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故意问她的,因为我已经觉得她不是王大嫂了。一来,王大嫂不可能跑到这十里坟来,就算她真的担心柱子跑过来了,也不会跑到我们前头去。二来,她说已经找到了柱子,就在鬼楼那边。可是作为父母来讲,肯定是拼了命也会把儿子背出来的,绝不可能啥也不管,反而跑去找人帮忙。
同时,我也打开了天眼。果不其然,在天眼里,它只不过就是一只黄皮子变幻而成的。只见这只黄皮子,皮毛长得是油光水滑的,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一件破衣裳,顶在脑袋上,做出一脸奸笑的表情。
此时的黄皮子还不知道我已经看出它的真身来了,还在说着谎话:“我进山时走的急,手电掉了都不知道。不过月光这么大,我也就没回去找。”
刘哥倒是一点奇怪都不觉得,根本就没有想到手电一直打在手里照路,怎么可能丢了还不知道呢。
对于眼前这个王大嫂是黄皮子变的,我也没有说破它,而是跟着它往前方走,想看看它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王大嫂朝头带路,我故意要走中间,让刘哥走最后边,这样就算黄皮子突然作怪,也不会让刘哥受伤。
一路走着,我也一路问着它。我说,那鬼楼不是说闹鬼么?你怎么还敢去那儿?
王大嫂却一笑,说那都是老辈人故意说谎话吓人的,那楼里根本就没有鬼,而且还住着人。她家的柱子就是在那楼里坐客,只不过今早进山摔伤了脚,所以没回家。
对于这样的答案,我心中冷笑了一下,心道这黄皮子撒谎的功夫倒真有一套。
不过一旁的刘哥听到这样的话,倒是感到十分的意外,说那鬼楼怎么可能住着人,这里是十里坟,十里坟在解放前就不住人了。
王大嫂说自己没有说谎,不信的话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刘哥半信半疑的看向我,显然是想听听我的看法。而我为了让黄皮子以为我们真的上当了,于是就笑道:“刘哥,别多想了,你们几十年没有来过这儿,万一这些年有人移居到此处来了呢?何况咱们先前在山坳上,可不也看见古楼里亮着灯火的么。”
刘哥点了点头,紧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没有说话。
倒是王大嫂嘿嘿笑着:“对!对!对!那楼里的确亮着灯,因为住着人。”
也许有人会问我了,既然明明知道眼前这个王大嫂是黄皮子变的,为何还要跟着它走呢?难道就不怕上当,着它的道么?
其实要说怕,我心里的确有些害怕,毕竟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诡异阴森了,而且还冒出个黄皮子来了。不过,既然这个黄皮子能变幻成王大嫂的模样,嘴里还知道柱子的事,很显然,柱子一定是被黄皮子给迷走了。
十里坟方圆十几里,要想一时半会儿寻找到柱子,实在不容易,倒不如就跟着这只黄皮子走,直奔它老窝,或许就能找到柱子了。也正是如此,所以我才故意假装上当。
就这样,跟着王大嫂走了半袋烟的功夫,她突然停了下来,朝前一指,道:“到了,我家柱子就在前面那楼里了。”
我们朝前方一看,果然之前我们在山坳里看见的那栋古楼就是这儿了。只见,眼前出现这栋古楼还真是有些年载了,全是用木柱与木板建成的两层楼房,楼的房檐那是雕龙刻凤,栩栩如生,古香古色。
楼有七米多高的样子,此时是灯火通明,两层的房檐屋角之上都挂满了灯笼。若是放在外面的城市里,显然就是一处古代遗留的古建筑,那是铁定会当成保护遗产的。不过,这座古楼放在这荒芜人烟的十里坟,却给人一种诡异之感。你想想,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四周尽是一个个的乱坟包,怎么可能还有这座灯火通明的古楼呢?
王大嫂很是熟悉的当先便进了楼,而我故意放慢脚步,然后回头轻声对刘哥叮嘱一句,让他小心些,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慌,紧跟着我。
刘哥问我怎么了?我只是说了一句:王大嫂不是真的王大嫂。
刘哥一惊,差点叫出了声,不过我赶紧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他才没叫出来。同时,为了免得黄皮子起疑,随后我便赶紧进了屋。
此时的刘哥已经是知道内情了,所以十分的害怕,那真是紧紧的跟着我,大有拉着我衣角走路的势态。
一进屋,眼前是一片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到处挂满着字画等物,古香古色的场景甚至让人觉得自己走进了另一个时代。
客厅里挂着好几盏的红灯笼,王大嫂直接带着我顺着木质楼梯上了二楼,二楼也是古香古色,墙壁边都有灯笼,木桌木椅尽有。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见到我们来了,便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的说稀客啊稀客。
一见着这个迎上前来的年轻人,我身后的刘哥就吓得不轻,一下就扯住了我的衣角,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同时,他的嘴里也发出了一声轻声的惊叫:“鬼……鬼状元!”
是的,眼前迎上前来的这位年轻人,还真像是一位状元郎。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官袍,戴着乌沙帽,俨然就是古装剧中状元郎的打扮。
这又不是拍戏,谁没戏会这身打扮呀?而且这十里坟的鬼楼,一直就流传着鬼状元闹鬼索命的传说,这也难道刘哥一见到眼前这位,就会吓得浑身发抖。
我轻轻拍了拍刘哥的手,示意他不用害怕。接着那位状元郎就将我们请进了二楼,在桌椅前坐了下来。
他显得十分高兴,说多年都不见有外人路过此地,如果我们能进来做客,他十分的开心。
我笑了笑,称自己只是来此处找人的。同时,对一旁的王大嫂说:“你家柱子呢?怎么不见他人呢?”
王大嫂说柱子在休息,说着指了指另一边长椅。
我朝那长椅上一看,果然见到柱子躺在那儿。在天眼里我也看出来了,那柱子的确是他,只不过如今他身上自带的三盏阳火灭了两盏,只剩下的那一盏也已经变的有些弱了。
看到柱子没事,我也略微松了口气,毕竟我们来的还算及时,如果再晚来一点,等那唯一一盏变得再弱一些的话,阴邪之物就可以害他了。360搜索ΜoBe民间风水怪谈
正所谓,人生自带三盏灯,阳火不灭阴难侵。当人无灾无难身体健壮的时候三灯具在,一些阴邪之物是近不了身的,这时候的人火气很旺,邪物靠近会让阳火烧身,所以阴邪想要折腾一个人,就必须先灭其阳火。但阳火作为人身之元气可不是那么容易灭的,但在时运不济,犯丧阴德,痨星上身,久侵阴风的时候阳火就会灭,不灭也会变的很弱,这时候就会有阴邪之物出来吹灯,然后害他。
说起来,这也是为何柱子失踪了一整天,如今还能活着的原因,毕竟他失踪的时候有着三盏阳火。阴邪之物要害他的命,也得慢慢的将他身上的三盏阳火先吹灭。而柱子的老爹王水根,也是因为黄皮子在他家门外哭了三天的丧,他才送掉命的。正所谓,黄皮子哭丧者三日内必死无疑,当初王家门外哭丧的黄皮子,可不是真的来哭诉求可怜的,而是来犯丧损气运的,三天时间,就能使王水根阳气变弱,犯丧灭灯,如此一来不丢命都难了。
言归正转,见到柱子果然在这里,我就想过去背后回去。不过这时那位状元郎却走出一步,伸手将我拦了下来,声称难得有稀客前来,非要请我们喝过茶再走不迟。接着,他就拍了拍手,不久便来了两个丫环,端着茶水点心就上楼来了。
只不过这两个丫环实在让人看着心里发毛,因为这两个女子竟然是两个纸人儿。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扎纸铺里头的纸人。穿着一身的绿衣服,扎着两个马尾辫,纸白色的脸蛋却用胭脂涂抹成两块粉红色,嘴唇也用红墨画成了小小的樱桃小嘴,看上去那感觉要多古怪有多古怪,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再看这两个纸人丫环端上来的茶水点心,这哪里是点心呀,茶是红色的,红中发暗,一股腥臭之味直呛鼻子,让人闻着作呕,也不知道这茶水是什么做的,或者是血,又或者是尸油也说不定。而那点心,也并非咱们想像中的花糕,饼干之类的,而是一截截的香柱等物,还有一个个干得像石头一样的馍馍,那馍馍上面还沾着片片黄纸钱,俨然就是从坟头上取过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