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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法国的婚礼习俗,通常一对新婚夫妻需要提前2到3个月开始准备婚礼。

白色的婚纱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才流行的,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婚纱是蓝色的。如果家里实在没钱买蓝色婚纱的,可以用蓝色的手绢代替。

乔治安娜现在无比后悔将自己扮作戴珍珠耳环的少女,那副画上的少女就是戴着蓝色的头巾,仿佛那是一个邀请函:嘿,那个看画的小子,你怎么不来把我娶走呢?

本来照着原本计划,发给那些流浪汉的礼物包里有一块巧克力和一块肥皂,现在巧克力变成了杏仁糖。

在古希腊有个传说,一个年轻的希腊男人在将要迎娶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前忽然得到父亲将要过世的消息,决定回雅典见父亲最后一面,他向新娘保证一定会在婚礼前赶回来,可是他估计的时间不正确,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新娘绝望地以为她的男人不会再回来了,于是上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上帝知道这件事后,被他们的爱情所感动,于是将女人变成了一颗杏仁树,从此杏仁糖就代表了永恒的爱情,婚礼上的客人把杏仁糖当作纪念品,未能亲临现场的客人也会收到新婚夫妇寄来的杏仁糖作为夫妻感情的见证。

又是杏仁糖,又是蓝色的布口袋装的肥皂和手帕,如果这样都不明白是个什么意思,那这兵就没救了。

国庆节是7月14日,大概9月份中旬或10月中旬,圣马丁运河就会开工了,至于来还是不来干活士兵自己决定。

这条运河会穿过巴士底狱广场,向巴黎北部的延伸,全长100多公里,由第一执政拿破仑·波拿巴亲自督建,除了供水以外它还会用来运输粮食、建筑材料、煤炭、葡萄酒等生活必须品,运河两岸会修建威尼斯风格的建筑。

运河上还会有9个水闸控制水位,要完成这个工程需要很多人手,但优先招募退伍军人,然后才对社会招工,带着那个礼品袋去的还有特别待遇。

负责发放的是才成立的辎重部,第一批个口袋很快就被抢光了,但这一次疯抢没有引起混乱,更像是婚礼上闹着玩,到处都洋溢着幸福和喜庆。

就这样,波莫娜或者说是乔治安娜结了两次婚,有的女孩一次都没出嫁呢。

这让她想起了《飘》里的斯嘉丽和苏,斯嘉丽嫁给了弗兰克后苏说的台词。

反法同盟是因为欧洲列国认为法国是个威胁而成立的,借着这次教皇特使绑架事件,科西嘉人又干了一次栽赃陷害的事,美国成了整个事件的幕后推手。

如果和谈不成功,那么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呢?中立国,他们借着反法同盟和法国之间的敌对关系赚了盆满钵盈,但一般的小国又不敢惹英国的海军,于是远在新大陆的美国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美国大使当然拒绝承认这种栽赃嫁祸,但在朗布依埃出席和谈的俄国、法国、英国、土耳其、葡萄牙、德国都已经默认了这件事,接任华盛顿的总统杰克逊是个感情冲动的人,他是个出色的军人,却并非是个出色的政治家,缺乏在各种局势面前保持清醒冷静头脑,以摆脱窘境的能力。

再说新大陆距离欧洲那么远,等总统的指令传给了美国大使,反美同盟已经商量好怎么出兵的事了。

法国肯定要出兵去殖民地,英国盟友要不要趁此机会将独立战争失去的殖民地收回来自己看着办,大方向决定后,接下来的事就好处理了,法国没有直接宣战,而是将美洲商品的关税提高到了天价,美国的棉花原本是一公担纳税一法郎,赦令颁布后改为60法郎,另外还要支付800法郎,靛青的关税从15法郎提高到900法郎,咖啡的关税从150法郎提高到400法郎。

英国的棉纱除了美国,还有印度,不买美国的棉花还有印度的棉可以取代。波罗的海的粮食虽然歉收,英属安达列斯各岛的糖却没有受到影响,然而因为战争的原因,安达列斯的糖卖不出去,价格不断下降,而英国因为人口少,尽管消费不断增长还是存在进口过剩的问题,价格从每公担55先令下降到32先令。

法国第一执政要发糖,原本的糖禁令直接取消了,法国人有了便宜的糖吃,英国人也赚了钱,所有人都很开心。俄国不从西半球出发,改从东半球穿过白令海峡也可以到北美,至于德国人和土耳其人去不去自己随意,卡普拉拉大使再三表示教会没参与世俗的矛盾。

肃清者是美国来的雇佣兵,但他们对美国没有忠诚,他们要是有忠诚就不是雇佣兵了。

反正麻瓜之间的战争他们持着看热闹的心态,根本没人动过刺杀拿破仑的念头。

靛蓝是一种蓝中带紫的颜料,是女孩们常用来染婚纱的染色剂。

如今关税那么高,当然没法再用那么昂贵的染料来给婚纱染色了。

各个商会的库房里还有存货,但乔治安娜小姐却选择了白色作为运河开工典礼穿的礼服。

这颜色不会产生污水,正好就是修建运河的目的,却与新娘本人的纯洁无关。

从这里开始,梦已经与历史无关了。

打仗的事是男人的,美国的民兵断然不是法国陆军的对手,一如匈牙利的非正规轻骑兵般不堪一击。

在这个颓废的时代里,拿破仑就像燃烧的陨石般照亮了整个时代。

美国电影不是很喜欢拍彗星撞地球么?这一次就迎接陨石的冲击吧。

在比埃及更遥远的东方,有一个统一的国家,在秦始皇完成统一战争后经过了短暂的执政,到了汉朝则有了匈奴这个外地,让本来散乱的人心凝结在了一起。

他既然想当查理曼大帝,那她就可以帮他成为查理曼,甚至于可以干得比查理曼更好。

不要用爱国心去问女人的忠诚,家庭是唯一可以与国家抗衡的力量。

顶着巨大的压力,教会的敬神游行还是恢复了,教堂的钟声又一次开始响起,她的第一次婚礼没有听到钟声,希望她这一次能听到。

她还是穿着帝政高腰裙,新郎却换了一个人,这个白日梦好像做得越来越荒诞了。

“小姐!”

就在乔治安娜打算捧腹大笑时,苏菲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圣卢克宫的套房里。

这一次依旧不是国王套房,而是他的休息室,因为他叫拿破仑,所以这个套房也叫拿破仑套房了。

“怎么了?”

“第一执政叫你过去,有急事!”

她没问什么,直接跟着苏菲离开了小客厅。

当她来到拿破仑的书房时,发现外面站满了人,他们看到她出现都让开了路。

乔治安娜走进了书房,发现拿破仑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的眉头皱地很紧,眼睛充满了杀气,看起来非常恐怖。

“给你一个任务。”他用冷酷的声音说。

“出什么事了?”

“有一个叫哥白恩的士兵自杀了,这是一个月之内第二个因为爱情自杀的军人。”

她不觉得奇怪,这世上多的是玩弄别人感情的人。

她只是感叹,10年时间过得真快,那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好像玛丽·安托瓦内特死地不够惨似的。

“她叫什么名字,住哪儿?”乔治安娜问。

拿破仑没说话。

“放心,我不会打她的。”她笑着说“你觉得我是那种暴力的人吗?”

“那您要怎么收拾她?”一个少尉问道。

“干你们的活去,还有,你们谁给我带路。”

“我!”一个中尉自告奋勇地大喊。

她又在人群中到处看了一下,最终指了一个人“就你,跟我们一起去。”

“我?为什么?”那个士兵莫名其妙地问。

“因为你长得够吓人。”乔治安娜笑着说“再给我找两个军医过来,要会种痘的那种。”

其他人都没懂怎么回事,波拿巴阁下却大笑了起来。

“你们跟着去吧,有好戏可以看。”波拿巴阁下说“以后照着她的办法做,看谁以后还敢欺负你们。”

“是!”士兵们齐声大喊。

“那孩子的父母知道了么?”乔治安娜问。

“那边交给我处理,你好好整治那个女人就行了。”波拿巴阁下说。

“你要知道,不是所有女孩都是那么坏的。”乔治安娜说。

“我知道。”他冷静地说。

“别在法律里加更多的枷锁了。”她哀求道。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他的秘书把书房的门给关上了。

被那么多人簇拥着,对某些人来说应该是件很风光的事吧。

可是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那种愉悦。

相反她感觉很悲哀,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带着那伙急于复仇的士兵离开了圣卢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