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夫尔女士!”
在乔治安娜登上马车之前,一个邮递员叫住了她,并将一封信递了过去。
乔治安娜接过了,却没着急看,塞居夫人和马丁先生从另一边上了车,菲格尔和车夫坐在前排,爱丽丝、百丽儿、玛蒂尔达的马车在后面跟着,再加上拉普拉斯的女儿、夏普塔尔的妻子等人物,她这一行人居然有10辆马车,如果还加上那些马穆鲁克骑兵的话,已然是个不小的队伍了。
他们不用和拿破仑一起去检阅士兵,却要去码头一趟,等车门一关,马丁先生就继续跟她说现在的基本情况。
门罗提起进口威士忌酒是有多重原因的,独立战争后美国急于还战争欠下的债务,汉密尔顿对威士忌征收消费税让农民,尤其是宾夕法尼亚西部的爱尔兰裔和苏格兰裔非常不满,这些人不仅将威士忌当作饮料,还当作货币使用,主要是市场上通货不够,有点类似于中古时期用丝绸、香料、盐等商品作为货币。
同时酿酒也是一种粮食保存的办法,农民把多余的粮食酿成酒,用小桶装着,用马驮或者是用船沿着密西西比河顺流而下,运往东部市场。
以前美国还是英国殖民地的时候曾经试图颁布印花税,那么这个印花税是用来贸易管理的还是进入英国国库的?
根据英国的宪法,未经其在国会的代表同意,不能合法得向一个英国人征税,而一份流传在英格兰的小册子上却写着,英国有很多地方,如谢菲尔德和曼彻斯特都没有代表,却照样被征税,并且波士顿也有代表在国会,因此美国人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当成捆的税票出现在码头的时候,美国人知道如果他们不有所行动,这印花税就逃不掉了。按照《印花税法》的规定,没有税票这部法律就执行不下去,因此这些税票在上岸后就被人偷偷毁掉了。
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即便税票被毁了还是要有人来负责,动用武力会激化矛盾,最终印花税的解决方法还是要通过谈判磋商。
“身份”和“社会地位”在法语里是两个词,一个人的身份是商人,他的社会地位却不一定高。
殖民地人民的无选举权,选派代表去国会倒是完全可以办到,但是这样一来就代表着国会向殖民地收税是合理合法的,这就与殖民地拒绝交税的目的违背了。
最终北美殖民地的人民辩论赢了,印花税被废止,但是当人民为此欢呼雀跃的时候国王在签定《废止法案》的同一天耶签署了《宣告法案》,其中声称“国王过去有、现在有,并且根据权力和权威有制定法律和法令在任何情形下管辖美洲殖民地及其人民”,也就是说北美殖民地议会的立法权被收走了,不过那个时候大家忙着庆祝没人在意。
到了1767年,国会通过了《汤森德法案》,汤森德本人觉得“内部税”和“外部税”的区分毫无意义,可是殖民地人士坚持要那么做,便用征收“外部税”的方式“敲打”了他们一下。
当时的美洲,各种玻璃、铅、纸张和茶叶都要征收税种,为了有效征收这些税和别种税,税吏们被派到了波士顿。
这种税吏和征收印花税的税吏一样可恶,不同的是印花税税吏遇到了压力和抵抗会躲开,这些税吏带上了军队,在这种情况下殖民地的人民只好赞同汤森德所说的区分“内部税”和“外部税”毫无意义,并且如数缴纳了以前人们不知道的关税。
小威廉·皮特对此持反对态度,因为征税没有取得殖民地人民的同意,国会没有权力“从他们的口袋里掏钱”。
除立法者外,别人很难判断哪些税是为了增加岁入,那些事为了管理贸易。法令的性质要从立法者的用心去推断,而立法者的用心又要从法令的性质来推断,这种逻辑学家兜圈子的问题不需要详细讨论,总而言之美洲人民坚定了一个信念,他们有了与所有国家同样的权力,能够在他们的权力遭到侵犯时作出判断。外部税就是关税、进口税,内部税则是消费税,倘若这个时候英国能解散殖民地议会,并且彻底毁灭殖民地的自治政府,那么一切问题的症结都会得到解决。
但美洲的殖民议会不是同心协力,至少纽约总督根据《驻军法案》支持驻扎在纽约的英军,不允许马萨诸塞州议会呼吁大家为“扞卫自由”进行的非法集会。
拖拖拉拉了几年,到了1773年,波士顿倾茶事件爆发了,这一次是为了反对茶税法,以及“能买走私的便宜货,为什么我要被强制购买交税后更贵的茶叶?”。
更关键的是,茶税法赋予了东印度公司免税出口的权利,走私贩私人员还是用1765年反对印花税的老办法,乔装打扮后登船,将茶叶给直接倒到了海里,上一次他们倒的是税票,并栽赃嫁祸给印第安人,他们当时就打扮成印第安人的样子。
威士忌税让宾夕法尼亚州的农民联想起万恶的《印花税》,以及“内部税”、“外部税”,各个州有独立的宪法,国与国之间征收关税合情合理,但颁布威士忌税是在独立战争结束后,北美十三州成了一个国家,继续收关税就不合理了。解释为消费税则让民众想起了英国统治下的苛捐杂税,但是威士忌税成了美国第二大税源,汉密尔顿是不可能放弃的,如果取消了这个关税,卫了筹措独立战争的债款和征服印第安人的军费,他就要提高关税,从而可能造成更多的走私和逃税行为。
联邦税吏去征税的时候处于人人喊打的境地,税吏们被沾上羽毛,涂上焦油,威士忌暴动前汉密尔顿想通过降低税率来安抚反叛者,可是收效甚微,最后引发暴乱,需要乔治·华盛顿亲自上阵镇压。
杰斐逊上任总统后,1801年就把威士忌税给取消了,这当然得民心,他可是支持小农场主的,可是第二大税源没有了。门罗想的办法是让威士忌进口,通过进口威士忌酒增加关税收入,至于进口威士忌酒占领了东部市场,西部的农民卖不出去威士忌酒怎么办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反正联邦不能从中获得税收,居民说了“人多势众,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消费税抵制到底”。
他还可以威士忌贸易中获取利益,法国不会倒霉到每年都欠收的,多余的粮食可以酿酒,同样苏格兰和英格兰正因为禁酒令闹得很不愉快。
拿破仑想要分裂不列颠联合王国几乎人尽皆知,与此同时英格兰的一部分人很希望能继续零关税,或者低关税得方式与法兰西合作,降低关税可以提高贸易额、减少走私和逃税,是大家都乐意看到的局面。
乔治国王收的苛捐杂税让英国平民非常不满,尤其是支持反法同盟战争的所得税,大家早就想停止缴纳了。
这个局面有点出人意料,毕竟大家都以为拿破仑让英国钢材和粮食免关税进口是一招错棋。
英国可以城里验船协会,法国也可以成立,就看谁的会员多,只要继续维护和平,英国军舰不发扬海盗风格劫掠过往商船。
就在乔治安娜被爆炸的信息量和摇晃的马车弄得头晕眼花时,他们来到了鲁昂码头,她们的马车一出现,码头上就响起了音乐声。
透过马车的玻璃窗,她看到了一艘大船停靠在岸边,它修得非常华丽,船头有鎏金雕塑,不过不是美人鱼,而是一个被葡萄藤包围的女人。
“那是元首送给您的邮轮,波莫纳号。”马丁先生笑着说。
乔治安娜看着那艘帆船,船的侧弦用黑色的油漆刷着pomone几个字母,刚好就是波莫娜(pomona)的法语拼写方式。
幸好她见惯了21世纪的超级游轮,否则她恐怕要被这个场面给镇住。
那艘邮轮不大,邮轮和货船不一样,需要速度,毕竟它是用于邮政的,虽然它看起来非常豪华。
这时候她又想起来琴纳先生说得那句“真是大方”。
他这么送人礼物,哪儿是精打细算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