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西弗勒斯听到了一声枪响。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不知不觉它已经变成了红色,有一片云看起来像是凤凰。
“既然说到了凤凰社,你仍然声称你不能透露他们的总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蜘蛛尾巷的房子里,贝拉特里克斯问道。
“我不是保密人,不能说出那个地方的名字,我想你英国明白那个魔法是怎么起作用的吧?”西弗勒斯略显得意得说“黑魔王对我传递给他的凤凰社情报很满意,你大概也猜到了,我的情报导致了爱米琳·万斯最近的被捕和被杀,无疑还帮助解决了小天狼星·布莱克,不过,结果他性命的功劳还是非你莫属。”
他偏偏脑袋,举杯向贝拉特里克斯致意,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缓和。
“炮弹打偏了,我们打中了一个土丘。”西弗勒斯和“陆上的船长”的一个“水手”喝酒时对方说到“他和爱德华·琴纳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约翰预料到拿破仑会亲自去接她,才在路上设下的埋伏……但我得说,那个土丘是忽然冒出来的,我亲眼看见的。”
西弗勒斯又想起了那则在麻瓜报纸上看到的新闻:唐宁街附近发现女尸,歹徒在首相的后院里以身试法。
在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为数不多的接触中,保护政要也是傲罗的工作之一,这个工作主要是防止麻瓜首相被黑巫师攻击。
爱米琳·万斯是个女特工,波莫纳却不是,更何况那个法国矮子根本不值得英国女人保护。
西弗勒斯想起了因为自己的情报死去的莉莉,似乎这已经成了一种诅咒,每当他重拾间谍身份就有一个女人死去。
他从来没有去看过爱米琳·万斯的丈夫,一个失去了妻子的男人,当然他也没时间去看,而且他为什么要去呢?
‘你该放弃了。’
他仿佛听到了贝拉特里克斯在他的耳后低语。
‘她已经死了,你现在在做梦。’
“不。”西弗勒斯捂着脸说,这引起了卢修斯的注意。
“你还好吗?”卢修斯问。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他。
“汪汪。”
一阵狗叫声吸引了马尔福的注意。
“真是条大狗。”卢修斯说“而且还是全黑的。”
西弗勒斯放下了手,看向了卢修斯说的那条黑色的狗。
它看到了西弗勒斯在看他,于是转身走了。
西弗勒斯立刻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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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贵族们的卫生习惯其实没有那么糟糕,但就像在很多地方看到的,女厕所前面往往排着很长的队,整个凡尔赛只有几个厕所,如果贵族们愿意给大贵族的侍从一些小费,他们也可以用他们的厕所,上一次厕所40个金路易不是个小钱。
更何况厕所就设立在庭院的旁边,这也是方便给花坛施肥,于是男贵族们就直接找了个角落解决了,还美其名曰施肥。
在凡尔赛设计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下水的问题,更何况它还建立在一个沼泽荒地上。为了达到太阳王将凡尔赛变成“宇宙的中心”,许多参与建设的建筑工人都死了,它的地基一点都不牢固。
作为路易十三的猎宫,凡尔赛周围都是森林,当路易十四住在凡尔赛里的时候很多贵族没有住的地方,他们不得不到附近的村舍,甚至是自带帐篷解决居住的问题。
即便他们自己住得很惨,可是他们聊起宫里的装潢却停不下来,画卷、挂毯、织锦、银器、雕像,点缀着东方奢侈品的厅室套房,宽敞的可以举行“魔法岛的乐趣(les plaisirs de I'lle enchantee)”盛宴的格状花园,包括外国的贵族在内都热切渴望收到这些聚会的邀请函。
爱上凡尔赛之后你就会对枫丹白露感到稀松平常,而卢浮宫更像是个村庄。
富凯活得很潇洒,自己坐拥很多情人。接任他的科贝尔则与富凯恰巧相反,他从未想过要迷倒众生,马扎然死后留下的财富全部留给了国王,包括画卷、书籍、房子,以及以马扎然命名的18颗巨钻,这些对红衣主教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的,他最重要的财富是科贝尔。当富凯因为贪污入罪后,他的女儿“很幸运”得成为凡尔赛的常客。马扎然的7个外甥女从意大利来到法国后很快就被皇太后奥地利的安娜纳入了羽翼下庇护,甚至允许其中年幼的几个跟着国王、亲王一起学习,几乎赋予了姐妹们公主的身份。
有保护人和没有保护人的区别就像有没有穿盔甲上战场,子承父业的世袭系统几乎是凡尔赛社会结构的基础,无论是高层的权贵,还是底层的花匠都是如此,如果子辈不想继承,他也可以把官职卖出去,只要国王同意,大多数的公共职位,包括军职都是可以出售的。
或者可以走另一条路,国王喜欢聪明伶俐、风趣的人,同时国王还很喜欢鲜花,虽然花园的设计师反对这样做,但国王却指着窗户,那些女仆可以打开窗户,一边看着花坛里的鲜花,一边呼吸新鲜的空气了。
国王对鲜花的迷恋也是第一座特利亚农宫建造的理由,这不算是稀奇事,王弟妻子的亲戚往往是国王“情妇的苗圃”。路易十四的长相其实并不怎么出众,身高也不高,在奥地利的安娜死后,被她称为“孩子”的国王才开始以成熟的独立人格行事。
按照法国的历代规矩,承认一个妻子,也会当众承认一个情妇,这位情妇其实相当于第二王后,通常来说她所生的孩子至少是个公爵,奥地利的安娜死后路易十四立刻宣布拉瓦里利埃小姐是他名义上的情妇,并且让她生的女儿成为女公爵。
拉瓦里利埃是个乡下姑娘,是个出色的骑手,但她对宫里的纷乱迷惑不解。
她有一双很美的蓝眼睛,常常没来由得充盈泪水,她的眼泪简直把路易十四的心都融化了。
后来国王忙于西班牙王位战争和凡尔赛的建造,就没空理会她的哭哭啼啼,在国王宣布的无数情妇里,拉瓦里利埃也就算不上他的伴侣了。
那时的凡尔赛就像是个绝大的工地,无数的植物被移栽过来,大约一半会成为枯木,然后新的植物又会被移栽。蒙特斯潘夫人受洗时的名字叫弗朗索瓦丝,但后来发现这个名字不适合他,于是改名阿泰纳伊斯,她第一次进宫是在1660年,也就是国王和王后结婚的那一年,担任国王弟妹的宫廷侍女,属于“苗圃”的成员。
国王那时候并没有怎么在意她,他当时忙着和弟妹,英国的亨利埃特调情。
那个时候的圣日尔曼聚集着很多斯图亚特流亡贵族,1668年的娱乐盛宴结束后,路易十四开始和查理二世结成同盟征服荷兰,那个时候鲜少有人会意识到如果两个国家和平共处,那么两个国家的繁荣昌盛就会实现。
相比起未婚女性,和已婚妇女通奸是更大的丑闻,就算是国王也要避嫌。当时英国的亨利埃特指示国王假装在追求她的一个女仆路易斯·德·拉瓦利埃,后来伪装变成了现实。有那么多鲜花和国事围绕着的路易十四当然不会在意一个清纯少女,但阿泰纳伊斯却下定决心要成为“苗圃”里最美的花,让“园丁”离不开她,即便在国王与王后结婚三年后她与别的男人结婚,这个想法还是没有改变,她的蓝眼睛还是停留在国王的身上,于是她就找到了当时有名的女巫拉瓦赞。
拉瓦赞和传统的拿着根魔杖,顶着大鼻子和丑陋的脸,住在森林或者肮脏的小巷里,成天盘算着阴谋诡计的女巫不同,她看起来就像是个慈母,住在圣德尼的别墅里,在那里她经常举行优雅的小提琴音乐派对,有许多来自各行各业的朋友。
她会给顾客们各种精妙的建议,满足少女们的心愿,比如更加丰腴的胸部、更小巧的嘴、更白皙的皮肤等等,一些在21世纪要靠手术达成的目的在拉瓦赞那里买一瓶“药”或者“粉”就可以达到了,对于单相思的爱恋,她也有办法让对方一起坠入爱河。
其实蒙特斯潘夫人用不着这些东西,结婚四年生了两个孩子,她要是个贤妻良母就该安下心来,但她的野心却一直蠢蠢欲动,她觉得时机到了,她在祈祷时说“请让国王爱上我,请让王后被抛弃,请让国王离开拉瓦利埃,从此不看她一眼。”
这种事上帝也许不会同意,魔鬼倒是有可能不拒绝,于是在1668年凡尔赛的宴会上,洒过了某种“迷人香水”的蒙特斯潘夫人出现在了国王的眼前。
当时拉瓦利埃怀孕了,而王后则沉迷赌博,这是很多婚姻不幸的女人除了购物之外的另一个爱好。
除了纸牌外还有一种名叫hocca的轮盘赌,教皇国禁止这种游戏,巴黎的警察也颁布了同样的法令,但它却在宫廷里泛滥,甚至国王本人也玩。
除了赌博,还有戏剧、音乐会和舞会,国王对于音乐很痴迷,夏夜里他会乘坐平底船在运河上航行,小提琴手站在漂浮的平台上演奏,这些平底船和船夫都是威尼斯共和国送给国王的礼物,他甚至还在水上建造了一个小村庄,称作小威尼斯,也就是在这时候,国王注意到了蒙特斯潘夫人。
就像国王自己说的,他喜欢有趣的人,那天她正和斯卡龙夫人,也就是未来的曼特农夫人谈笑,天知道她怎么和一个“女学究”谈笑的。
国王的情史大概如此,先是假装,然后成真,接着新的情妇不知不觉就替代了前任的位置。
就像全世界很多男人一样,路易十四也喜欢金发碧眼,可是蒙特斯潘夫人并不是天生的金发。
她又找到了拉瓦赞,这位女巫给了她一种药粉,敷在头上它就会变成威尼斯的金色,她每天也都会坚持饮用一种液体,也就是所谓的秘方,可以让肌肤保持一天的光泽,身材曼妙,蓝眼睛也变得更加梦幻迷人。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同样沉迷于凡尔赛宴会和赌桌的蒙特斯潘侯爵很快知道了自己被“戴鹿角”了。
他们的婚姻并不完美,阿泰纳伊斯的家族曾经出现过投石党成员,她原本有一个未婚夫,后来因为与蒙特斯潘侯爵的哥哥决斗死亡了,而蒙特斯班侯爵作为次子本来没有继承权,哥哥一死他就继承了爵位。
蒙特斯潘侯爵家族各方面都不如阿泰纳伊斯家,但那种丑闻让他们只好走到了一起,一开始还比较幸福。
如果换成别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妻子成了国王的情妇恐怕会很高兴,蒙特斯潘侯爵却穿上了丧服去见国王。
那一晚的主题是“酒神之爱”,花园里喷的不是香水,而是葡萄酒。
国王要求觐见自己的大臣要换香水见他,蒙特斯潘侯爵却带着一身酒味,这是很不礼貌的,而且他还是自己驾车来的,但国王还是接见了他。
看着一身酒气穿着丧服的蒙特斯潘侯爵,国王问他“你这是在守丧吗?”
“是的,为我的夫人。”蒙特斯潘侯爵回答。
面对这样的人,路易无计可施,只好将他驱逐出巴黎,流放到南部的小城堡里,后来他兴师动众得搞了一次葬礼,还是为蒙特斯潘夫人举行的。
国王将他驱逐出境,他到了国外还是到处说二人的坏话。
可是在他死后的遗嘱上留下了一行字:我依旧深爱我的妻子。
年复一年,路易十四的声名鹊起,凡尔赛也名声大噪,随着查理二世归国,将法国的时尚带回了英格兰。当时的英国经历了克伦威尔统治非常压抑,查理二世带来的新风气让他有了快活王的绰号。
很多欧洲王宫大亨也在学法国打造属于自己的凡尔赛,而科贝尔则巧妙得利用这种时尚潮流促进出口贸易,一个个奢侈品工厂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凡尔赛宫既是国王的宫殿,也是商品的橱窗。
作为宫殿的女王,蒙特斯潘夫人快乐了一些时间,她的套房比王后还要多,其中有个房间位于国王套房的旁边,房子坐北朝南,正对着庭院,18世纪时后来的居住者进行了彻底的翻修,变成了路易十六的书房,也就是他出逃时留下声明的那张桌子摆放的地方。
为了让房间装潢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蒙特斯潘夫人放了两只熊进去大肆破坏,她的房间也被改得面目全非,只剩下窗户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就像国王对花园的设计师说的,在花园里种满了花,女仆可以打开窗户,一边看着花坛里的鲜花,一边呼吸新鲜的空气了。
拿破仑也打牌,但他不好赌,他最喜欢玩的是反转牌(reversi)一种得分越少为胜的游戏,那也是路易十四的宫廷里曾经很喜欢玩的。
但相比起纸牌,他更喜欢打桌球,以前杜伊勒里宫的狄安娜厅放了与狩猎有关的武器、猎物标本等,现在则放了一张台球桌,只有一个鹿头还挂在墙上。
一般人打桌球的时候都会聊天喝酒,但一起玩的人不会很多,有资格进那个狄安娜厅桌球室的就和能近距离看国王起床礼或者看他吃饭差不多,法国的礼仪并不是真的礼仪,而是一种等级制度,就像为了和买了贵族身份的新贵进行区别,国王带着老贵族们打猎一样,那些有钱的富商通常都是坐马车,骑马和狩猎他们远不如老贵族。
新的朝代,新的规矩,不是什么都跟以前一样。
“啪”。
隔着老远,哈吉能听到“温莎城堡”里传来的撞球声,即便发生了命案,好像也无法让里面的人分心。
哈吉抿了一口蜂蜜水。
不是什么都跟从前一样,但好像有些事还和从前一样。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