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还能有啥苦衷?不就是为了你爸吗?!你裴恺一句为父亲、为裴家,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抱着别的女人?前有施音音,后有柳叶,今后指不定还会冒出多少个!”我噼里啪啦的根本收不住嘴。
“你?!”裴恺气急,却又碍于珂姨在场不好跟辩论,只得皱紧眉头压低声音道,“施音音的事都过去了,还有必要扯出来吗?”
“过去了吗?!裴恺,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凤凰时你和蘑菇头都干了些啥!”
裴恺暗暗一惊,但立马又装出毫无惭『色』的模样,大言不惭的辩驳:
“我跟蘑菇头是谈别的事!跟施音音无关!”
其实,也不算撒谎。当时裴恺的确是问欢乐谷的事,压根没心思扯施音音,是蘑菇头单方面挑起的话题。
可我岂会相信?
“装?再给老子装?”我冷冷斜视着他,赤『裸』『裸』的讽刺。
“你哪只眼看到我装了?”裴恺大呼小叫。
“老娘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特么当时……”
话没说完,被忍无可忍的珂姨打断。
“吵够了吗?!”她没好气呵斥,合上杂志,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要不我先出去?你俩吵够了再说?”
裴恺和夏落两货只得闭上嘴巴,均羞惭低下头。
又是许久的沉默,直到再次被裴恺打破……
“珂姨,我爱落落!我跟施音音都过去了,跟柳叶也是清白的。”裴恺轻声说道,拼命压制住内心的不安。
“你爱她就跟她说,不用告诉我。”珂姨依旧低头看杂志,抿了口茶。
裴恺长长叹口气,走到我身边坐下来,将语气缓和下来,温柔的解释道:
“落落,今晚你真的误会了。当时我是拒绝了学姐,还叫她别多想,好好和倪梓皓在一起。要是不信,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她。”
“……”我没接话,头偏向一边继续生气。
其实,心里也有点惭愧。如果说裴恺抱了柳叶,吻了她额头,我就能给他两巴掌。那易凡在车里亲了我,而我又没拒绝,岂不是足以让裴恺将我剥皮抽筋?
“我和柳叶就只有这些!”裴恺虚伪的解释还在继续,“今晚她来我家,也只是代表她爸跟我妈聊我爸的事。你知道的,如今政治敏感,两家大人不好直接沟通,只能让儿女传话。”
“传着传着,就传出感情来了?”我依旧不看他,咕哝着讽刺道。
“没有!”裴恺急了,又跑到我的另一边坐下,非要跟老娘四目对视,“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就算柳叶有啥想法,我也第一时间拒绝了,这还不够?”
“既然是拒绝,为『毛』还要抱她?亲……亲她?”
“喂,亲的可是额头好不好?”
“……”老娘被喷住,因为想起在车里被易凡吻了唇,立马羞惭低下眼帘。
“唉,毕竟柳市长也帮了我爸!”裴恺故作无奈的叹口气,实则心里怒火中烧,此时夏落脸上的羞惭为哪般,他心里不是不知。
但他知道,不能戳破!
就要让夏落羞惭愧疚下去,这是战术!
“所以,当时我拒绝她后亲她额头、给个拥抱,只表示感激,柳叶心里也明白。”这话裴恺没撒谎,当时路灯下的确如此。
可后来的一夜情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真,真的吗?”我嘟起嘴,弱弱问道。
心里的愤怒已消减了一大半,看来自己当时的确冲动了点。
裴恺立马将我一把抱紧,“都到这一步了,我还能骗你么?之前有些事瞒着,也是为你好。今晚被你这两巴掌彻底打醒,相爱不易,若想长久下去必须坦诚相对,善意的欺骗其实很愚蠢。”
“……”我的心咯噔了下,思路被他带入,想着要不要跟他坦白下今晚易凡的事?
“落落,今后啥事都不再瞒着你了,裴恺的一切都向你透明。”裴恺温柔的将我搂入怀,轻抚着我的脑袋,“可你也不能再冲动任『性』了,尤其是……别再动手打人,行吗?”
我被他说得无比惭愧,到嘴边的坦白忏悔也没勇气开口了,只得轻点头答应。
就这样,我们又和好了!
我带着今晚和易凡的秘密,无限愧疚的原谅了裴恺;
却不知他在对一切了如指掌中,继续对我欺骗着!
然而,我们还能走多久?
这个夜晚被裴恺伤了的柳叶,被夏落伤了的易凡,今后会消停吗?
不会!
这不,易凡首先来搅局了!
……
当晚裴恺回家后,我没回学校,在珂姨这里留宿。她问了我很多成长中的事,尤其是对夏文琳的过去。
猜想她心里还记挂着友情,我也没太在意,便敷衍着回答,没说夏文琳的那些风流韵事。再说了,夏文琳其他的事,老娘也不了解,没法回答啊!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才眯了一会儿,就被易凡的电话吵醒。
“回来,有人要见你!”
只冷冷一句后,他就挂了电话。
我着实不想去,可他说有人?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人?难道是……夏文琳回来了?
于是起床后,我心不设防的把这事告诉了珂姨,邀请她跟我一起去。
可她却拒绝了?
“没事,如果真是她回来了,也……也好。”珂姨眼眶有些红,低头回避我的目光,拼命眨眼不让泪流出,叹口气微笑道,“我就不去打扰了,文琳如果相见我,自会给我打电话。”
我很疑『惑』,“珂姨,你跟我妈妈之间是不是有啥误会?”
“没有,别多想!”珂姨一口否定,叹道,“友情走不下去的原因很多,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上一辈的事,最好别问太多,总之要相信,长辈不会害你们的。”
“嗯,我信。”我冲她灿烂一笑。
珂姨为我做了早餐。
快吃完要出发时,她又担心的补上一句:“落落,如果……我是说如果!假如夏文琳要你嫁给易凡,千万别答应,好吗?”
我十分吃惊,差点让嘴里的牛『奶』喷了出来……
珂姨递来纸巾,我擦擦嘴,睁大眼睛惊恐问道:
“不可能吧?她都是易海沧的合法妻子了,怎可能要我嫁给易凡?”
珂姨皱了皱眉,低眉看着餐盘里的煎蛋和培根,试探道:
“那如果……她跟易海沧扯离婚证了呢?”
“……”我狠狠一惊,猛然想起邱风曾说易凡自有办法洗白“『乱』/伦”的绯闻,难道就是让易海沧和夏文琳扯了离婚证?
正想着,珂姨一边切着培根肉,一边又笑笑补充道:
“也别担心,珂姨就是猜测,没准文琳只是单纯想女儿了,想见你而已!”
可我的思绪还在另一片领域,低眉沉思道:“难道这女人还在觊觎易家的财产?想让女儿去骗婚?”
“瞎说什么?!你妈妈是那样的人吗?!”珂姨立马将手中的刀叉一扔,拉长脸严厉的斥责,“夏落,谁都可以误会夏文琳,你绝对不能!”
我惊然回过神,猛地感觉她有些不对劲……
“珂姨,您说实话,如果不是为骗家产,夏文琳为『毛』要我嫁给易凡?”
“因为……”珂姨目光又开始躲闪,顿了顿后才看向我,意味深长的说道,“她一定不会同意你跟裴恺!”
这话我信!
夏文琳都恨死裴松谱了,又岂会同意女儿跟裴松谱的儿子在一起?
照说此时珂姨的话没丝毫破绽,可为『毛』我总觉得她是在找借口?
想到这里,我追问道:“那您呢?珂姨您赞成我跟小恺在一起吗?”
“谈不上赞成!”珂姨无奈叹口气,“既然邱风你不喜欢,我也不能勉强。比起易凡,还是裴恺适合你一些吧!”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眼珠子转了转,继续试探道,“如果我也喜欢过易凡,我对他……”
话没说完,立马被她打断。
“不行!坚决不行!”珂姨似乎很愤怒,很坚定。
“为『毛』?”
“周师师的儿子,绝不能托付终身!!没得商量!!”她对易家的怨恨,似乎来自周师师,而不是易海沧。
难道当年她和周师师、夏文琳三闺蜜之间,真正搅和了友谊的人是周师师,不是夏文琳?
我不好多问,便顺着她的话套下去:“那裴松谱的儿子就能?”
珂姨狠狠一惊,这才察觉到自己说话前后矛盾了,于是拉长脸严厉批评:
“落落,你什么时候学会套长辈的话了?!”
“珂姨您误会了,我,我不是……”我慌『乱』解释,又是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听着,如果真不喜欢邱风,那就好好跟裴恺在一起。别整天想七想八的,记住珂姨的话,沾上易凡,你不会幸福!”
“好吧,我记住了。”我只得点头领命,但转念一想还是不对,“珂姨,你是不是和裴松谱……”
“瞎猜什么?!”
这次珂姨真生气了,只见她倏地站起身,冲我大义凛然道:
“我马珂做人恩怨分明,裴松谱是裴松谱,裴恺是裴恺!”
我难免有些委屈,嘟起嘴低着头,咕哝了句:“那周师师是周师师,易凡也是易凡嘛!”
“唉,我要怎么跟你说呢?”珂姨再度无奈叹口气,坐下来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记住一句话,一个男人的『性』格和人品,更多来自母亲的基因和培养。不管裴松谱如何混蛋,至少裴恺有位优秀的亲妈。”
“呵,真的吗?”我仍旧嘟着嘴一脸委屈,弱弱道,“姜医生真有那么好?”
“姜医生有多好我不知道,我只知……”珂姨说着,起身站到餐厅的窗前,看向窗外若有所思道,“裴恺的血『液』中有她母亲的执着,有那份为爱扑火、奋不顾身的勇气。”
我听着觉得挺对,点点头附和:“这倒是,姜医生对她老公的确付出了很多。”
窗前的珂姨仍在回忆的思绪里,感叹道:“一个女人能为心爱的男人付出一切,不惧刀枪剑戟,为他牺牲所有,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多么可歌可泣!我打心眼里钦佩!”
看似有些莫名其妙?
我瞅着她的背影,觉得不对劲,便弱弱问道:“珂姨,你是在说姜医生吗?”
“我在说裴恺的母亲,那个伟大的女人!被周师师、被易家、被裴松谱摧残了一生的女人!”珂姨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好像越来越不对了?姜医生怎么还被周师师、易家摧残了?
我起身走过去站到她身边,疑『惑』问道:“被易家?珂姨,您不是在说姜医生?”
“……”珂姨没回答,转身躲开我的目光,重回餐桌边坐下,继续切着培根肉和煎蛋。
我却有点没眼『色』,还在追问:“珂姨,小恺到底是不是姜医生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