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操』还没有成功出逃,已远远有脚步声传来,很快由远及近。她可不想这么快见到那些黑斗篷。
但是当茂密的植物后果然出现了两个人的时候,情『操』大叫了起来。意外,真是太意外了,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他们?!怎么可能?!如果非得让她相信,她更相信这是个梦!
出现的两人太出乎情『操』的意料了,根本是她想都想不到的,她现在在哪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更不会想到有人会来找她,而这两人又是怎么凑在一起的?他们根本没理由会走在一起啊,情『操』闭上了眼睛,“肯定是在做梦!”
这时,她听到小松鼠喊道:“小心,这地上不知有什么,是一层粘『性』非常大的东西,妖力作用上去无用,而且是隐形的,只有晃动的时候才能看到。”
情『操』没找到梦境的感觉,认命地叹了口气,张开了一双美目,只见杨毅正蹲下来仔细查看,而旁边的蛇妖一脸的若有所思,松鼠奋力地弹动身体。
松鼠躺在地上不停地弹动身体,那些透明的『液』体只有在震动的时候才会随着震『荡』的波纹显现出来,蛇妖对着地上观察了一小会,就飞了起来,情『操』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上面有网!”
她的喊声肯定是不能被听到的,但是,蛇妖对着她看,重复了一下情『操』刚做的口型:“网?”
他向前飞过去的身形,在半空里猛然刹住。
蛇妖盯着情『操』的周围又仔细看了看,回头和杨毅两人略一对视,蛇妖缓缓落下,杨毅焦急道:“现在怎么办?”
蛇妖淡淡道:“我们只能走,我不能再浪费灵力了,我的灵力已经不多了。”
杨毅急道:“可是昭遥公主她……”
蛇妖继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她暂时不会有危险。”
杨毅还是放不下:“可是……”
这时低空飞来一只鬼鬼祟祟的鸮鸟,看到躺在地上的松鼠一阵惊喜:“刚才灵力耗尽,正愁怎么补充灵力,既然有妖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不客气了。”旁边还站着三个人,鸮鸟生怕别人和它抢,双翅一斜俯冲了下来。
蛇妖他们也看到了那只鸮鸟,之前逃出去的十几只妖精之一,被抓捕的这一批妖精灵力都是被吸干净了的,它是想吃别的妖精,来充盈它自己的灵力,所以它选了真身可以作为它食物的松鼠精。
这只鸮鸟没有灵力支撑,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用飞的,怕被人发现,它一路都飞得很低,大家还没来得及阻止它,它已经一头冲了下来,正撞在那张无形的大网里。
它在撞向网里的时候,将网拉出了一个很大的弧度,网也现出了渔网一样的形状,这只鸮鸟个头不大,等到静止下来,网就没有太多的变形了,又恢复了无形的状态,那只鸮鸟就像凭空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挂在半空中一般。
“救命呀——”鸮鸟和松鼠一起大叫了起来。鸮鸟被兜在网里,那网上还带着小钩子的,鸮鸟的『毛』被钩住动都动不了,只剩下一张鸟嘴还能动。松鼠看到鸮鸟,吓得尾巴上的『毛』都竖起来了,它被黏住也动不了的,只剩下大叫“救命”的能耐了。
两只小妖精『乱』叫了半天,旁边的两个人却无动于衷,商量了一下竟然走了。
“喂喂,你们两个不要走啊!要走带我一起走啊!我不要和这只破鸟待在一起!”松鼠对着蛇妖和杨毅的背影用人语喊着,还间杂着不协调的“吱吱”声。
杨毅回头对着它解释:“我们是去想办法救你们,别怕,你们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们要找到这些东西的解决之法,不能蛮干。”
“可是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不管用什么方式,哪怕把我的脚切掉,把我的『毛』拔光,我都在所不惜!我的灵力最后一点点刚被粘住的时候就用光了,现在想自残身体也做不到。求你们帮帮我!我以后会报答你们的。”松鼠是真豁出去了,只要能逃脱,它已不计后果,那些披着黑斗篷的人太可怕了,何况现在头顶上又多了一只鸮鸟。
蛇妖回转身体,问松鼠道:“难道你会身体再生的法术?要切开你的真身普通的兵器无法做到,若我用灵力帮你切开,势必造成敌人来袭时我灵力匮乏,我若付出如此的代价,你应以同等回报,将这种法术传于我,何如?”
松鼠眨了眨眼睛道:“我不会那种法术,我只想逃命而已,而且我也是想救人才被粘住的。就算只是为了道义,你也应该帮我。”
蛇妖道:“如若不能再生,那样做你的损失太大了,你等着我们想办法,没必要自断肢体。”
松鼠又眨了眨眼睛:“没关系的,只要能救我出去,我不在乎自断肢体,反正只要有灵力,我就可以飞。”
上面挂着的鸮鸟接口了:“还是救我吧,我不需要自断肢体,只要把我从这张网的钩子上取下来,就可以了。”
蛇妖看了鸮鸟一眼,冷淡道:“不行,那张网是专捕妖精的,我体内还有一些剩余的灵气,对那张网有很强的吸引作用,它会自动来捕我。”
松鼠『插』话:“救我,救我,救我只要我自己自残不用连累别人!”
杨毅在一边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在口袋里翻找,一边自己嘟囔:“我剩下的半瓶『药』油呢?”
松鼠叫道:“大侠,你看我这么惨,你不帮我,却只顾找无关紧要的东西。”
杨毅的手中多出来一个小瓶子,拔开瓶塞,一股清凉的气味飘了出来,杨毅笑道:“就是要帮你啊。这是我在萝卜空间里向军医要的一瓶『药』油,活血散瘀消肿止痛四季常备居家旅行必带之品啊。”
这回换做所有的人不解了:“你拿这东西粗来干嘛?是为了等一下打群架受伤做准备吗?”
杨毅笑眯眯地走向松鼠,松鼠的『毛』比刚才看到鸮鸟时竖得还要直:“你……你想要干嘛?我最讨厌这种气味,一闻到就头晕!啊——!不要!停!别过来——!”
杨毅没管松鼠的抗议,在它的四个小爪子上各倒了几滴『药』油。
然后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刚才还将松鼠紧紧粘住的粘稠的『液』体,竟在松鼠的小爪子浸透了『药』油以后自动从它的爪子上分离了开来。可惜『药』油只有一点,当松鼠的小爪子解放出来以后,没有更多的『药』油去解放它的『毛』『毛』了,只好把它被粘住的『毛』全都剪掉了,于是一只秃了一边的含羞带『骚』的半『裸』松鼠精诞生了。
松鼠精一边遮掩它『毛』不蔽体的尴尬,一边不住口地道谢。
杨毅这一招谁也没料到,连蛇妖都很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这种『液』体怕『药』油?你难道不是第一次看到吗?而且连妖精都无法挣脱,凡间的物事却何以与之相敌?”
杨毅这回真嘚瑟了:“揭狗皮膏『药』的时候,擦一点『药』油在皮肤上,膏『药』自动就脱下来了,我想这二者都是黏糊糊的差不多,果然管用,我这还是跟军医学的呢,这还得感谢昭遥公主。”
杨毅对着情『操』这边看过来,极富有感情『色』彩,甚至有点戏剧化地说道:“这瓶『药』油的由来,我们要大大感谢我们美丽温柔聪明善良的昭遥公主,正是因为她找军医要瓶子装灵气『液』体的时候,我看军医包里好东西不少,趁机和他套近乎,顺了一瓶这个野外必备的『药』油。”
蛇妖撇了撇嘴:“这马屁拍的还真是响。还有将情『操』叫做昭遥公主的习惯,看来这辈子你是没办法彻底改了。一着急就叫出来。”
情『操』能听到他们讲话,差点笑喷了,都忘了自己还在被困,没办法出去。
松鼠在旁边张着大嘴乐:“哈哈,没想到可以助我逃得一劫。谢谢你们再次救了我!”
再次?看来之前松鼠得过一次他们的施救。
杨毅看了看在他脚下窜来蹦去的松鼠,又看了看关在一圈粘胶中间的情『操』,低头对松鼠说:“对呀,那是很珍贵的『药』油,现在一瓶都给你用了,你愿意帮我一个很小的小忙吗?”说着『露』出一个狡黠的坏笑,看得松鼠背后都是一寒,结结巴巴问:“什……什么忙?”
杨毅轻描淡写举重若轻:“很简单,你只要躺在地上那圈粘胶的中段,让我们踩着你越过这些黏糊糊的一片,进去解救昭遥公主,之后只要再把你另一边的『毛』剪了就可以了。”
松鼠听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杨毅摊了摊手:“就这么跑了?太没有爱心啦!”
蛇妖笑道:“你有这种要求,它不跑才怪。我们就算进去也没有用,还有一层东西阻隔着,你没有发现穆姑娘的行为具有一定的界限,她出不来,她说话我们也听不到吗?有一层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在禁锢着她。”
杨毅苦道:“可是我只想到她的身边去。看到她受苦,我只想以身替之。”
蛇妖摇了摇头:“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