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二战结束后,大批军人返回美国,从而使1946年成为美国婴儿潮的开始。
1946年美国出生了三百四十万个婴儿,在此后的18年间,美国共有7590多万婴儿出生,约占美国总人口的三分之一,大卫·米尔斯就是在那段时间出生的。
人们惯于用摩天楼来象征美国,的确,美国是世界上最早建造摩天楼的国家,最早的摩天楼诞生于19世纪八十年代的美国芝加哥,主要目的是为了缓解城区用地紧张。
后来随着大量军人回国,就业成了问题,修建摩天楼的目的从缓解城市用地紧张变成了缓解就业压力,再后来,盖摩天楼变成了一种对建筑技术和工人心理素质的双重挑战。
米尔斯和崔西刚到纽约的时候为了找房子到处逛,在纽约博物馆的老照片上可以看到坐在高空横梁上吃饭的建筑工人,脚下的高空对他们来说仿佛根本不存在,他们就像在平地上吃饭一样,什么安全设施都不带。
米尔斯的父亲就是那一个时代的人,从那些建筑工人身上他仿佛能看到父亲工作的影子,不过他并没有死于高空作业的意外,而是死于胃癌,他在床上安详得死去,并没有和大卫一样差点死在街头的垃圾箱旁边。
那段时间是美国的黄金时期,男人们和禁酒令时代不一样,拿起枪并不是为了黑帮械斗,他们放下枪,拿起电焊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一切都那么欣欣向荣。
男孩基本上都有个英雄梦,不过米尔斯成长的年代并没有超级英雄,他的“英雄”就是他的父亲,只是从二战之后,美国对外发动战争的目的都并不是那么“正义”的,他的父亲不允许他参军,再加上他读书不怎么在行,也没有那么多摩天楼需要盖了,于是米尔斯报考了警校成了一名警察。
阿尔·卡彭是个非常有魅力的黑手党领袖,他能做到一边请人吃盛宴,一边用球棍将“来宾”殴打致死,只要不惹着他,他是个非常容易相处的人,人们也愿意和他亲近,他还按时向联邦政府交税,只有街头的地痞才会将自己表现得非常不好惹。
米尔斯不知道安东尼干了什么让fbi把他给盯上了,一个陪小妞吃饭的心理医生能干什么呢?但这里就是洛杉矶,编剧的想象力和设计的桥段往往来源于生活,甚至于生活比编剧写的情节更曲折离奇。
那卷记录了杂音的录音带在经过技术员处理后,可以听到一阵短促的猫叫声,大概只有一两秒时间,前面的杂音里包含一个女子痛苦的呻吟。
那声音听起来就和德国那个被驱魔录音的女孩一样,就更别提那条用人类牙齿做的项链了。
这个案子可以以自杀结案,奥沙利文不用加班。
他们只是想知道在那短暂的1分15秒里发生了什么。
就算是警察也不总是会遇到这种案件,而且如果有一天有人翻阅卷宗的时候发现他们草率了事,说不定会带来别的麻烦。
和敢拼命的米尔斯相比,奥沙利文更加稳重,换而言之他没什么进取心,能爬到现在的位置不容易,要是因为一个疏漏丢了工作甚至退休金,那就不划算了。
“这不是项链。”在见过实物后,隔着证物袋,安东尼突发奇想一样说道。
“是吗?不是项链能是什么?”奥沙利文故作惊讶得问。
“念珠。”安东尼说。
“就像佛陀用的那种念珠?”米尔斯问。
安东尼没有做声,反倒是奥沙利文翻了个白眼。
“是天主教的念珠,念玫瑰经用的,我问了教区的神父,他说安吉拉念的拉丁文是‘埃及的树林虽然不能穿过,敌人却要砍伐,因他们多于蝗虫,不可胜数,我的仆人雅各啊,不要惧怕!因我要从远方拯救你‘,这是摘自圣经,先知耶利米的故事,当巴比伦大军攻陷耶路撒冷时,耶利米看着他的预言应验,哈巴谷、西番雅、但以理、以西结被掳掠到了巴比伦,他却留在了耶路撒冷,后来留在耶路撒冷的犹太人叛逆巴比伦,耶利米被迫随他们逃往埃及,在埃及殉道。”
“你对这一方面很熟。”安东尼看着奥沙利文说。
“我是照着神父说得说的。”奥沙利文抓了抓脸,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米尔斯看着他,脸上一副快吐了表情。
“你去过斯特拉特福特么?”安东尼问。
“哪儿?”米尔斯和奥沙利文一起问。
“在加拿大、美国和英国有三个斯特拉特福特,这个城市据说是莎士比亚的诞生地,每年都会有很多朝圣者到斯特拉特福特参观,在墓地的一个角落,一个橡木盒子里放着一本詹姆斯王第一版本的圣经,那一版本的46章第46个字母是’shake’,倒数第46个字母是‘speare’,将它们合在一起就是‘shakespeare’,这一章写的也是耶利米的故事,尼罗河将猛涨,山峰将颤抖,那日是主万军之耶和华报仇的日子,有人说这是文学史上的巧合,也有人认为,威廉·莎士比亚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他的作品是英国贵族集体创造出来的。”
“所以?”奥沙利文和米尔斯懵懂得问。
“詹姆斯一世在位期间自认为是上帝的使者,他的母亲玛丽·斯图亚特很喜欢暗杀,她杀了自己的丈夫,后来从苏格兰流亡到英格兰,在英格兰又试图暗杀伊丽莎白一世而被处死,之前你说‘他有危险’,这个‘他’会不会并非指的斯加特和伊森,而是别的人。”
“你说‘上帝的使者’有危险?”米尔斯问。
“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听说他这次病得很严重。”安东尼说。
“等等,你们说的难道是梵蒂冈的教宗?”奥沙利文问。
米尔斯和安东尼一起看向他。
“这太疯狂了。”奥沙利文尖叫道。
“玛丽一世曾经威胁童真女王伊沙白一世,如果伊丽莎白不将玛丽立为王位继承人,她就联合外国国王,让信仰新教的英国改为信天主教,伊丽莎白一世与她最忠诚的顾问威廉塞西尔讨论,决定告诉玛丽斯图亚特,如果她改变嫁给外国王子的计划,嫁给英国贵族,会考虑把她当做继承人。伊丽莎白一世的想法很冒险,这意味着如果她在没有产下合法继承人之前死去,玛丽就会成为英格兰的女王,但如果她能替玛丽选择一位她能够控制的信仰新教的丈夫,就能阻止英格兰重新成为天主教国家,罗伯特达德利成为了完美人选。”
“请说人话。”米尔斯不耐烦地说。
“耶利米因为知道人们远离上帝而流泪,如果重新接近上帝,新教和天主教还会起争端么?教宗曾经被暗杀过。”
“一个17岁的傻姑娘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奥沙利文瞠目结舌得问。
“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一个西班牙语都说不好的女孩怎么会忽然说拉丁文,你相信她被恶魔附身了?”
“哦,我的神呐!”奥沙利文痛苦地说道。
“你不是说她是装的?”米尔斯颤声问道。
“19世纪末英国流行降神仪式,支持者往往是一个女性。”安东尼揉了一下鼻梁后说道“也许附身在安吉拉身上的不是魔鬼,不过她像约拿一样不敢承受命运。”
“大家都很累了,今天就回去休息吧。”奥沙利文说道。
米尔斯转身就走了,就像他巴不得离开这个地方。
“说不定疯人院都比这儿正常。”他嘀咕着说,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两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