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诗伊利亚特中,狄奥涅曾经对爱笑的阿芙洛狄忒这样说过:
我的孩子,你鼓起勇气,忍受痛苦,我们这些住在奥林波斯的天神,因凡人互相争斗吃过不少苦头。
连战神阿瑞斯也吃过苦,被阿洛欧斯的儿子们,奥托斯和埃菲阿特斯用绳索捆起来,使他在铜瓮丽困处十三个月。
连天神也被好斗的凡人折磨得那么痛苦,何况是乔治安娜呢?
她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想着,身后是酒馆里嘈杂的声音。
公元978年,因为日耳曼皇帝奥托抢走了属于法国的洛林地区,两国关系迅速交恶,于是在夏初时节,洛泰尔决定发兵两万向亚琛进发。
一开始洛泰尔穿过默兹河,到达了艾克斯,闯入了艾克斯得皇宫,但是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日耳曼人刚刚带着他们的家人离开,桌上还有摆好的饭菜,里面的食物还是热的,孑的士兵们争抢着吃了两口。
在此期间奥托回到了艾克斯,惊讶得发现他的府邸被占据了,于是10月他带上了一支三万骑兵的队伍,踏上了法国的土地。
在这种情况下洛泰尔落荒而逃,离开了拉昂,他将希望都寄托在于洛·卡佩的身上,希望这位巴里伯爵能担起保卫的责任。
卡佩根本没有时间召集军队作战,而日耳曼人已经逼近,军队中有一位皇帝的侄子,他向奥托主动请缨要打开进入城门的缺口。
皇帝的侄子派出了个“巨人”般的日耳曼士兵挑衅,而卡佩则挑选了一个叫伊夫的骑兵来扞卫法兰克人的荣誉。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伊夫骑在战马上前来迎战门口的那位巨人。
经过鏖战后伊夫赢了,法兰克人与日耳曼人之间这场令人难忘的比试衍生出了巨人伊索雷的故事。
法国人喜欢武功,崇拜对抗外国侵略者的英雄。总之比起“文书工作”,纯血巫师们肯定更喜欢拉巴斯坦的工作。
乔治安娜喝得醉醺醺,现在她不想动脑子思考。
就在她举起杯子想再喝一点时,发现杯子居然空了,她大声招呼酒保再给她满上。
“你喝得够多了,夫人。”不等酒保开口,菲格尔就忧心忡忡得说。
“我今天过得很糟。”乔治安娜下意识得说,紧接着她转念一想,嘿,谁会跟一个酒鬼见识了,于是对那个酒保嚷嚷着“他凭什么谴责我背叛,明明是他先背叛我的。”
“你喝醉了。”酒保一边倒酒一边敷衍着。
“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一直想着别的女人。”乔治安娜继续谴责着“我对他那么好,呜呜呜呜……”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等我跟别人走了,他又说我背叛了他,合着不论他怎么对我,我都必须对他一心一意么?”
“这种男人离开他算了。”另一个酒客起哄般说。
菲格尔瞪了那人一眼,将乔治安娜强行带走。
她们离开了那个水手聚集的酒馆,门口的执卫队员已经等着她了。
“我不想参加聚会。”她任性得冲他们说,现在她没有心情。
“上车吧。”布列纳耐着性子说。
她提着裙摆,在菲格尔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然后离开了这个水手聚集的区域。
她带着一身的酒味回到了酒店,跳上床就抱着枕头哭,似乎波拿巴说对了,每次她那么伤心都是和他有关。
等哭了好一会儿后,她发现有人在拨她的头发,她转头,发现利昂来了。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怒视着他“说是原谅了约瑟芬,为什么你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来安慰你,你怎么连我也一起怪罪了。”
她转过身,用背对着他。
“谁欺负你了?”波拿巴问。
她才不会说是塞普莫蒂斯·马尔福。
他躺到了她的身边,将她从后面抱住了。
“一身的酒味。”他抱怨着。
“你可以撒手。”她凶巴巴得说“肯定有很多涂得香喷喷的等着投怀送抱。”
“我今天也很不顺。”他唉声叹气得说“一群人围着我说降低关税的好处,看来这里和内地确实不一样,不是每个法国人都认同关税保护。”
“你不可能获得所有人的认同,这就是为什么想要统治世界的人都是疯狂的。”她悲观得说。
“你知道约瑟芬比你强的地方是什么吗?她很容易快乐,我该怎么才能让你快乐起来呢?”他问到。
“我觉得自己在做一个荒诞的梦,您怎么会看得上我?”她头也不回得说。
他却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她回头怒视着他。
“你要总那么伤心,我担心会有人尝试将你从‘暴君’的魔掌里救走,从此以后过上快乐自由的生活,就像塔里安做的。”他有些戏虐,却严肃得说“你知道有多少人暗恋你?”
“谁会喜欢英国女间谍?”她反问。
“我要随时小心防范身边的人,你是来离间我们的?”
“不!”她尖叫着。
“告诉我,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她忍了又忍,最后将马尔福说的话告诉他了。
结果波拿巴一点都不激动,平静得好像没听懂她说的那些指控。
“你怎么……”
“我经历的比你还要多,你别忘了我是谁。”他平静得说“你跟着我,余生都会不名誉的。”
她没有激动得说‘我不在乎’。
“那次在圣卢克,我跟你说过,走还来得及。”他轻柔得说。
“现在呢?”
他没有说话。
“你明白吗?那种心里有别的人感觉。”她问道“别的男人都不把这当一回事。”
“如果你说的是表面归顺我,心里还想着前朝王室的人的话,我见得多了。”他平静得说。
“你不在意?”
“约瑟芬也是那么想的,她希望我接受陆军元帅的职位,将路易十八迎回来。”他冷笑着“她有时还保持着那种克里奥尔人的糊涂。”
“她还想着过去?”乔治安娜问。
他仰躺在床上,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她觉得勒德雷尔是个危险的敌人,希望我派他和约瑟夫一起去美国谈判。”波拿巴说“但有时她也很明智,为了促成路易和奥坦斯结婚她甚至找了勒德雷尔,为什么你不知道呢?”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人,他一直跟我说中立。”她问到“美国那边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1800年的选举杰斐逊差点没当上总统?”波拿巴说“他在计票的时候用了花招。”
“选举舞弊?”乔治安娜问。
“你可以理解为,那是美国建国者们铸成的大错。”波拿巴说“不只是他们在报纸上攻坚对手说的那些。”
“还有什么问题?”她爬了起来。
“副总统。”波拿巴说“制宪会议让每个选举人有投两票的权力,但为了遏制地方主义,禁止他们两票都投给他们本州的候选人,如果没有副总统一职,选举人很可能会放弃投他们的第二票,这样就可以最好得支持本州的代表,但是存在副总统一职,选举人几乎不会让他们的第二票浪费,如果总统建在的时候,副总统该干什么?”
“总不可能暗杀总统。”乔治安娜翻着白眼说。
“关于如何阻止副总统政变,或者排挤总统,美国宪法里没有规定,而这也是1796年发生的事,当约翰·亚当斯以71票当选总统的时候,12位联邦选举人选了他们最中意的人,却没有投票给副总统候选人托马斯·平克尼,他最终只得到59票,你知道那12位联邦选举人选了谁?”
“杰斐逊。”乔治安娜低声说。
“1796年杰斐逊以68票超过平克尼成为约翰·亚当斯的副总统,而1801年参议院计票的时候他又成了议长,参议院议长必须在参众两院同时在场的时候开启所有证书然后计票。”
“1800年的选举,1801年计票?”乔治安娜问。
“重点是,杰斐逊当时有副总统和参议院议长的职务,按照宪法规定的日程,新国会要到1801年12月才能在华盛顿召集,也就是说如果杰斐逊当时走马上任去华盛顿,他要面对的是一个1798年选出的联邦党人国会,如果参议院议长让这样的国会有机可乘,裁决乔治亚州的选票,那么联邦党人会让这个州的4张选举人票作废,迫使众议院进行一次包括他们两名候选人的5人最后选举,如果到了那一步,杰斐逊只能坚持最终裁决权,而这也是宪法里没有规定国会拥有的权力,他们只有‘在场’的权力,也就说杰斐逊可以要求国会在他本人就乔治亚州的四张选票作出最后决定的时候不要有任何动作。”
乔治安娜张大了嘴。
“1802年轮到国会换届选举了,你以为那些‘小朋友们’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发起进攻。”波拿巴捏了下乔治安娜的鼻子“你听见了吗?这就是剑拔弩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