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知道太太您身手很好，可是顾总交代，无论如何，他不在的这几天，也要确保您绝对安全。”
“安啦！我自己会小心的！”司徒茗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抬手准备关门：“要是没什么事，你就赶紧走吧，大半夜的，省得惹人非议。”
夜穆迟疑了一下，点头：“好。”
不过他刚转过身，又被司徒茗殊从背后叫住：“夜穆！”
夜穆脚步顿住，转身疑惑地看向她。
司徒茗殊此刻正一手撑着半开的门，从狭小的门缝中探出半个脑袋，微微低着头，昏暗的光线下，夜穆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等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我不在的这几年，先生过的好吗？”
夜穆鼻子一酸，慌乱地转过头去。
如果日日宿醉，夜夜辗转也算过的好的话，那他这些年确实还过的挺好的。
直到现在回想起那些日子，夜穆都觉得是一段醒不了的噩梦。
要不是后来张婧找到了顾长风，帮他创办了风茗集团，他不敢想，现在的顾长风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根本等不到现在吧？
她失踪后的半年里，他三次自杀未遂，那段时间，夜穆几乎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甚至到风茗集团成立之初，他都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连吃饭，睡觉，上厕所这样的私事，都不敢放他一个人。
现在，她竟然还回过头来问他过的好不好，让他怎么回答？
还算不错？
他说不出口！
“太太，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沉默半晌，夜穆颤声道：“太晚了，您早点休息吧。”
说完，不等司徒茗殊反应，直接冲进了电梯。
看着他凌乱的背影以及久久都没有抬起来的脑袋，她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揪得生疼。
。
离开餐厅之后，顾长风先是打电话给夜穆，交代了一下司徒茗殊的事情，然后犹豫片刻，又把电话打给了张婧。
时间已经很晚，但是张婧并没有睡。
她除了是个黑客之外，还是个狂热的游戏迷。
接到顾长风电话的时候，她正跟曲浩外加三个国外好友在召唤师峡谷厮杀。
为了不影响操作，她开了免提。
“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找我，不会是被你家小宝贝儿赶出家门了吧？”张婧眼睛盯着屏幕，一边娴熟地操作着英雄走位，一边轻笑：“找夜穆去吧，我这里可没地方给你借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听顾长风哑着嗓子道：“姐，奶奶快不行了，现在在仁人医院，你……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虽然隔着电话，张婧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顾长风哭过。
这种事情不可能开玩笑，她的眼睛也红了，只说了两个字“等我”，便匆匆挂上了电话。
游戏频道的语音里，三个外国朋友听不懂中文，但是见她接了个电话直接挂机了，还是难免有些郁闷。
听到他们的抱怨，张婧心里有一丝愧疚，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曲浩用英语淡淡开口：“急什么，就算没有Chris，只要你们不乱送，四打五我照样赢给你们看！”
说完，他又切换成了中文，柔声道：“老大，你放心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
张婧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感动，她从来没有真的觉得，哪个男人像此刻的曲浩这样靠得住，甚至连顾长风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