西的统一,经过了两代人的休养生息,法王查理七世就率兵越过阿尔卑斯山,进军混乱、分裂、富饶的意大利了。
和后续卷入其中的法国、西班牙、神圣罗马帝国、英国、奥斯曼相比,威尼斯军队的规模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而这已经到达了它人口和财力的极限。
但即便失去了主要玩家的角色,威尼斯依旧是个重要的砝码,加到哪一端,哪一边就会下沉,那些体格庞大的“玩家”们都在窥伺着威尼斯的巨额财富。
其实在贝纳多特接收瑞典国王之前,在北欧有一个卡尔马同盟,这个同盟是14世纪的丹麦女王玛格丽特一世组建的,她几乎统一了瑞典、丹麦、芬兰、挪威、格林兰,让它们组成了一个共主联邦。
这个联邦很影响了以条顿骑士为依靠的汉萨同盟,当时的斯德哥尔摩是个完全的德意志城市,那时的瑞典还是个名为石勒苏益格的地区,居民由丹麦和德意志人组成,丹麦的玛格丽特一世花了一番功夫才让那些讨厌她的人对她有好感,其中包括她去修女院住上一段时间,女王在修道院里表现得如平常人一样。
乔治安娜不知道波拿巴在梅赫伦呆多久,但她打算晚上就去修道院睡了,在此之前她要跟奥地利的玛格丽特打个招呼。
不论是伊丽莎白女王还是丹麦的玛格丽特一世都和汉萨同盟交手过,只是玛格丽特一世所处的时代汉萨同盟正值武力的顶峰,而到了“童真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时期则大不如前了,他们一直都没有组建一支真正的军队,发动战争的方式还是依靠雇佣兵,条顿骑士也已经没落。
就像马基雅维利说的,一个人把他的国家建立在雇佣军的基础上,那么他即不会稳固也不会安全。
1669年汉萨同盟举行了最后一次会议,许多城市宣布脱离同盟,只剩下吕贝克、汉堡和不来梅三座城市依旧保留着自由城市的头衔。
玛格丽特所处的时代正好是玫瑰战争时期,兰开斯特的亨利四世在位,他是冈特的约翰与兰开斯特的布兰奇唯一活下来的儿子。
亨利四世想要斯堪的纳维亚的支持,与法国作战,而玛格丽特一世则想重建11世纪克努特大帝的北海帝国,他是第一个被英格兰人承认为国王的丹麦人。
然而玛格丽特一世不想介入外国战争,而亨利四世也不想让一个丹麦的孙子有继承权,所以只有玛格丽特的养子艾力克娶了亨利四世的女儿菲力帕结婚了,亨利四世并没有让儿子未来的亨利五世迎娶艾力克的妹妹凯瑟琳。
白玫瑰染了血变成了红玫瑰,红玫瑰“漂白”后则成了白玫瑰,它们本身并没有改变,只是颜色有了些许区别。
然而当红色与等量的白色混在一起,并不会形成“永远的奥古斯都”那样红白相间的花,而是粉红色,粉色的玫瑰其实挺常见的,娇嫩欲滴、一捏就碎。
估计没人会想要捏长满了刺的荆棘,谁会养荆棘呢?养它干什么用?
霍格沃茨大战时,波莫纳用魔鬼网缠住了巨人,魔鬼网长得很像没有刺的荆棘,但要是因此而小看它,那就要当心小命。在通过为保护魔法石设置的关卡时,幸好有赫敏在,否则不爱读书的罗恩和哈利就算不被魔鬼网缠死,也要“通关”失败了。
活板门下的一切很像是个游戏,对伏地魔来说太儿戏了,只有地狱三头犬值得他小心,为了套取情报,他还贿赂了海格一颗龙蛋。
海格不喜欢金银,也不在乎魔法石,却对神奇动物很难抗拒。
总之哈利要穿过一道魔法火焰,摆在他面前的桌上有几瓶魔药,这几瓶魔药里有3瓶是有剧毒的,如果哈利喝了会死亡,他必须根据提示解开谜题才能进入下一关,而正确的药只有一瓶,也就是说赫敏会在这里留下,余下的路要他自己走了。
那道对哈利来说难以逾越的火焰对伏地魔来说轻而易举就破解了,奇洛提前来到了最后一关——厄里斯魔镜前却毫无头绪。
他站在魔镜前,看到了魔法石就在自己手里,然而他的手里空无一物。
不像哈利波特,他站在镜子前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微笑,接着魔法石就出现在自己的口袋里了。
mirror mirror on the wall,who is the most beautiful woman of the world。
这是格林童话里的恶毒皇后问的,她也许是个女巫,制作了一个有毒的苹果给白雪公主。
固然皇后是有问题的,随便拿别人东西吃,然后等着王子来救的白雪公主就没有问题么?
但厄里斯魔镜不会回答任何问题,它只会照映镜子面前的人的渴望,让人沉迷其中。
你必须知道怎么到这里来的,才知道怎么可以离开,否则只有等着别人带你出去,就像哈利,虽然他只是想和镜子里的父母聊聊。
乔治安娜将那朵红玫瑰放在了沙发前的矮桌上,她就在这个地方,在这张桌子上在一份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当时被吓坏了。
“有这样一个童话故事。”乔治安娜对着空空如也的屋子说“有一个小男孩,他叫匹诺曹,他到一个学校去读书,同学之中有一个和他最要好,大家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小灯芯’,因为他又干又瘦,活像晚上油灯的灯芯,‘小灯芯’在同学中最懒惰、最倒蛋,他梦想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没有学校、没有老师、没有书本,每天从早到晚就是玩儿,对小孩子来说还有什么地方比那儿更好呢?‘小灯芯’甚至觉得一切文明国家都该像它那样才好。”
她顿了顿,接着又说道“我认识一个人,或者说他曾经是人,他叫皮皮鬼,很多人以为他是个恶作剧精灵,但恶作剧精灵是一种非存在,它们没有真的活着,也没有真的死亡,不像你和皮皮鬼,曾经活过。我相信你不是‘捣蛋鬼’,玛格丽特,显出身形,咱们聊聊怎么样?”
她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天黑后我会再来的。”她站了起来。
“皮诺曹跟着他去了吗?”有个尖利的声音问。
“不,他没有去。”乔治安娜叹了口气“他答应过仙女,要做一个有头脑的孩子,他不想说话不算数。”
“为什么他要答应仙女?”
“因为他原本是个木偶,是仙女让他活了,但有个条件,每次说谎,他的鼻子就会长长。”
这下没人问她问题了。
“好吧,我说谎了。”她无奈得说“皮诺曹去了那个国家,差点变成了一头驴,在此之前他遇到了两个强盗,将他挂在一颗树上,仙女救了他,从那以后他撒谎鼻子就长长了。”
还是没有人回答。
“他在拒绝小灯芯的时候鼻子没有长长,他当时没有撒谎,他只是没有抗拒诱惑,上了那辆驴拉的车。”
“小灯芯后来怎样了?”
“他死了。”乔治安娜说“他变成了拉车的驴,累死了。”
“皮诺曹呢?”
“他后来真的成了一个爱学习的男孩儿,不再是木偶了,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
然而出现的不是奥地利的玛格丽特幽灵,而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孩。
“你是谁?”乔治安娜问。
“你能把那故事说完吗?”小女孩问。
她看着那双眼睛,觉得无法拒绝。
“坐下吧。”乔治安娜指着对面的沙发说,于是那个穿着平民衣服的女孩坐在了那儿,听她把那个童话故事继续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