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指着旁边红丝缠绕的楼层说:“在那呢,虽说刘家招女婿,但何止一个擂台,比文比武均第一还得小姐看得顺眼,就这样也有人争着上,这不是傻子吗?每年都比,我们也就当看个热闹罢了,人家闺阁里的千金大小姐,怎么看得上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啊?”
越娅秦看着眼前这人说:“你是挺吃力的。”
惹得那人不高兴了,连赶他走,“去去去,那边看去。”
越娅秦:“刘家可是英武候刘炎之后,皇亲国戚,家财万贯,每年办次招亲就连富家公子都贴脸贴金的上,这可是个攀高枝的机会。”
红纱:“怎么?你也想上。”
越娅秦:“想是想,我又不会武功,就别来嘲弄我了。”
红纱看着擂台上正胜着一个,威风凛凛,看了看眼前的越娅秦说:“你应该打得过他吧?”
越娅秦:“我宁作文,与文周旋良久,不适合武。”
红纱:“别拐弯抹角的。”
越娅秦:“如果他站着让我打我就去。”
红纱:“一言为定。”
红纱把越娅秦抛到台上,越娅秦先是脚尖点地,走了几步却拌了一下,没站稳一个酿锵摔倒在地,站起来后台下一群人在笑着他,他在行礼。
那个身形魁梧的男人看着越娅秦似乎认得,好意提醒他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你一个书生就好好念书去,比文也就算了,你来比武这不是丢人吗?”
越娅秦:“谢兄台提醒,嘶,兄台看起来有点面熟……”
那人开口道:“在下柴……”
越娅秦:“久仰柴大侠大名,今日一见忽觉久别重逢之感,虽然我们素未蒙面,但我心中早已与大侠见过无数面了……”
越娅秦说着瞥了一眼红纱,红纱点点头,越娅秦有点不信眼前这个不靠谱的女人,但都上来了不可能再走下去吧。
柴大侠:“你到底有完没完?”
越娅秦:“咳咳,你急什么,急着找死啊?算了,让你一只手,你出手吧。”
越娅秦一句话惹怒了这个他口中的大侠,他一只手放背后,对越娅秦挑衅说:“让你一只手,别说我不让着你一个臭书生。”
越娅秦哪管得着,直接不动,对着他说:“我让你双手双脚,你能打倒我算我输。”
那人脾气上来直接不管眼前是会不会武功的人,只管打,冲步出去又退了回来,看得场下人干着急。
“你倒是打啊!”
“这不浪费时间吗?”
“你这唬人呢?”
那人听不下去又抬起手,却像忽然没了气似的,抬起来又放了下来,然后抱着自己的手。
越娅秦:“你倒是打啊,磨磨蹭蹭的还不如认输算了。”
那人越发气愤,一拳出去只是莫名其妙的似乎被什么东西打了两下,一下打在胸口上,呼吸变的困难起来,一下打在手上便麻了,缓了好半天。
那人纳闷,“这厮那么邪门,怕是哪位世外的高人”心中默想完,便直接放弃了举手示意认输。
“慢。”
人们正纳闷,只见管家起身带人直接围了红纱。
管家:“你是谁,可知刘家比擂,你们在这装神弄鬼,好大的胆子。”
红纱:“就凭你?”
管家下令,几个侍卫拔出刀全部一起上,红纱两袖红绫飘起,一霎红影近了身便打倒一个,其余见状连忙扑上,却也被打倒在地,手上的刀七零八落。
越娅秦:“可别下重手。”
一个侍卫头子,才从座位上站起,见状抓住了越娅秦,架了把刀在他脖子上。
“住手。”
侍卫全倒了,红纱来到管家身旁,差点他也得躺地上。
管家一吓,连退几步。
红纱住了手,对那人说:“放了他,我饶你们不死。”
侍卫:“放了他倒简单,但你们得跟我回去走一趟,得听我家少爷发落。”
越娅秦看着红纱轻点头,瞟一眼脖子上的刀。
几人协着越娅秦红纱两人到了刘府,刘府分主院和大大小小六个分院,名副其实的富可敌国。
庄国连年讨伐,不知掳走了多少地主财亨的金银财宝,可连年讨伐的庄国为什么不动这样一块富得流油的肥肉,是因为刘家是敬远公之后,祖祖辈辈都和皇家脱不了干系,皇亲国戚谁会动。
刘家就整个皇城来说都是权势大家,可皇亲国戚更不止他一家,这就使得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吃苦的都是平民百姓,受益的总是皇亲国戚。
如果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代能攀到这样的一个高枝,无疑是平步青云,所以刘府门前站满了一些书生哪个不是达官贵人家的小辈。
一行人是从偏院进的刘府,一路的绿植,大大小小的假山,才走没多远又见一个亭子,在一片清水上面。
过了凉亭,越娅秦看见后面那个胖子对着管家在低声细语的说什么,手中打好了算盘,就差他们买账。
越娅秦磨磨蹭蹭拉开了距离,对着红纱说:“看到后面那个胖子没,看着你笑的最猥琐那个,你小心点,找机会能逃就逃。”
红纱双手被绑的紧紧的,前面还在催“快点”,后面又有人来推搡。
红纱:“你看我该怎么逃算找机会的逃。”
越娅秦:“也对,就这绳子拴的,还没一根狗链结实,他们几个也没有几斤几两,怕就怕刘府卧虎藏龙,再拖延就逃不掉了。”
话音刚落,前面就来了位佩剑壮汉,一脸褶子,却让人有一种无法直视的威严,和一种压迫的凝视。
红纱:“你说中了。”
越娅秦:“待会见机行事,别中了迷药就是。”
侍卫上前行礼:“王鹰大侠。”
王鹰:“这两个是什么人?”
侍卫:“哦,他们是擂台上捣乱的,正准备交给刘澈少爷处理呢。”
王鹰:“……”
管家:“王师傅,这是要去哪啊?”
王鹰:“我恰巧要去找刘澈少爷,就一起吧。”
管家:“好啊,请。”
王鹰打头,一群人带着越娅秦两人到了一个偏院,路过却见一个姑娘带着面纱从小道经过,没看到脸,却以一身绫罗绸缎瞬间吸引了越娅秦的注意力,霎时间她一动都婀娜,却也像落花,落地那一刻就不会在乎,在她消失的那一刻,越娅秦也没在乎。
忽然几个大汉来带走了红纱,王鹰稀奇的叫住那些人,管家却拦下他。
管家:“逊小爷吩咐那个姑娘另做处置,王师傅还是不要管的好。”
王鹰漠然,转身进了书房,管家带人跟上。
刘澈:“王师傅。”
王鹰:“刘少爷。”
刘澈:“快请坐。”
书房中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看起来谦逊有礼,文质彬彬,一袭青裳看起来清爽许多。
王鹰:“不坐了,只是我得去南州城一趟,可能过些时日才回来,特意来告辞的。”
刘澈:“什么时候走?”
王鹰:“明日就走。”
刘澈:“什么事?”
王鹰:“家事罢了。”
刘澈:“我明日恰巧有事,就送不了你了,我酿的菊花白也有些时日了,就给你一些带在路上解馋吧。”
王鹰一听眼睛都冒光了:“那就感谢少爷了,我先走了。”
管家等他们聊完才赶进门开口:“少爷。”
刘澈拿书转身坐下说:“万管家,怎么了?”
管家:“在下抓了一个擂台闹事的,一般这事都是交给少爷管,我就给少爷带来了。”
刘澈:“哦?闹事,带进来看看。”
侍卫把越娅秦推了进来,越娅秦也不怒,反而不以为然。
刘澈:“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而闹??你可知后果???”
越娅秦:“在下越娅秦,也知道这场擂台很严肃,比祭祀还频繁,所以闹。”
刘澈:“怎么?你是说刘家擂台是在玩闹。”
越娅秦:“不敢,也没说。”
刘澈:“你可知后果?”
越娅秦:“我知道后果一定不好,但我也是无奈之举。”
刘澈:“什么无奈之举,莫不是来刘家观赏的,仔细你的眼珠……和舌头。”
越娅秦:“哈哈哈,说笑了,我可不敢随意进,只是有一位名刘潇的姑娘托我上刘府送样东西。”
刘澈忽然怒了,一个青衣弱冠瞬间变成一头野兽大吼:“一派胡言,带出去打三百丈,在拔了他的舌头。”
越娅秦:“一个念书之人竟如此狠毒,且请听我把话说完,再行罚也不迟啊。”
刘澈:“好,万管家你先出去,去院子里等,我这就听你说,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刘家不仁。”
越娅秦:“当年刘府大小姐失踪,刘府多年找寻未果,只有刘潇走前留下一封信以告别,可刘府不知,大小姐的失踪是自己走的,却被一起人贩盯上,没有找刘氏要钱更不敢卖到青楼,却卖给一个偏僻的小乡的一个土珅,因连年征战不休,连土珅也成了贫民,可两人生下了一个孩子,确确实实是你们刘氏的后人呐。”
刘澈:“谁派你来的?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如果越娅秦只是个疯子,那他是不可能知道那封信,可这方天方夜谭的陈述却使刘澈不信。
真是天方夜谭吗?皇城中女子被拐卖到青楼例子比比皆是,有些达官贵人的女儿被拐后勒索也常有,刘家权高势广,越娅秦说的也符合道理。
他不信,是因为不敢信,这事是让刘家所羞耻事,更是一件令人愤怒、悲哀、难过的事,自己的亲人,居然是一个土珅的种,还是用这种不伦不类的方式。
越娅秦:“把孩子带来一验便知,滴血认亲。”
刘澈似乎有点动容了:“他母亲又在何处?”
越娅秦:“南州大牢。”
刘澈:“嗯?”
越娅秦:“她杀了土珅……”
刘澈似乎需要接住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却在选择闪开和被痛压之中徘徊不定。
越娅秦:“我已经让人去带孩子,只是小姐还得刘家出面才行。”
刘澈:“我暂且信你,但是在我把人带来之前,你得在我这,安安分分的,一日三餐我会叫人带来给你,但不能到主院去,我会让人一天到晚的跟着你,守着你。”
越娅秦点头,刘澈离开了书房,而后管家就进门,带走了越娅秦。
管家带越娅秦到后院一个屋子住下,一般这里都没人,属于空出来的客服,就算有客人,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客人。
越娅秦放下了包裹,舒适的躺下,一会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是来守着自己的,再过一会,送饭的也到了,推开门就是一阵香味四溢。
刘家招待客人的食物虽然算不上好,但也够饱餐一顿了,毕竟自己也算不上名正言顺的客人。
越娅秦才吃一口,却听见门外一声倒地的声音,越娅秦带折扇站起准备查看,门外那人推开了门,是一姑娘,一袭红裳,妩媚动人的眼神,外露出不可一世的容颜。
越娅秦:“……”
红纱:“……不让我进?”
越娅秦:“红纱,当然让进。”
越娅秦一拍脑袋,最近似乎看见谁都愣那么一会,还好看刘澈不会,还有这些下人越娅秦直接看都不会看一眼。
红纱:“有茶吗?”
越娅秦:“抱歉,没有。”
红纱:“嗯……”
越娅秦:“不愧是红纱姑娘,要是别的姑娘有红纱姑娘这般容颜,可能进了刘府就逃不掉了。”
红纱:“我也没逃掉啊。”
越娅秦:“嗯?!”
越娅秦大惊失色,手中折扇没拿稳也掉在地上。
红纱:“我把那个胖子绑在了床上,封住了嘴,把那些下人打昏后把门锁了,可正当我要逃时,遇到那个人,一脸褶子,却是个高手,我和他过了几招占不到上风,就趁机溜了,然后我迷了路,恰好看有人送饭过来,我刚好饿了。”
越娅秦:“那先吃吧,这鬼地方什么时候出得去还是个问题,那么大的地方得弄清楚出口在哪。”
红纱:“这简单,等那高手一走上房顶一看就知道了。”
酒后的深夜,模模糊糊,数不清天上有几只眼睛,那个最亮的,是点了灯笼吧。
在白石雕砌的凉亭中,白石雕塑的石桌石凳上坐着两个喝酒的人,一个红衣玉带,一个青衣袭风。
“仁兄就留下吧,陪我在这庄王朝中,也不尽有趣啊。”
“哎,我留下也不过是个陪衬,沐雨昂的‘未’成型了,杨冠执手的政罚司属也开始斩奸明铲,皇上手底下抓人,我们算得上什么了,一不小心还被他们当奸党捉去。”
“我们和他们怎么一样呢?先帝后昭守护锦鲤花者,乃一国之圣,与君同坐。”
“不能乱说,这怎么能当真,哪朝哪圣敢跟一国之君同坐。”
“当然,若当朝封圣还做不得?只是这君看不到,这大庄王朝啊,什么时候才看得到这锦鲤花,我们是被打入冷宫了吧,啊?哈哈哈。”
长亭外,房屋的瓦片堆搭的顶上有两个人影,一个红衣少女,一个白衣书生。
越娅秦:“看那边那两老头,半夜里凉亭喝酒,倒也颇有风趣。”
红纱:“那人还在。”
越娅秦:“如果我以后也住上这种宅子的话也邀你喝……啊。”
红纱:“你先跑,不然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