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与海的交界处可以看到一些阴影,看上去就像是一片陆地。她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那是不是英格兰。
“你可以试试望远镜。”理查德对乔治安娜说“如果你真的想看清楚对面的话。”
乔治安娜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这就是你找到的比利时美食?”
理查德笑着将手里的炸薯条和贻贝递给了她。
“其他人说我们那儿是美食荒漠,让我们看看他们做的炸土豆做得怎么样?”
乔治安娜看着手里的炸薯条,它是粘蛋黄酱吃的,贻贝则是用白葡萄酒煮的,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她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就是土豆炸得太硬了,而且盐也放多了点。
“我听说是你的主意。”理查德忽然说。
“什么?”
“用啤酒税来养育孤儿。”
“哦,那不是我的主意,是叶卡捷琳娜女王的。”乔治安娜连忙说“我只是听说比利时人很爱喝啤酒。”
“为什么不把波尔多的葡萄酒运到比利时来呢?”理查德问。
“我认为他们不喜欢。”乔治安娜沉吟了一下“荷兰人和德国人都爱喝啤酒。”
“你有没有想过,葡萄酒商人会觉得他们被抛弃了?葡萄酒是被赐福的酒。”
“我知道。”乔治安娜漠然得说“但是当他们抱怨拒绝缴纳慈善入市税的时候,我想他们已经忘了什么是善良。”
“你怎么知道啤酒商人不会跟他们一样呢?”理查德问“你觉得塔尔图的啤酒商人真的是因为孤儿才同意这个制度的?”
乔治安娜看着他。
“那只是一个借口,但矛盾变得不可调节时需要一个缓冲。”理查德吃了一口炸薯条“嗯~,太硬太咸了。”
乔治安娜气呼呼得吃了打开了一个贻贝,里面的沙子没有处理干净,她差点吐了。
“接下来的旅行,你会是主角。”理查德挑选了一个不那么硬的薯条,蘸了蛋黄酱吃“第一执政是你的陪衬。”
乔治安娜猛然惊醒。
“难怪他跟我说要给勒克莱尔守丧。”她嘀咕着。
“有可能是政治目的,也有可能他确实想为勒克莱尔将军守丧,你别把他想得太复杂。”理查德说道。
“那你为什么会成为我的监护人呢?而且他还同意了。”乔治安娜反问。
理查德笑了笑,看着大海。
乔治安娜想要提醒他,如果拿破仑和历史中一样在滑铁卢输了,所有和他有过联系的英国人都会被怀疑,这其中甚至包括威尔士亲王,乔治安娜记不清他们送了什么东西,但就是这种礼节性的互相送礼都让他遭到了攻击。
“你是个傻瓜。”乔治安娜嘀咕着,又吃了一口炸薯条。
“我能不能问,你为什么会离开你的丈夫?我听说了很多个版本的传说,但我想从你这儿听到真实的。”
“你不能。”她心烦得说,觉得这个薯条难吃得要命,却不想浪费食物。
“总免不了有嚼舌根,对别人品头论足的人,我结了四次婚,而且现在的妻子比女儿还小一岁,如果我在意别人说什么,我就不会跟她结婚了。”理查德顿了顿“你刚才跟我说,不要让女儿成为别人的情妇。”
“你这种劝人的方式真奇怪。”乔治安娜看着这个红脸的爱尔兰人。
“你也很奇怪。”他不甘示弱得说“谁会离开给你幸福生活的丈夫,当别人的情妇呢?”
“你不得到答案不会罢休,对么?”
“别小看哲学家的探索精神。”
乔治安娜恶狠狠得看着他。
“想象一下你一个人面对那些饶舌的人场面。”理查德有持无恐得说“你会感激第一执政提前结束这次旅行的。”
她呆坐着不动,理查德继续吃蘸了蛋黄酱的比利时炸薯条。
“我想恨一个人是容易的,有人告诉我,他和之前那个女人已经过去了,但我一直觉得她在那儿。”乔治安娜木然得说“爱需要宽广的心胸,我的心没有那么宽广。”
理查德叹了口气。
“今天里昂跟我说要买伦勃朗的画补偿我,我觉得他还是没有理解那些画的意义。”
“里昂?哦~”理查德恍然大悟“这是你们的昵称。”
“不,是他的妈妈那么叫他的。”乔治安娜干巴巴得解释着。
“瞧,八卦永不过时。”理查德笑咪咪得吃了一口炸土豆。
“你们这些男人倒是专一,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她揶揄着“西弗勒斯和你们不一样,他一直都喜欢莉莉。”
“谁是西弗勒斯?史密斯先生?”理查德问。
“没错,就是他!”乔治安娜含着恨意,将薯条在蛋黄酱里不断搅动“他一直忘不了他的初恋情人。”
“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你,他和之前那个女人已经过去了?”理查德问。
“另一个女人,我们有段时间称得上朋友,她儿子是我的教子。”乔治安娜回答。
“她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因为某个原因,她拜访过‘史密斯先生’,当时他和‘虫尾巴’住在一起,虫尾巴是间接害死了史密斯先生初恋情人的罪魁祸首,她判断的依据是虫尾巴还活着,如果史密斯先生真的还爱着初恋情人的话,虫尾巴早死了。”
“你相信吗?”
“我相信过。”她忧伤得说“可是所有人都在说他依旧爱着她,我就不确定是不是该信了。”
“你想听我的建议吗?”理查德问。
“你想说什么?”乔治安娜问。
“相信那个女人说的,你自己刚才也说过,恨一个人很简单,爱一个人需要宽广的胸怀,你觉得史密斯先生是个心胸开阔的人吗?”
她回忆着。
“他当时在干什么?”理查德问。
“在执行一个任务。”乔治安娜回答。
理查德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他真的是间谍?”
乔治安娜没有回答。
理查德看着大海摇头叹息。
“他参与了另一场战争,本来已经退休了,我们来欧洲是蜜月旅行。”乔治安娜立刻解释道。
“你知道皮特是怎么称呼你的?他叫你‘阿伯丁伯爵’夫人。”理查德看着乔治安娜“我看得出,他的心里有你,你可别伤了他的心。”
她有点懵。
“这么说也好像不对,如果拿破仑的军队真的渡过了海峡,可怜的就是我们了。”理查德疯疯癫癫得笑着。
“有什么好笑的?”她不满得说。
“你知道都柏林的大主教叫什么名字吗?他叫特洛伊。”理查德长叹一口气“海伦呐,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那座城市才是特洛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