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只在少数人的灵魂之中绽放。
这种能力关乎灵魂而并非是血缘,不论纯血主义者如何“努力”保护,终归还是有麻瓜种巫师出现。
对于20世纪的孩子们来说猎巫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们的邻居、家人看起来都不像是猎巫运动中的麻瓜们,为什么还要继续遵守老掉牙的国际保密法呢?
1692年7月19日那天,气氛令人窒息,塞勒姆的治安官,英俊的赫里克和他的副手将五名双手被缚的女囚犯押上了一辆木车,在武装守卫的保护下缓缓行过塞勒姆的中心,经过教堂、哈桑的家、斯蒂芬·休厄尔的家、科温的家,还有瞪大了眼睛、交头接耳的人群。
车上押解的五个妇女衣衫褴褛面无血色,她们这五个人中最年轻的是莎拉·古德,她五岁的女儿桃乐茜还被关押在波士顿监狱里。三月审讯时她怀着一个孩子,后来在牢里生下并死去。
年纪最大的是丽贝卡·纳斯和来自埃姆斯伯里的寡妇苏珊娜·马丁,两个人都是七十一岁,还有两人是伊丽莎白·豪和莎拉·怀尔兹,她们本来该在5月份的时候和布里奇特·毕肖普一起被执行死刑的,不过经过弗朗西斯·纳斯的努力,她们的死刑被延迟了,如果再加上之前病死的莎拉·奥斯本和在一起共计7人,她们是塞勒姆女巫审判最早的一批被害人。
车上的五个女人在被捕前并不熟悉,但她们在临近的牢里度过一生中最悲惨的几个星期后倒成了狱友。
“真是可惜了。”眼神中充满怨毒的莎拉·古德看着丽贝卡·纳斯说“要是你能出去,死的就是那几个小贱人了。”
丽贝卡抿着嘴,默默得看着人群。
当诸多邻里乡亲听说纳斯的死刑缓期执行时,诸多邻里乡亲都松了口气,但也有人强烈抗议,其中抗议最激烈的就是控告丽贝卡的人。
巫术指控并不是只有你死我活的结局,也有被告反诉诽谤,抽原告几十鞭子了事的,只不过玛丽·艾迪斯在5月18日被短暂释放后差点造成了莫西·刘易斯险些丧命,关于丽贝卡的赦免就取消了。
牧师帕里斯就在刘易斯的床边,他是带着阿比盖尔·威尔姆斯来的,她和小安·帕特南都看到了玛丽·艾迪斯和她的同伙们正掐着刘易斯的脖子,后者正因为呼吸困难几乎窒息,5月20日傍晚,艾迪斯的幽灵警告刘易斯,她活不过午夜,刘易斯吓得哭了出来,于是法庭的执行官奔赴托普斯菲尔德重新将玛丽·艾迪斯逮捕了,而她一戴上镣铐关进波士顿监狱,刘易斯就康复了。
简单的说就是那群平均年龄不过16岁的女孩们要这些老女人死,这些老女人死了她们才能心安。
你不能说这些小女孩嗜血,只能说里面夹杂了帕特南家族和纳斯家族的宿怨以及塞勒姆牧师派系斗争,还有总督任命这个政治问题后,这就已经不是村妇之间的谩骂了。
早在32年前当帕特南家的人挥舞着斧头出现在那块有争议的土地上时,如果男人们没有冷静处理,放在旧大陆就足够形成领主之间的战争。
菲利普·英格里希可以丢下一切逃跑,其他人可跑不了,成家之后的人顾及很多,他们会结束冒险和激进的生活,开始趋于稳定。这就是人类发明家庭-家族-家国这种组织结构,并依赖着它运转数千年。
帕特南家动了纳斯家的女人就要面对纳斯家男人的复仇,西班牙王位战争对平民来说根本没有关系,权贵们争夺的王冠他们连看的资格都没有,可是参战方以及意大利的平民还不是因此遭了殃。为了阻止对方征粮两边的士兵都在烧农民的房子,除了躲进阿尔卑斯山里去还能怎么办呢?
当那辆木车嘎吱作响着驶向塞勒姆的郊区,那处名为绞刑山的地方时,路上围观的人们看到了什么?
当丽贝卡和车的女人看向人群时,她们看到了什么?
在1000多年前还有人也面对这种情况,只是他被法官询问的是你是不是神的儿子,他回答是,于是他被判了死刑,要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
罗马人只是维护当地治安的,这是他们对外征战的一种办法,只要承认成为罗马人的盟友,那么就会得到罗马的保护,相对应的,罗马要出战的时候盟友也要提供资助。
那本不是他们的事,却还是有人忍不住好玩给他戴上了荆棘王冠,当时那个人背负着要钉死自己的十字架,沿着颠簸的山坡向上爬。
同样这载着五个人的马车也沿着崎岖的山路费力的爬着,它中途停下了两次,第二次停下是在岩层旁边,前面没有路了,五个人只好下车走完最后几码凌乱不堪的道路到了山顶,在那里她们看到了绞刑架,上面系着五条绞索,有个带着黑色尖帽的刽子手站在台上,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牧师,他的手里拿着一本圣经,他正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她们。
有人给女人们带上了兜帽,这样可以遮住她们的眼睛,只是这样以来她们爬上绞刑架的梯子时难免有些蹒跚,台上的牧师提醒她们小心台阶,就像他平时在礼拜堂门口提醒信徒们时所说的。
等她们齐齐站好,刽子手将绳套系在她们的脖子上,诺伊斯神父为她们念诵经文,念完后他对“女巫”们说“你们是女巫,做了非常邪恶的事,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想要忏悔的?”
“你是个骗子!!”莎拉·古德嘶声大喊道“要说我是个女巫,倒不如说你也是个巫师!如果你取走了我的性命,上帝会让你饮血!”
台下围观的人群被她可怕的诅咒吓得纷纷退散,这时刽子手拉动了把手,囚犯们脚下的木板移开了,这个过程非常快,人会因为自重产生向下的拉力,而绞索则往上拉扯,人的颈椎是很脆弱的,与其说这种绞刑是被绞死的,不如说是颈椎骨折或脱位,造成脑部失去供血,犯人会在瞬间失去知觉,基本上感觉不到痛苦。
不过这需要非常专业的操作,普通人自己在家里自缢身亡的过程缓慢而痛苦,呼吸道勒紧了不回让人立刻脑缺氧,血液循环仍在进行。
这种自缢有时候及时还能救回来,专业人士执行的绞刑几乎很少有能活下来的,在那个酷热的夏天,女巫们的尸体在青天白日之下被示众了一阵,很快就被放下来,然后被扔到了山上的岩石堆里掩埋了。
一开始她们确实还在那儿,后来不知所踪,不过没人认为她们复活了。
第一次毕肖普的死刑让折磨和指控暂停了一阵,第二次死刑却相反,人们在街上遇到幽灵,看着他们的飞过。
7月20日也就是行刑第二天,牧师的妻子伊丽莎白·帕里斯开始第一次痉挛。
那是一个礼拜日,帕里斯牧师去布道了,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的妻子倒在了地上和外甥女一样痉挛,他立刻去找哈桑和科温法官。
上一批女巫被绞死,新的一群女巫又来了,她们对自己的堕落供认不讳,还交代了很多耸人听闻的阴谋,他们花了三天时间才从众多阴谋中找到了一个可能的线索,有一个叫老安·福斯特的女人,她声称是从安多弗骑着木杆飞过来的,同时她还展露了自己的印记——一个反写的c。
法官立刻派诺伊斯牧师去安多弗调查。
在1692年的极寒天气中安多弗受灾是最严重的,当调查队到达了安多弗后,很多人指控是女巫引发了气候异常。
其中有一个强壮魁梧的十八岁年轻人理查德,他长得很壮实,在人群中引人注目,但他却拧着一条手帕,羞惭得说道“有时候魔鬼会扰乱我的心神,让我不由自主得伤害牧师的妻子。”
“你怎么会为魔鬼工作?”诺伊斯问道。
“一定是我妈妈的错。”年轻人说“她不仅和安·福斯特同骑着一根杆子飞到了塞勒姆,还把我变成了巫师,即便她被关进监狱里她还是化身为猫,近期还来看望我,她跟我说魔鬼曾向她许诺,她会是地狱里的皇后。”
“她叫什么名字?”诺伊斯问。
“玛莎·卡里尔,求你,我不愿意成为巫师,是她逼我的。”理查德·卡里尔哀求道。
“你是否还有别的同谋?”诺伊斯问。
“我的弟弟,他参加了妈妈给他安排的恶魔洗礼。”理查德说“他们将他浸在我们家和福斯特家的河里,在河流和池塘里举行撒旦洗礼是我们这儿巫师的风俗。”
“大概有多少人参加?”诺伊斯问。
“80人左右。”理查德回答。
诺伊斯顿了一下问“你知道你们这个村一共只有600人吗?”
“是的,我知道,我们这个村子被撒旦控制了,你看我们这儿的天气。”那个年轻人痛苦的说“上帝啊,请救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