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来到客厅后,克洛瑞丝直接问到。
“一样的问题,你是怎么来这儿的?”西弗勒斯问。
“我的祖先就在这里生活。”克洛瑞丝说。
“我们在蜜月旅行的时候,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人,我们聊天的时候谈起了帕罗多,他说这里和英国的霍格莫德一样是纯巫师组成的村庄。”
“然后,你们不远万里从英国到意大利就为了看一下这个完全由巫师组建的村庄?”
“不完全如此,我经历过战争,想找个地方隐居,清净地生活。”西弗勒斯说“而且刚才那个孩子确实生病了。”
“他得了什么病?”
“他被默默然寄生了,你能治疗么?”
克洛瑞丝看起来惊呆了。
“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这怎么可能?”克洛瑞丝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他是非法移民的孩子,他的妈妈因为害怕他们会被驱逐出境,让他克制自己,不要展现自己的魔法能力。”西弗勒斯说“美国魔法部宣称他们已经消灭了默默然,但是还是有漏网之鱼,他后来还成了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手下。”
“每次看到西弗勒斯忽然话变多了,我就知道他又在开始‘表演’了。”伏地魔在波莫娜的脑海里说“他真是个爱说谎的‘仆人’。”
“但他没说谎。”波莫娜维护道。
“嘘,专心看戏。”伏地魔低声说道。
“送他去学校是不安全的,默默然的力量对成年巫师都很危险,何况是年幼的孩子,我们带着他旅行也是在寻找治疗的办法。”
“你们英国难道就没有人能治疗么?我听说纽特·斯卡曼德成功剥离了一个魔默然。”
“在默然者死后。”西弗勒斯如吟唱诗歌般说道“但我们希望他能活下去,并且保留魔法的力量。”
“娜迪亚跟我们说起了金羊毛骑士团。”波莫娜接着说道“她说的是真的,真的有金羊毛骑士领兵到了这里?”
克洛瑞丝没有回答她。
“我觉得你们应该走了。”克洛瑞丝片刻后说道“帕罗多的居民不是那么欢迎外来者。”
“为什么?”西弗勒斯恶意地笑着。
“我想这和你们没有关系。”克洛瑞丝说。
“我知道这种人。”伏地魔带着笑意说“自己没有能力,还拦住别人的路,让别的人也无法得到,无能者的抵抗。”
波莫娜的心情无比复杂。
“我们清理这个地方花了不少时间,不能你说一句话让我们走就必须走,你以为你是谁?这里的领主?”西弗勒斯气势汹汹地说。
“但这个庄园也不是你们的财产,史密斯先生,如果你真的够明智就该明白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克洛瑞丝急切得说“请你们快走吧,不知道你的那位朋友有没有说过,没有人在帕罗多停留过长时日,都是办完了事马上就走。”
“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西弗勒斯问“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相信你们已经遇到莱尔·梅耶先生了,他相信盖勒特格林德沃曾经来过这里。当他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是个爱惹麻烦的学生,他做了很多狠毒的实验……”
“一个死人,当然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他也没法活过来给自己辩护了。”西弗勒斯打断了克洛瑞丝。
“这是真的!”
“恕我冒昧,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的祖先是什么时候在帕罗多定居。”
“你们英国人总是不听别人的警告。”克洛瑞丝不耐烦得憋嘴“你们要是一意孤行非要留在这里也可以,阿尔卑斯山的草地之所以那么丰美是因为它们被血肉肥沃,我想埋葬在这么风景如画的地方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你在威胁我?”
“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讲道理的,史密斯先生!你既然带着一个默然者,那就是做好了战争的准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现在的决定。”
“你以为我们带着他是为了利用他?”波莫娜颤声说“你怎么敢这么说。”
克洛瑞丝冷静了下来。
“我为我刚才说的话感到抱歉,夫人,但你的丈夫现在在做不明智的决定。”
“我们只是想让他体验我们以前没有经历过的事罢了,我们的生活因为魔法发生了改变,但是六年前的那场战争让我们明白,身为混血和麻瓜种在巫师界会遭到怎样的对待,我丈夫被食死徒折磨,他们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那么可怕的疤,我们是受害者,你却觉得我们是危险人物,你也是纯血主义者吗?罗兰夫人?”
“我们和外界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想参与那些纠葛中。”
“这个地方太奇怪了!”波莫娜抱怨着“恶魔已经死了,谁是恶魔?别说是格林德沃,十八世纪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我知道格林德沃为什么要把纽蒙迦德修在奥地利了。”伏地魔感叹得说“麻烦事真是多。”
“不,恶魔没有死,是那些麻瓜以为它已经死了。”克洛瑞丝略带忧伤地说。
“它还活着?”西弗勒斯说。
“是它们还活着。”克洛瑞丝纠正道“每一个被贪念和诡计充斥着灵魂的人都像是恶魔,这个地方吸引了很多人,娜迪亚和她的祖先有时会透露出一点他们知道的秘密,然后利用那些人为自己探路,她知道的秘密甚至可能比我还多。”
“秘密,什么秘密?”波莫娜装傻,问那个呼之欲出的秘密。
“请你们记得,不论她说了什么,都要小心陷阱。”克洛瑞丝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后说道“我的祖先认识到了错误,于是放弃了执着,改而从事别的领域的研究,现在的人们都以为帕罗多是治疗师的村庄,蛇蝎于是以此为伪装隐藏在我们之间。”
“为什么你们不走呢?”西弗勒斯问“你们在等待什么?”
克洛瑞丝盯着他半晌,然后无声地走了。
“死神从来不主动接近世人,人之所以会感觉死神越来越近,是因为人在主动走向它。”就在克洛瑞丝即将离开的时候,她在门口说道“你们看过三兄弟的故事吗?”
“你说的是死亡圣器的故事?”西弗勒斯问。
“死神一直在河边等待着路人坠入河里,就像是等待兔子自己撞到树桩上的农民,你们不记得它挺傻的?”克洛瑞丝问到。
没人回答她。
“三兄弟可以和麻瓜一样选择绕道,躲开那条湍急的河流,但他们却用魔法搭建了一座桥,是他们冲着死亡迎头撞了上去,就像是撞向木桩的兔子。”
“这话听着很耳熟。”波莫娜说“谁告诉你的?”
“我父亲。”克洛瑞丝面无表情地说“父母总是在给孩子们念睡前故事时增加一点自己的见解。”
然后她拉开门离开了。
克里切听到了关门声,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客人离开的方向,又看向波莫娜。
“她让你想起了谁?”西弗勒斯问。
“米勒娃。”波莫娜疲惫地说。
一个身为牧师女儿的女巫。
“暂时撤退不是认输,而是一种战略。”西弗勒斯说“欧根亲王在继承人战争中的操作很精细巧妙,但他的计谋如果是一群傻瓜来执行,一样会失败。”
他伸出手,很温柔地拢了一下她的头发“你能做一段时间聪明的女孩吗?”
“好的,校长先生。”她兴高采烈地说“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可圈可点。”他卷曲着嘴角,满意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唇“乖女孩。”
她伸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他。
“也许娜迪亚不是渴望青春之泉,而是期望用返老还童来吸引我们为她工作。”波莫娜趴在他的怀里闷闷地说“我们都是中年人了。”
“什么?”他费解地问。
“美狄亚,巨爵座,乌鸦座的另一个故事,阿波罗让乌鸦带着圣杯去取生命之水,但它因为在一棵无花果树上流连耽误了时间,你还记得晨曦女神的恋人吗?她只记得让宙斯赐他永生,却忘了让他不老,结果那个可怜的家伙最后变成了一只蟋蟀了。”她抚摸着‘埃德加’的脸“如果我们不懂这个规则,或许就不会把‘金羊毛’当一回事,娜迪亚给出的诱惑我们都不知道,她也就更没法利用我们了,她设下陷阱是要网罗聪明人,像‘醉汉’那样的人她根本就不需要,也够不成威胁,于是他们就让他留下了。”
“然后呢?”他愉悦地笑着,用斗篷将她包裹了起来。
“我该‘咬钩’么?校长?”她用甜腻的声音说道。
“让我想想。”他魂不守舍地说,看起来像是在思考。
“骗子。”她低声笑着,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他。
与其不专心地思考不如不思考,反正今夜很长,大人又不像孩子,到了时间必须上床,等着听童话故事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