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我的视线,别让我再看到你!”
一大早就被这么暴怒的声音吵醒,她有个强烈的直觉,今天将是非常糟糕的一天。
这种忧郁的心情被她带到了早餐餐桌上,她心不在焉得搅动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觉得自己没有一点胃口,周围的人为了避免被她的情绪感染都离她远远的,只有皮特还愿意过来跟她说话。
“忧郁少女,你怎么了?”皮特带着一身烟味过来,显然他又吸烟了。
“我觉得我失去那种力量了。”
“什么力量?”
“活着。”她如同嚼蜡一样吃盘子里的面,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
皮特狠狠拍了她后脑勺一下,疼得她叫出声。
“明天是星期六,你要跟我去霍格莫德吗?”
霍格沃滋的课程其实不紧,只是开学第一周为了让所有人从放假状态回到学习状态特别繁忙,并且新生要尽可能认识更多的老师,所以大家才马不停蹄。
周六周日休息两天,第二周就变成上午两节课,下午只要不是魔药课一节课的课程安排,大家能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
恋爱也是正事,毕业了就早点结婚生孩子去吧,这样能给巫师增加人口,无心此道的人可以参加各种各样的俱乐部,魁地奇、食死徒、鼻涕虫俱乐部都可以,只要记得在规定时间回寝室就行。
“今晚我们有天文课,或许会很晚。”她精疲力尽地说,在装模作样和斯内普分头回各自学院后她又去查看了打人柳下面密道的施工情况,一个凤凰社成员在现场和土扒貂沟通,这种长得跟雪貂差不多的动物会说人话,按照进度最迟今晚上就可以到那栋“兽笼”。
“苏珊跟我说你有惊喜送给我,是什么?”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她抬头看了眼天空盘旋的猫头鹰,它们能把飞天扫帚那么大的东西运进来吗?
“哦,教授,你说话的口气就跟我问随堂小考成绩如何似的,过几天你就知道了,来,给你看个东西。”皮特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教授后才将一张羊皮纸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密道地图。”皮特压低声音说“这是赫夫帕夫代代相传的秘密,已经有一千年了。”
獾擅长打洞,而打洞要运用很多与泥土有关的魔法,波莫娜忽然有了新的兴趣,她要学习与泥土有关的魔法。
“你从哪里弄来的?”波莫娜看着他将地图展开,上面是霍格沃滋的走廊和房间,甚至连校长办公室都有。
“啊啊,别问。”皮特摇着手指提醒“你不知道普林格就不会从你这里套取到消息了。”
“除了挥舞鞭子,他还会什么?”她话音刚落,不知是谁的猫跑到了她的腿上趴着,吓了她一跳。
“摄神取念。”皮特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我真不知道是谁赋予他的权力。”
“你觉得我们把他赶走怎么样?”波莫娜抱着的那只狸猫似乎特别喜欢有人挠它的下巴,一边蹭她一边喵喵叫。
“我也很讨厌他,可事情要一件一件来,明天去霍格莫德,咱们去逛逛蜂蜜男爵怎么样?”皮特指着地图上的一条密道说“从这条路出去就是他们的储藏室。”
“为什么修在这里?”波莫娜警觉得皱眉“该不会是为了偷窃吧?”
“他们放了那么多食物,就算我们不去也会有别的动物去。”皮特鬼鬼祟祟地将那张地图给收起来了。
这是什么歪理?
“昨天我听说有个女孩怀孕了,她说是皮特干的,是你干的吗?”
“什么?梅林的椅子腿,跟我有什么关系?”皮特就像被开水烫到了一样“再说那么多个皮特,你怎么知道她说的是我?”
“谁叫你干这种躲躲藏藏的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安吉。”
“得了吧,皮特,我问过别人了,你和很多女生都玩得很好,你不能这样。”她讨厌他这种游戏人间的作派,她希望他能专情一点。
“你可真滑稽,你凭什么掌控我的生活?”
皮特怪异得笑着,似乎觉得继续跟她聊下去是浪费时间,连早餐都不吃直接走了,波莫娜不知道这是不是叫不欢而散。
热水在被毛巾挤出来后顺着后背重新流到浴缸里,她看着镜子里那两个熟悉又陌生的倒影觉得困惑,他们俩是谁?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他们没有任何交谈,又或者说没什么可谈的,只有一台座钟发出规律的声音记录时间。
这里没有学校热闹,也没有那些不断制造麻烦的学生,感觉少了点什么,或者就跟韦斯莱兄弟说的那样,没有了乐趣。
多利安格拉普兰认为摄魂怪是复活的死人,因此他的情感才是混乱的,只对人的情感感兴趣,而她用复活石复活了一个。
在那个童话故事里被复活的女孩感情就很混乱,最后在忧郁中死去了,那么她是巫师还是麻瓜?有时候她觉得那种穿着斗篷的怪物和死神挺像的。
“和莉莉一起玩真的有那么有趣吗?”他忽然问道“她还坚持用那种麻瓜的方式做菜?”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只要下了决定就什么都没法把她拉回来,那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性格比谁都倔强顽固。
“擅长美食魔法的斯普劳特教授?连卡罗兄妹都被你骗了。”他怪异地笑了起来“他们管你叫甜心。”
那是因为他们在1970年就毕业了,正好错过了那场好戏!
“书上说和媚娃在一起就会被厄运和疾病缠身,也许就跟你说的一样,我会早死的。”他放下了毛巾,开始用手背和中指慢慢划过她后背的皮肤“黑暗之王曾经说,不要将就得活着,你可以吃燕麦粥长命百岁,但那不是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如果投降的代价是平庸,那么就像一个贵族一样光荣得战死,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可是当邓布利多举起魔杖的时候我求饶了。”
那双经常摆弄毛毛虫、蟾蜍和毒蛇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弋,然后他贴了上来,从身后在她耳畔如蛇一样低语“我非常想要活着,但不是以前在蜘蛛尾巷的那种活法,我想和卢修斯一样,有漂亮的妻子,大家能有教养得坐在餐桌边吃东西,我妈妈以前在家做饭从来都不用魔杖,因为我爸爸不喜欢,而且他们经常吵架,仿佛食物都没法让他们闭嘴。”
他在一侧耳语完,又换到另一边耳语“魔法改变了我的生活,你知道当你第一次用魔杖把一桌食物变出来时我想的是什么吗?”
他调整了一下镜子,让两个人同时出现在里面“厄里斯魔镜能够使人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照出来,这就是我当时看到的,你看到了什么?”
和你看到的一样。
“你不是麻瓜童话里等着被拯救的睡美人,而是那个将整个城堡都缠绕上荆棘的女巫,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要在乎其他人怎么看的呢?”
他将她的下巴抬起来,让她直视自己空洞无神的眼睛“你不是我的母亲,我现在要跟黑魔王说的那样,做遵从我内心渴望的事,你要阻止我吗?”
就算想,也没有能力做什么。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他就得意地笑了。
“你在对吗?”他举起自己的魔杖“摄神取念的无声咒我已经学会了。”
卑鄙!
他站起来,开始解自己衣服的扣子。
“今天咱们玩点别的花样吧,亲爱的,没人会来打扰我们,因为他们觉得我现在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