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教会的法律,教宗可以辞职,但是在过去一千年中,只有两个教宗这么做过。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自愿辞位的教宗是七百多年前的赛列斯丁五世,绝大部份的教宗都会履行职务直至离世或健康出现问题为止。
现任教宗已经住院很久了,从2月开始红衣主教就向世界讨论教宗辞职的可能性,在梵蒂冈。
这种假设性问题很少在公开场合中被提出,但它即然被提出来,那就不得不讨论。
据最新公布的有关教宗健康的公报,教宗康复的情况令人满意,但目前仍需住院,毕竟他已经是84岁的老人了。
要放在以前,超过100名80岁以下,来自世界各地的枢机们要在教宗过逝两周内要到梵蒂冈开会。一般在他们商议很多天后,这组选举人中的一位主教将成为新教宗。
但是现在的教皇约翰保罗是个聪明人,他提前就让枢机们到罗马开会选好新的人选,这样他辞职的时候就能马上有人接任,不用和过去一样着急了。
老板不在办公室是个什么样,现在的圣马可教堂也是什么样,不过修士们的自律能力还是不错的,该干的事一样没耽误。
每一天梵蒂冈就要收到全世界大约有50万封驱魔请求的邮件,有电子的,也有写血书的,这些信由专门的驱魔神父负责处理。
这些专职的、有教会认可资质的驱魔人只有200个,其中一大半是60岁以上的老头子,年轻男人谁去当那不能结婚的天主教神父?
一九九九年,梵蒂冈再度检讨驱魔仪式的指导方针,另外加了警语,提醒神父不应将精神疾病与恶魔附身混为一谈。
心理学现在已经比较发达了,有些问题可以和心理医生沟通解决,有病就要医治,找个人聊聊,发泄一下负面情绪有利于心理健康。
还有些个案,需要社工和其他公益组织成员前去协调,少年男女谈恋爱不成功,彼此心生怨恨,发个狠话“诅咒你”,如果不幸中招发烧了,也有可能是巧合,不要把家长牵扯进来两家搞成世仇。
从众多的请求中挑选出“真正”需要驱魔的事件是个非常繁琐的工作,意大利最大的总教区之一特别成立一个应变小组处理信众对驱魔的庞大需求,不过他们派人之前,需要当地教会人员前去确认,就算住教堂不产生住宿和食宿费用,飞机票也是成本,一个电话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要非要亲自跑一趟了。
1973年拍的那个驱魔人电影很恐怖,却和真正的附身事件大相径庭,首先真正被附身的人会忽然之间力气很大,一个小女孩,两三个成年男性都无法控制。
其次,就是精神压抑,人也是动物的一种,动物在感觉到地震发生前会有预兆,人也会感觉到。
还有就是忽然能说古老的语言,一个小学都没上过的巴西农民忽然能说拉丁文,这种反常的现象需要驱魔神父处理。
这种“个案”都是比较轻松的,通常是玩通灵游戏引起的,群体事件就非常棘手,不是谁都和弗朗西斯科·玛丽亚·古阿佐一样能处理洛林家的“恶魔”。
保罗五世主导创立的梵蒂冈教廷秘密档案馆是一个不对外开放的教廷内部档案馆,在过去的四个世纪中梵蒂冈档案馆只是保存着各种古籍,历史事件档案,以及一些教皇的私人信件,在线上图书馆里是没有相关资料的。
即便是教宗自己想进去也有限制,更别说记者、学生、历史学家了。
尽管梵蒂冈档案馆看似严禁任何人入内,但对于一些有能力的人,只要通过教廷的重重严格考核后,也是可以被允许进入里面查阅资料的,而这个授权的有效期为6个月。
不能带任何私人物品进入,也不能带任何东西离开,包括读书笔记,每天只能查阅三次,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瑞士卫队士兵,在那样的重压下能记得多少东西全看自己的本事,记不住那来之不易的机会就浪费了。
1592年,巴伐利亚斯塔沃洛曾发生本笃会会僧系列死亡事件,当时一个小修道院的会僧离奇死亡,他们的死因很奇特,看起来像是中毒,但是天主教禁止解剖尸体,不知道他们的确切死因,因此有人将这系列死亡事件归结为巫术。
当时包括修道院长安东尼·冯·萨尔姆都接受了审讯,接受审讯时他已经80岁了,他的生命也在那一年终结,接下来要有一个新的院长来接手这个修道院。
因为离奇死亡事件,很多会僧已经跑了,剩下的8个人不是染病就是精神极度压抑,恐慌的情绪在小镇上弥漫。
当时在国际鬼神学研究上一位重要的学者德里奥应巴伐利亚王子主教厄恩斯特的命令前往调查。
学者也要吃饭,德里奥曾把自己的作品给厄恩斯特看过,他的特长是研究巫师半夜拜魔。
当时新接任的修道院长吉勒斯·德·哈尔泽以所谓施行巫术的理由软禁了地方小贵族让·德·维尔克斯,这个人性格软弱,只知道哭泣,问什么答什么,这让执行审判的裁判官犹豫不定,维尔克斯实在太顺从了。
维尔克斯声称自己年轻时曾经被一个来自特里尔的弗雷德医生带着参加拜魔晚会,随后特里尔的巫师们强迫他加入斯塔沃洛的本笃会。
这件事牵扯进了200名当地精英,他们都被指控参加了拜魔仪式,在巫师社团的晚宴上,成员按照各自职位就坐,高级僧侣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朋友们。
如果维尔克斯的指控被裁判所接纳了,那将是一次大清洗,厄恩斯特亲王不支持火刑,却支持光荣斩首,这在那个黑死病和饥荒、天灾横行的年代是很可怕的,可能会造成动荡的战乱。
德里奥不怕把事情闹大,他认为巫师都该除掉,其他教士们还有德里奥的朋友蒂厄尔则不愿意发动一次大迫害,最终的调查结果是本笃会的会僧被贬职、判罪和杀头,调查变成了对巫师阴谋的审讯,拖着拖着,就被人遗忘,最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而那家出事的修道院,后来连地基一起被挖走了。
在德里奥看来,只有成功的审判才是值得记录的,他之所以纪录这次失败的审判是为了警告世人,不要跟他一样放弃追究,后来他的“着作”在很多审判庭上被引用。
“你告诉我们这个干什么?”斯内普问。
“今天晚上,我听说有一群贵族要聚会,也许他们又要玩通灵游戏。”秘书长一边抽烟一边说“也许你可以和维尔克斯一样,混进去看看。”
“我没有被邀请。”斯内普说。
“对你来说,要混进去一个混乱的派对现场很难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办公室的?”
“我有什么好处?”斯内普问。
“你想要什么?”秘书长问。
“威尼斯的巫师在哪儿?”斯内普问“他们还跟罗马的关系那么糟糕吗?”
“20世纪初,威尼斯发生过群体发狂事件,我们以为是巫师作祟,但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们的情况,德国要驱逐我们,有很多资料缺失了。”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詹卢卡问。
“我们在调查,并且我还让你们协助调查。”秘书长气愤地吼叫到“类似灵香猫事件不能再发生了。”
“这是你们发现的,尸体被处理好,找不到的有多少?”斯内普问。
“这是一个旅游城市,每天都有人来。”秘书长说“我又怎么知道多少人永远留在了这里?”
“意大利警察效率低,你们也低。”斯内普失望得说“你认为60年前的那伙人和现在一样?”
“弗雷德医生。”秘书长说“还有保罗医生,你觉得他们还是人类么?”
“你什么意思?”詹卢卡问。
“维尔克斯是被弗雷德医生引入仪式的,他只是个被操控的对象。”
“保罗医生不是么?”
“他也被操控了,但有可能他是被附身了,恶魔在他的身体里。”秘书长说“恶魔又在举行晚宴了。”
“你还是没说给我什么好处?”斯内普油腔滑调得说。
“我问你,你想要什么?”秘书长沉着得微笑着“别跟我比耐心,我在秘密档案馆呆了一天,没有吃东西和上厕所。”
“我在夜空里飞行了两个月,只为了找一个小岛。”斯内普笑着说“你不会赢的。”
两个长相丑陋的中年人彼此对视着微笑。
那交接的眼神宛如能迸出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