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用笔画的帐篷城堡,短短几天搭建起来看起来还是很惊人,关键是里面还有一定的木制结构,不像寻常用绳索搭的帐篷,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当乔治安娜走进去的时候,餐桌已经摆放好了,铺上了雪白的桌巾,却没有放置餐盘。距离大帐篷不远有个小帐篷,那里是临时搭建的厨房,可以看到厨娘指挥着帮工们旋转火堆上的烤全羊。
隔着老远她就闻到了一股洋葱味,这让她想起了近卫军的军歌——《洋葱歌》,上一次乔治安娜听他们唱还是在波拿巴选将领去圣多明各的游猎会上,当时也有英国人在场。
她就知道让出捕鱼权没那么简单,尤其是阿丁顿还禁止法国出海捕鱼,除了小威廉·皮特外她很难想象谁还有这样的计谋。
在“离开”之前,乔治安娜从水晶球中得知一个预言,巴黎的骚动将蔓延到欧洲各处,那些画面中有很多城市,却没有伦敦。
现在她该好好想一想“欧洲”,即“欧罗巴”是个什么概念了。
如果以“欧洲之父”查理曼所建立的帝国版图,英格兰王国是明显不属于其中的,而这也是英国一直奉行的“外交政策”,一个分裂的欧洲大陆对英国是有利的,而欧洲各国往往都有“罗马梦”,不只是恢复昔日罗马帝国的版图,还要像罗马一样统一。
不论背地里怎么,外交部都是亲欧洲的,乔治安娜想象不出英国退出“欧罗巴”是个什么样子。
原本是如此,直到英国魔法部在塞普蒂莫斯·马尔福的影响下自己率先退出了国际巫师联合会。现在鲁夫金则想办法让英国重回国际巫师联合会,除了坚定实行国际保密法,将麻瓜和巫师世界隔断,巫师交巫师的,麻瓜分麻瓜的,否则她很难做到。
看到那些被烤的羊,她又想起了“肖恩”,它现在估计在愉快得一边晒太阳,一边吃青草吧。
可怜的纳威,他在解剖了一桶的蟾蜍后是怎么面对自己的宠物蟾蜍来福的。
她继续在帐篷里巡视,晚上照明用的是防风的鲸鱼油灯,玫瑰被放在一个个石膏做成的花盆里,上面系着缎带,可以作为隔断,两千人一起吃饭的场面也就是比霍格沃茨的开学典礼多一倍的规模,不过学生们可以随便坐,这些高官可是有自己的位置的。
玛蒂尔达正在指挥那些从滨海布洛涅老城借来的服务员,让他们领印有自己服务的客人名字的卡片,她喊得声音都沙哑了。
“今晚的宴会没有教士?”拉罗什富科夫人问。
“你怎么会以为有教士?”乔治安娜反问。
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乔治安娜没有多说什么,教会倒下带来多大的影响看法国大革命就知道了,中世纪猎巫都没这厉害。
同样他们想回来也没那么容易,罗伯斯庇尔尝试过替代他们,却没有成功,消费主义却完成了“去基督化”。
有那个时间去考虑神学问题不如想办法挣钱,或者是提升自己的技能,增加竞争力。
“去基督化”后的妇女购买力增强了,可是她们几乎不会和“古时候”的妇女一样生十几个孩子了。
人少好吃饭,人多好干活。法国的青壮年是欧洲最多的,这才一下子能征调出一支能抵抗住“国王联盟”的军队。
按照原本的历史,拿破仑成为皇帝后加冕,教皇也就是个司仪的角色。不过他自己拿起了王冠给自己加冕了,连教皇在仪式上仅剩的那点作用都给模糊化了。
国王是必须教皇来给他加冕,如果教皇来了,那些公爵、国王都要亲吻教皇的戒指,加冕时还要单膝跪地。所以通常都是由大主教来加冕,国王坐着就行了。
神权的权威要低于拿破仑这个民选的皇帝,绝大多法国人对这个概念是模糊的,King和emperor是两个概念,虽然他们都是代表的君权。
虽然拿破仑不再是终身制的君主了,但他在宪法中保留了指定继承人,这一点就有点和罗马独裁者类似。
世袭和选任的继承者之间的区别不仅仅是在于血缘关系,比如一个罗马独裁者,他没有指定一个继承者,那就会从“众所周知的人”中,或者是议会来决定。英国就选择了第二种方式,当詹姆士二世被推翻后,他们选择了一个“荷兰橙”成为英国国王,后来还有汉诺威的成员成为国王,这些人都比詹姆士二世的儿子的血缘关系要远得多。
“众所周知”,父亲的遗产是由儿子继承的,儿子没有了才由旁的亲人来继承,比如兄弟什么的。但国家不同于个人家业,罗马帝国的皇位并非世袭制,有时候也会出现女婿、养子来继承。
当继承者过多,借鉴东方帝国的历史经验,可能会出现西晋八王之乱的内战,这给了五胡乱华机会,为了避免爆发内战,被委以执政权的那个人就有权,并且有自然法的义务,指定继承人。
人民没有赋予拿破仑终身执政的权力,却给了他选定继承人和豁免的权力,宪法可是通过了全民公决的。
这就类似波莫纳传位给纳威,在学校外面有很多比他厉害的植物学家,可是她将草药学教授的位置传给了纳威,而院长的职责由格拉普兰教授代理。
也就是说拿破仑也可以将他独裁者的权力进行划分,给一个或者两个人,但是指定继承人的权力属于第一执政,这个头衔他是不能分的。
罗马皇帝宣布继承人的方式可以是口头的,也可以是书面的遗嘱,(画重点)传位者不代表传位者的子女或近亲,而是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宣布继承他地位的任何人,即便这个人不属于“众所周知”的继承者。
人人都选择服从这个游戏规则,就不存在不公平,国家的法律就像是游戏规则一样,也许你是一个擦鞋的,但第一执政觉得你这人可以领导人民,然后你就成了他的继承人了。
这感觉就像是做梦,但努马在成为罗马第二任国王的时候不也和妻子在隐居么?
选中他的理由是鸟占,也就是凭一只鸟选的,现代人肯定觉得这么选特别不可理喻。但努马确实算是个明君,他还把罗马历法改了,成了不受政局更迭影响,也不需要神庙宣布,只配合月亮的阴晴圆缺的历法。
努马曾和仙女幽会,获取了避免人们因为天灾而人祭的活动。
但天上砸下来的不一定是馅饼,也有可能是冰雹,这位走运的继承者如果不怕毒药和匕首,也可以试试。
“哦,对了,冰块!”乔治安娜一拍额头“冰块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香槟都是用冰镇的。”巴尔荣夫人说。
虽然这么冷的天,又还是在漏风的帐篷里,但万一有人想喝冰的呢?
更何况已经有冰淇淋做甜点了。
瞧她想了个多么“聪明绝顶”的主意。
她又转了一圈,在路过一个山坡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炮响,就是那种新式火炮,与此同时海面上停靠着一个舰队,桅杆上悬挂着英国国旗,仿佛客人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