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防守严密的大特里亚农宫比,小特里亚农宫只有两个老女人,还有几个距离宫殿有段距离的守卫,仿佛很容易就得手。
然而这里毕竟离凡尔赛的大军营很近,因此西弗勒斯并没有太声张。
他就像一缕有实体的幽灵,飘入了以前安托瓦内特曾经呆过的二楼阳台,然后就这么轻易地闯进了王后居室。
拿破仑的母亲莱蒂齐亚不知道哪儿去了,他又到了一楼,在餐厅看到了一个女佣。
他举起了魔杖对着那个女佣,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个放在橱柜上的小药瓶。
魔药大师立刻伸手将它拿了过来,放在鹰钩鼻底下闻了闻,然后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不该参与麻瓜的战争,男巫。”女佣背对着西弗勒斯说“这是违背国际保密法的。”
西弗勒斯冷笑起来,他此刻恢复了平日的那种自信,慢悠悠地说道“你是谁?”
女佣转过头,露出了卡缪拉的脸。
“不带走她我是不会走的,你们可真够下作的,居然对她用了这个东西。”西弗勒斯将小药瓶捏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卡缪拉有些惊恐得说。
“你的女主人在哪儿?”
“我不会告诉你的。”
西弗勒斯大笑了起来“我可以在杀了你之后再找她,你对拿破仑是没用的。”
“我就像他的另一个母亲,你要是想干什么带我走吧。”
西弗勒斯脸上的笑容失去了。
“你们已经有了那么多了,为什么连别人仅有的都要抢走?”
“你想要钱吗?”
“我看着像劫匪吗?”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也许能帮助你。”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儿“你究竟是谁,怎么知道国际保密法?”
卡缪拉没回答。
西弗勒斯将魔杖给举了起来。
卡缪拉惊恐得用手挡住了头。
“她什么都不知道。”刚才那个声音说“你出来,我告诉你。”
西弗勒斯惊疑不定得看了卡缪拉一眼,转身离开了那个充满了法国田园风情的房子。
“你在哪儿?”西弗勒斯朗声说。
一只银白色的瞪羚守护神出现在了小河边。
西弗勒斯随着那只瞪羚走向了森林中,在清澈的水池边有一个华丽的巴洛克式凉亭,有一个穿着黑斗篷的女子正站在凉亭的前面。
“你是谁?”
女人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张秀丽的脸。
“你可以叫我卡珊德拉女士。”
“卡珊德拉?那个,卡珊德拉?”
“没错,就是那个预言家卡珊德拉。”她微笑着说。
“你来这里干什么?”
“阻止你做傻事。”
“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你想用拿破仑的母亲换回你的爱人,对吗?”卡珊德拉说“行不通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就算他迫于威胁放她走了,她也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是拿破仑·波拿巴创造的?”西弗勒斯问“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可以从梦境中获取预言。”
“如果你还想继续说废话,我没空。”他将那个小药瓶拿在手里“先是夺魂咒,然后是迷情剂,法国人获取爱的方式可真够高尚的。”
说完他就把那瓶药丢尽了小池塘里。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卡珊德拉女士说。
西弗勒斯转身走了。
“这里是爱之殿堂,你也可以认为是爱神的法庭,请你诚实回答,你之所以那么愤怒是不是因为你的对手是个麻瓜?”
“你是一个预言家,怎么管起了爱神的闲事?”
“别忘了你是怎么失去初恋的,混血王子,你骨子里就看不起麻瓜是不是?”
“没错。”西弗勒斯笑着“波拿巴的所作所为更让我看不起了。”
“我已经警告你了,傲慢和仇恨会让你失去理性的判断,法国的纯血贵族早就设计好了陷阱等你,你现在去只会自投罗网。”
“我没时间了!”西弗勒斯激动得吼叫着“她会和其他人一样,永远都被困在这个地方!”
“那你是不是该去找保留进入这个世界通道的办法?”卡珊德拉说“那个将你带到这个世界的人呢?”
西弗勒斯瞪大了眼睛。
“那个小精灵。”他有些神经质得说。
“十分钟对它来说不算难等,它只需要等到日出,就还可以回去继续当家养小精灵。”卡珊德拉说“别忘了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它是怎么把主人害死的。”
“我怎么离开?”
卡珊德拉指着西弗勒斯身后的一个水池。
“这个通道能用几次?”西弗勒斯问。
没有人回答他,他转头看向刚才卡珊德拉所站的位置,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可以选择直接跳那个水塘,然后离开这个世界。
然而斯莱特林院长却朝着大特里亚农宫走去了。
他的步伐坚定而稳健,看起来就像是个赶赴决斗的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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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神经系统很有趣,当你的注意力不在饥饿这件事上的时候,往往不会感觉到饿,一直到胃袋里空无一物,肠子开始蠕动,发出咕噜的声音,才会让专注于工作的人注意到饥饿。
然而,当你只注意到饿,你就会真的觉得自己很饿,饿到不论吃多少都吃不饱。
又或者是疼痛,越是注意疼,肌肉越紧张,就越痛苦,分散注意力后就好像没那么疼了。
长期饥饿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不能一次吃太多,吃太多会撑死的。
不给他们吃,他们又觉得痛苦,甚至为此而哭泣流泪。
如果这时施善者妇人之仁,把食物给他们吃了,就是害了他们。
因此要硬气心肠,不理会那些人的哀求。
这个时候误会就容易产生了,得不到满足的人觉得施善者是个坏人,而成见一旦形成,解释起来就特别困难,这样靠布施收拢民心的目的达不到,反而会招来很多怨恨。
人即使如此,自私自利第一位,然后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越是被逼到绝境的人,往往就越是有一股狠劲和歹心。
她知道拿破仑绝不是个他刚才对他妈妈说的那样一心为公的人,他要真的是个公仆,就不会有那么多豪华的大房子了。
一个正值壮年的军人,其他都有了,就只剩下一样没有。
他就像是个饿慌了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节制,乔治安娜也没办法拒绝他。拒绝了他必然会产生误会,天知道他会产生什么联想。
是的,她现在是乔治安娜,不是那个与魔法世界和纯洁的巫师学校有关的女老师波莫娜,这样她就会觉得自己好受一点。
洗了脏东西的水自己也会变脏,她是个脏透了的女人。
“乔治安娜,我爱你。”她听到有人在她耳畔说。
或许他爱的根本不是她这个人,而是他心中的幻影,就像那些军人们,以为自己追随的是个有尚武精神、傲慢、残酷、贪婪的君主。
武力代表着强大,亲民则需要温和谦逊。
马基雅维利说,尝试着驾驭士兵与人民的皇帝总是走向灭亡。
拿破仑这个贪心鬼不仅想驾驭士兵和人民,还想要名望,他什么都想要,仿佛要不够,却不知道他索取的这个过程侵犯了多少人的权力。
这是从贫寒到成功的人常犯的毛病,西弗勒斯控制得还算不错,这或许是因为有阿不思替他抓着缰绳。
你在想什么?那个人已经死了,一直以来你所看到的只是日思夜想的鬼魂而已。
她这一生都会为他服丧,不过,她似乎要开始迎接新的生活了。
窗外忽然响起的爆炸声让她清醒了,不远处有个火球冲天而起,看起来像是大号的燃烧弹。
紧接着,一头火龙从火球中出现,准确地说那是一只燃烧的蛇怪,它正朝着大特里亚宫爬行。
“快解开我的脚镣!”她有些着急地说。
“这是男人的事,你用不着管了。”波拿巴将军光着身子将睡袍给披上,将自己的剑给拿上。
“这些东西对他没用!”
火光之中的拿破仑回头看着她“是它,不是他,你用错词了。”
“请别伤害他。”
拿破仑却跟没听见一样,直接拎着指挥刀出去了。
没多久,走进来一个黑色长卷发的女人,她穿着新贵族的衣服,优雅地朝乔治安娜行屈膝礼。
“晚安,女士,我是卡罗兰·莱斯特兰奇,从今日开始我将保护你的安全。”那个女人说。
“你可以解开我的脚镣。”
“国王陛下可不是那么说的。”
“他不是国王。”
“对我们巫师来说,新时代和旧时代其实都一样,我们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肃清者。”卡罗兰盯着她的眼睛说“您认为我说得对吗?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