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罗的海虽然粮食减产,但葡萄牙没有,葡萄牙的军队战斗力如何?”仓库的地下室里,西弗勒斯用魔杖指着地图,问受伤的约翰。
“我对他们没什么期望。”约翰耸了耸肩膀“还有我们的陆军。”
“将军队派往葡萄牙,不仅可以减轻国内的粮食危机,还能建立军功,甚至于划走一块土地,这是一个转嫁国内危机的好手段,致于他们的军费,以前他们在意大利怎么筹措的就在葡萄牙筹措,找当地人收‘战争特别税’,这是个一举多得,稳赚不赔的买卖,而且还有西班牙前首相支援,这仗我们几乎没有赢面,除非我们的陆军能忽然和海军一样。”
“我们该向国内汇报吗?”利物浦人问。
“等我们的议员们讨论出结果决定是否出兵,法国国旗都已经在里斯本的上空飘扬了。”西弗勒斯僵直着脸“我们能做的是制造让他们内斗的局面,除了拿破仑,法国还有很多战功赫赫的将领,比如莫罗,他们或许都以为自己可以取代拿破仑成为军事独裁者,但那个矮子不止会打仗和阴谋,我们要把琴纳送回国,他会利用琴纳,将自己的威信变得更加不可动摇。”
“我们该怎么做?”约翰问西弗勒斯。
“先找到到底是那支部队要出兵葡萄牙,我昨天在圣卢克宫呆了一天……”
“他的军事行动是在马勒梅松制定,你去问监视的人,他的亲信们有没有忽然集会?”约翰打断了西弗勒斯。
“不一定是他的亲信……查一查古维翁·圣西尔。”
“你连指挥官的名字都知道?”约翰怪异得看着西弗勒斯。
“去吧,你在浪费时间。”西弗勒斯看着地图“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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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宫的南边有一个湖,这个湖是由一支瑞士雇佣兵开挖出来的,据说旧时代的贵族们会在湖中搭建舞台,举办夏季音乐会。
夏天的时候把脚放在干净的水里肯定会很凉爽,五月的天气不算很热,但光脚踩在大理石上还是觉得有点冰凉。
她卷起脚趾头,忍耐着另一只脚传来的触感,她的脚镣是在脚踝上,不是在脚上,他却捏起来没完。
“你……你快帮我解开!”她忍不住大骂。
波拿巴却觉得她的反应很有意思,继续捏她的脚。
父权和夫权社会,要是被捉奸了,男人是不承担任何责任的,所有的错都是女人承担。
只要一想到可能的后果,波莫娜就没法继续玩下去,这个游戏再玩就要出问题了。
“你们和谈的情况怎么样?”波莫娜大声嚷嚷着,哈托尔说以和谈为契机,如果和谈成功她说不定能回去了。
“我今天休息。”他冷着脸说。
她盯着他手上的钥匙,那是肃清者给他的,用它就算不用魔杖也能把脚镣给解开。
麻瓜研究课上课没教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她都急哭了,拿破仑才打开了她的脚镣,随着魔力重新回到身上,她将魔杖对准了他。
“我惹您生气了?”那个科西嘉恶棍很担忧得问,像是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她发做不得,男人的脸皮厚起来怎么这么可恶。
“我不和你单独逛,我要找我的监护人!”她跺脚大吼。
“他已经在侯见厅等着我们了。”拿破仑得意得笑着“等会出门,你要叫我大爷。”
波莫娜愣了一下。
“有钱的大爷?”
“看起来不像吗?”他自顾自得转圈。
此刻他将那身显眼的红色检阅服给换了,穿上了一身有产阶级普通男性穿的黑色常服。
“你是不是该去找约瑟芬?”波莫娜问。
“我们先出门,等会儿在植物园汇合。”他淡然得说道,然后搀扶着她去找琴纳先生。
这时候他又显得规矩极了,俨然是个有教养的贵族,变色龙都没他变得那么快的。
她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魔杖在手她信心很足,她不会再让自己被脚镣铐上了。
结果他却捂着被打的脸,笑得很心满意足。
如果拿破仑不是满手鲜血的屠夫,他也有可爱的地方。
可惜他选了一条捷径,君主论上说,武力是平民获取君权的捷径,这和他冠冕堂皇所说的,为了国家是不一样的。
人们总是会被表象所欺骗,就像昨天他穿着红色的检阅服出现时的样子,怎么看都威风凛凛,像是个英雄。
单单靠运气发迹的人在中途没有什么困难,因为他们在飞翔,但等到落脚之后,一切困难才会接踵而来。
现在拿破仑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就像那个分了父亲家产,到外面去游玩的儿子一样,可以随意挥霍,等钱挥霍光了,成为别人的放牧人,过得比以前在家里还惨,他就会回去了。
他肯定还会回到约瑟芬的身边,因为他们的命运已经通过婚姻连在一起了,他们的身体处在一个时空内,波莫娜处于另一个时空,难怪会有那么多人迷失在这个世界里了。
她必须离开这个地方。
她下了决心,不再看这个迷人的魔鬼,玛丽·路易莎说的不错,他就是个地狱的渣滓。
她背对着他,捂着嘴唇,想把昨晚上那个吻给擦掉。
这是个错误,必须在错上加错前改正,有多少人因为一时意乱情迷把自己弄得万劫不复。
约瑟芬真的傻么?她只是被爱情弄昏了头,瞧瞧他们现在的打扮,就跟普通的市民夫妇差不多。
对拿破仑来说是变装游戏,对其他人来说却是每日的生活。
普通市民要是发现通奸,早就打起来了,哪里会跟上流社会般,各自有婚外情对象,婚姻只是表面维持。
她要保护婚姻的荣耀,之前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换取自由而付出的代价,就这样。
也许是因为她走路的气势太惊人,宫里所有人都躲着她,没多久她就到了侯见厅,琴纳先生这一次穿上了全套衣服,不像上次只穿了个马甲了。
“上午好。”波莫娜甜蜜地对琴纳先生笑着打招呼。
“上午好,乔治安娜小姐。”琴纳先生吻了一下她的手指,然后发现了她身后的拿破仑,他用惊讶的表情看着他“第一执政,你这身打扮……”
“你可以叫我维桑塞,琴纳先生。”拿破仑彬彬有礼地鞠躬“我建议你最好换上靴子,等会儿我们要在巴黎步行。”
“为什么?”琴纳先生奇怪地问。
“因为你会看到巴黎的真实情况。”拿破仑很直接地自曝其短“防疫与恶劣的环境密切相关,和伦敦相比,巴黎很多接到没有铺设人行道,这样的街道卫生和路况都非常糟糕,由于没有健全的下水道系统,还会有很多污物,擦鞋工成了巴黎的一个大产业,伏尔泰曾经说,巴黎就像是尼布甲尼撒的雕塑,黄金与污泥并存。”
“你还看过伏尔泰?”琴纳惊讶地说。
“我可不是那种只会打仗的将军,我很喜欢文学,一度想要成为小说家,伏尔泰的作品我当然看过。”拿破仑笑着说
波莫娜有点不寒而栗,她紧紧地抱住琴纳先生的胳膊。
“你还好吗?小姐?”琴纳先生关切地问。
波莫娜也不知道是琴纳先生是个鬼魂,还是别的原因,居然没有感觉到拿破仑身上传来的那种气势。
恩里科·丹多洛真走运,并不是和拿破仑生活在一个时代,如果率领法国军队的是拿破仑的话,恩里科的计谋就不可能得逞了。
威尼斯周围的泻湖又怎么能挡住拿破仑的陆军。
天才就像是陨石一样,注定了要燃烧自己照亮他的时代。
她仿佛看到了一团块燃烧的陨石站在自己跟前。
看到卫星撞地球了难道不可怕么?所以她感到恐惧是正常的。
人类的什么防御工事能挡住陨石?
堡垒被攻破只是时间的问题,希望她的援军能尽快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