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威廉·皮特虽然送了很多书给乔治安娜,并且还安排了一个图书管理员,但除了管书之外,那个管理员基本上什么事都没干,包括传递情报在内。
关于海洋权益问题,阿丁顿和小威廉皮特也是不一样的,阿丁顿和霍克斯伯里认为对待法国渔船应该像对待法国军舰一样逮捕、驱逐他们,后来法国驻英国公使奥托先生说既然如此,那么就应该释放所有法国战俘,否则法国将解散一切在英国的组织,并且法国将马上和英国开战。这是希望和平的舆论、英国平民、贵族阶级和商人所不希望看到的,于是新任大臣把命令改成了“关注”法国渔夫,这项命令让战争气氛得到缓和。
茫茫大海上海军其实很难遇到,19世纪初又没有声纳和卫星,即使到了泰坦尼克号下水,人们航海主要还是靠望远镜和视力,拿破仑第一次试图解救埃及远征军用了偷袭的战术,可是海军统将冈托姆却不敢将船驶出港口,造成了战机延误,这也是法国海军将领普遍存在的问题。
纳尔逊认为最好的海军是法国的战舰和英国的水手,所有他们缴获的法国战舰,英国海军几乎毫不犹豫就立刻使用了。
在路易十五统治时期,法国拥有一支非常强大的海军,当时的海军将领皮埃尔·安德烈·德·舒弗朗倍成为“撒旦将军”,曾在安的列斯群岛海域和印度洋上与英国皇家海军几次海战,取得了骄人战绩,甚至路易十六也曾经拥有过,但是大革命之后的法国就没有了。
但这么偷偷摸摸不是一个文明大国应有的气度,小威廉·皮特让出了远洋捕鱼权,同时也让法国战舰能在英国战舰的监视下驶向加勒比海收回圣多明戈的殖民地,拿破仑也将关注的重点从地中海转移到了加勒比海,甚至于可能想到了路易斯安那州那块土地。
让出禁海是那天参会乔治安娜求的,英国出自于基督徒的人道主义让的,女人用眼泪向男人求情很奇怪么?
后来登基成为法国国王的奥尔良公爵接受了君主立宪政体,人们经常看到他手握雨伞,在塞纳河边散步,他也因此有了“手握雨伞的资产阶级国王”的外号。
英国绅士也经常拿着雨伞在泰晤士河边散步,这肯定和带着效忠他的人马,前往马耳他担当医院骑士团团长,然后波旁王室以这个岛为起点,借用英国皇家海军侵占意大利和亚得里亚海,如汉尼拔一样翻过阿尔卑斯山,重新占领法国,复辟波旁王室的人生设定不一样了。
有这个本事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君主立宪。
宪法是约束绝对君主制度权力的锁链,玛丽·安托瓦内特在她该强硬的时候不强硬,不该强硬的时候却毫不妥协,项链事件她完全可以自己处理,用烙铁在让娜脸上烙一下就结束了,那个时候法国还没有君主立宪,也没有什么人权不人权的问题。等到国民要推翻国王闹革命了,她反而强硬起来,要让奥地利的军队来镇压法国人。
英国人擅长妥协,阿丁顿在面对奥托交涉的时候就妥协了,这份关于渔民的资料是小威廉·皮特留下的那个图书管理员夹带在康华里儿子给她的书籍里的,看似很强硬,要和法国宣战的小威廉·皮特似乎也不打算这时候重新开战,只是他还需要军队的支持,所以只能靠传小纸条这种办法了。
从十七世纪开始,国王就在与议会宪法斗争了,然而英国并没有“成文宪法”,边沁是主张宪法成文的主要推动者之一。
英国人总是喋喋不休“宪法”和“自由”,恰恰是因为英国根本就没有宪法和自由,法国的希腊女神们穿的那种几乎透明的薄纱连衣裙在英国是找不到的,英国女人还在穿可以勒死人的紧身衣。
法国现在政权不稳定,女人的身材又不像法国的政权经常更迭,兴许过不了多久又会恢复波旁时期的时尚,男人重新戴假发,女人重新穿上紧身衣,那个时候现勒可勒不出小蛮腰了。
泰坦尼克号的罗斯不是也穿紧身衣了,《飘》里的斯嘉丽也穿紧身衣了,这种“美”是人为塑造出来的,和人体自然美不是一回事,一如森林和城市,自然的高尚和人为的高尚。
美国的自由是“人人平等”的自由,用孟德斯鸠的理论来看,人人平等是原始状态,这就意味着美国人必须崇尚武力,拥有枪支合法,这样才能和野生动物扞卫自己的地盘一样扞卫自己合法权力。
开不了枪的人无法在美国生存,梅兰妮很明智得选择了依附斯嘉丽,虽然她知道斯嘉丽窥伺着自己的丈夫。
英国的自由是不平等的自由,阶级之间的壁垒森严无比,城市化让大量廉价的农村劳动力进入了工厂。但是在经过了几代人的积累后,这些昔日的农民也会变成城里的小资产阶级,有了读书的的机会,又或者是如同詹姆斯·斯图尔特·密尔这样的父母,节衣缩食让孩子读书。
他选择哪门专业呢?桥梁、医学、工业、或者是别的?
选错了专业毕业出来就不好就业了,万幸密尔得到了边沁的赏识,成了谈判使节之一,跟着托马斯·格兰尼特来到了法国,现在他在协助梅里爵士管理这个军营里的镇民,成了军营里唯一的新教牧师。
军营木栅栏的外面是天主教教堂的钟声,军营里面却一片寂静,人们在恐惧之中会跑到教堂听牧师讲道,这些城市居民的受教育程度要比他以前的牧区高得多,理解能力也要好很多,反正那座充当小教堂的房子里已经没地方坐了,信徒们要在教堂外面的门口站着听。
上一次乔治安娜是带着法国兵来解决冲突的,当时陪着她的是一位天主教的枢机主教,这一次她又要怎么和这个牧师合作?
“可恶的小混蛋,你也不怕我跟着别的人跑了。”乔治安娜冷笑着说。
米勒娃·麦格的父亲可是个牧师,她还没试过当牧师妻子是不是如同伊莎贝尔那么痛苦呢。
可惜的是新教没有修女,否则她不介意穿上修女服发宣传册什么的。她找布卢姆勋爵索要英国宪法,因为没有成文的英国宪法,所以那位陆军军官塞了一本《圣经》给她,现在它就在她卧室的小圆桌上放着。
马太福音第四章22节,有一天,耶稣在加利利海边行走,看到兄弟而人正在捕鱼,于是就他们说“来跟从我,我要叫你们得人如得鱼一样。”
于是兄弟二人就舍弃了网,跟从了他,这儿人就是彼得得西门和他的兄弟安德烈。
那些“玩家”那天在她的餐桌上谈的根本就不是鱼的问题,当她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了。
所以她究竟是调停人还是见证人呢?
就在这时,她的房门被敲响了。
“请进。”乔治安娜回头说,没多久,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连帽斗篷的女人走了进来。
等她将斗篷帽子摘下来,露出的是占卜师玛利亚的那张难看的脸。
“我是来感谢你帮助的。”玛丽亚用法语说“而且我觉得你现在很需要帮助。”
乔治安娜叹了口气“你早就料到了?”
“当然不。”玛丽亚神秘得笑着“我怎么敢骗你呢,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