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概率使得一些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
《塔木德》里也曾说过,不要去寻找藏在地下的宝藏,因为宝藏埋藏的位置是随机的。
有一只倒霉的猫,它被一个叫薛定谔的科学家盯上了,他把一只猫放进一个封闭的肉眼看不到的盒子里,然后把这个盒子连接到一个独特的装置,其中包含一个原子核和毒气设施。这个原子核有一半的可能性发生衰变。衰变时发射出一种粒子,这个粒子将会触发毒气设施的开关,从而杀死那只猫。
只要不打开盒子去,那只可怜的猫就应该是处在“既死又活,非死非活”的诡异状态。要确定它的死活则必须在打开箱子后才知道结果。
比如你喜欢苏菲玛索,在你向她表白之前,你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你,也许她自己都不确定这个状态,这时候她对你的感情就处于“喜欢+不喜欢”状态,或者叫薛定谔的猫的状态。在你表白之后,这个状态就会变成“我也喜欢你”和“对不起,你是谁”两种确定的不同的状态。
在一个宇宙中,你们俩幸福地抱在了一起;而在另一个平行宇宙中,也许你只是下班回家坐在沙发上吃着爆米花看了部苏菲玛索演的爱情电影。
笑面人这本书虽然是一个法国人写的,讲的却是在英国发生的故事。
格温普兰本来是一个爵士的后代,但他从小就被卖给了儿童贩子,被迫动了手术,嘴角一直咧到耳根,这种面貌在马戏团表演丑角倒是无所谓,可是女性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长相的。
小的时候格温普兰还不知道,后来他被一个叫于苏斯的流浪汉收留,与此同时流浪汉还在雪地里收留了一个瞎眼的少女蒂。对瞎眼的蒂来说,世界不过是听觉和触觉,这两个绝望的流放者在人生灾难的底部相遇,不幸的法则压在这两个人的身上,然而这两个人却生活在天堂里。
于苏斯有一辆大货车,这辆车的车轮、车辕还有车顶全部都被刷成了绿色,但这种绿不是通体一种绿,而是一种渐进的绿色,它在附近的市场上很有名,人们把它叫做“green-box”,那即是于苏斯的家也是他的舞台。
“绿箱子”只有两个窗子,左右各有一个,后边有一扇门和脚踏板,车顶有一跟漆成绿色的烟囱,平时赶车的车夫和两个吉普塞女人坐在外边,她们会穿着仙女的衣服,吸引过往的路人。当要表演的时候就把左边中心的壁板用铰链像吊桥一样放下,大货车中间的隔间既是分隔男女住所的隔间,也是戏台。
男孩逐渐长大成人,靠他的怪脸卖艺挣钱,当台下观众捧腹大笑时,舞台后蒂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一种文雅温柔的微笑,那也是格温普兰所期望的。
每天晚上他们一起计算今天赚了多少先令,可以折合成多少英镑,过多久可以停止在“绿箱子”表演,在真正的舞台表演。百姓粗俗的娱乐是格温普兰谋生的工具,他对他们足够满意,虽然他们不能像领主和贵族一样出售阔绰。但是男孩爱着女孩,女孩也爱着男孩,直到有一天男孩知道他的真实身世,他居然是上议院贵族的孩子。
格温普兰回到了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他居然有一个兄弟,不过他的兄弟一点都不爱他,也不期望他回来,在爵士们的笑声中他被他的兄弟扇了一个耳光。
比起皮肉的痛苦,另一种痛苦更加折磨着格温普兰:他清醒了。“绿箱子”走了,那个金光闪闪的上流社会也拒绝接纳他,足够让他容身的世界消失了。
命运是陷阱,格温普兰跌落其中,他曾以为自己在上升,笑声代表的是欢迎。
觉醒的智慧是从迷醉中清醒时产生的,格温普兰曾经被快乐而残暴的风暴包裹,只是他当时身处风眼,如今他身处飓风之中,一切都被撕扯得支离破碎,瞬间变得如此,几乎没有过渡的时间,就像那个嘈杂的充满了笑声的剧场,在观众走后马上恢复了寂静。
以前格温普兰感觉不到,因为他知道舞台后还有蒂在等着他,现在他清醒得感觉到了,他是独自一个人,不会有人和像他这样长了怪脸的人交朋友。
只有看不见的蒂,他的妻子,与他同巢的鸟儿。
在变成了爵士的儿子后他甚至还有了别的婚事,一个女公爵要与他联姻,她当时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是听说他的身份和财富就答应了。
他的这张笑脸面具啊,一边是老百姓的同情,一边是爵士们的厌恶。他犹如在狂笑声顺水漂流,一个陷入快乐之中毁掉的罗盘,再也不知道往哪儿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格温普兰决计寻回蒂,但找到她时蒂已经病得奄奄一息,格温普兰在悲痛之中投海自尽,这是他第二次轻生了,第一次他选择跳入泰晤士河,不过当时他的朋友——一头狼救了他,维克多·雨果在那一章节用狼也可以作为守护天使作为标题。
西弗勒斯找到的“书签”刚好在这一页,在书页的空白处还写了很多符号。
幸好西弗勒斯并不是从小就生活在巫师世界的纯血贵族,他还是认得出那些符号不是某种魔法或者是天文符号,而是微积分方程式,并且是很高深的方程式,普通的大学生是解不开的。
在方程式的旁边还有一串意义不明的字符和数字,龚塞伊在看过之后好像发现了什么,他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了。
西弗勒斯在思考了很久没有想出来这个方程式的算法后决定找人请教,然后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和詹卢卡取得联系。
原本莫妮卡留在他身边是为了联系的,现在她已经在蒙苏里公园了。
就在他到处寻找图书馆里的电话时,龚塞伊回来了,他的手里拿着两本书其中一本已经很古旧了。
“这是我根据书上的代码找到的。”龚塞伊说“色彩的谐调和对比的规则,它是米歇尔·欧仁·谢弗勒尔写的。”
“讲的是什么?”西弗勒斯问。
“色彩心理学,谢弗勒尔曾在挂毯染色坊担任主管。”
西弗勒斯满脸困惑。
“谢弗勒尔是一位化学家、自然科学家,并且在艺术领域有重要贡献,他经历过整个法国大革命看到用断头台行刑,而且活着看到埃菲尔铁塔建造揭幕,他也是名字被镌刻在埃菲尔铁塔上的72位名人之一。”龚塞伊解释道“我想他就是咱们的下一个线索。”
“另外一本书是什么?”西弗勒斯问。
“维克多雨果传,或者说是他的日记。”龚塞伊说“为什么没有巴尔扎克和大仲马?”
“关于谢弗勒尔你还知道些什么?”西弗勒斯问。
“他100岁生日的时候维多利亚女王也给他写了贺信,而且造币厂还铸造了纪念章。”龚塞伊拿出来一个纪念币。
“你偷的?”
“我复制的,就像你的独立宣言手稿,真货在你这儿,假货在哪个倒霉鬼手上?”龚塞伊问。
“我怎么知道?”西弗勒斯微笑着说“你知道什么地方能找到人解开这个方程式?”
“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我们现在走吗?”龚塞伊说。
“不打招呼就走会不会显得很没礼貌?”西弗勒斯问。
“不,先生,留下一点神秘感。”龚塞伊笑着说“这样你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有话题可聊了。”
“她对我有利用价值,却不是那种利用价值。”西弗勒斯认真得说“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龚塞伊说“婚姻需要危机感……”
“那是别人。”西弗勒斯打断了龚塞伊“我想要平静的生活。”
龚塞伊耸了耸肩,抓着西弗勒斯的胳膊幻影移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