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雨被推得一个趔趄,脚下无力,跌坐在地。
“不,不可能,父皇,你明明是能认出玥儿的是不是?为何,你却这般对玥儿?玥儿不信,你不该这样对玥儿……”
李岩见到李思雨这般,满脸心疼的上前扶住李思雨,却没有说话。
因为,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洛洛并未上前,只是站在那看着南宫凌风,轻笑一声。
“其实皇上已经知道真相了是不是?只是如今传出这鬼神之说,于皇上实在不利,而且,南宫漓玥这个身份对皇上还有用,所以皇上不能这般舍弃了。”
南宫凌风牵强的笑了笑,好似听不懂苏洛洛的话。
“玥儿,你若是恼了朕最近对你的疏忽,只管与朕说便是,何必这般试探朕对你的心意?朕说过,你是朕唯一的女儿,朕最是疼你了……”
那字字句句落在苏洛洛耳中,着实是可笑至极。
不等苏洛洛说话,李思雨便尖叫一声。
“不,我才是父皇唯一的女儿,父皇,你为何不认我?”
南宫凌风着实是被吵得心烦意乱,当即便怒声道。
“李将军,旁的朕不想多说,若你再不将李小姐带回去,便别怪朕不客气!”
李岩闻言,急忙起身。
“皇上息怒,我这就带思雨离开!”
李思雨还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李岩一把打昏,背着离开了御书房。
他们两人走后,御书房着实是安静了许多。
南宫凌风看向苏洛洛,面上神色一言难尽。
他定了定神,当即要开口。
“皇上不用出声,我知道,我这就自己回寝殿去,不得皇上命令不能出门吗?我知道……”
说完,苏洛洛一转身大步离开了御书房。
真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南宫凌风留,南宫凌风看着那一抹背影,眼中凝结了一抹阴沉。
他不在乎李思雨是不是真的玥儿,他如今要的,只是南宫漓玥这个人,至于这个身体里头到底是谁,他一点都不关心。
左右他只是要南宫漓玥给凛儿做踏脚石,如今知道这不是他的女儿后,他便越发肆无忌惮了。
利用起来,也不用再客气。
至于那李思雨,便让她继续做李将军的女儿吧!一个无用之人,放在宫里也是徒增烦恼。
苏洛洛出了御书房,外头的御林军已经在等着她了。
她也不说话大步朝寝殿走去,走到半路,便叫李岩背着李思雨站在路边,看样子是特意在等她。
苏洛洛定了定神,几步上前。
“李将军在此等我,是有事要问?”
李岩艰难的点了点头,想要开口,却觉得喉头干涩,不知道说什么。
苏洛洛了然,叹息一声。
“怕是要叫李将军失望了,方才李思雨说的话都是真的,她确实是南宫漓玥,误占了李家小姐的身子。”
李岩闻言,看向苏洛洛的眼神中多了几抹光亮。
苏洛洛虽然不忍扑灭那光亮,却不得不告诉李岩真相。
“我并不是你的女儿,我只是一个无主孤魂,不知怎的就进了这身子,虽然这件事听着有些荒谬,但确实是事实。”
“想来,李小姐应该是已经从病体中解脱了,如今应该已经去了更为美好的地方,李将军你是一位非常好的父亲,这点,李小姐一直是知道的!”
眼见着李岩眼中的光犹如被吹灭的烛火一样黯淡下去,苏洛洛只能转头,佯装被看见。
因为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危一个已经绝望的父亲。
“我其实,早就发现了!”
李岩侧头看了看昏过去的李思雨,嘴角浮现一抹苦笑。
“以前的思雨虽然身子不好,但从不会如此心狠手辣,我只是不愿相信,她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了。”
“分明,她还是思雨的模样,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模样,从未变过的模样。我只能骗我自己,思雨这般是因为常年卧病在床,好不容易身体好了,所以会有些奇怪。”
“思雨这般是因为汇京的一切影响了她,思雨这般,是因为我没有过多关心她。我一直都这样告诉我自己。”
“所以,我想着等辞官后带着思雨回去老家,以后便好好照顾思雨,等再过两年给她寻个好人家,这般,她一世也完美了……”
李岩说着,声音哽住了。
他低下头,没叫苏洛洛看到他眼中的水泽。
“不管如何,感谢公主告诉我这些。”
看看李岩,再想想南宫凌风,苏洛洛叹了一口气。
“若是李将军愿意,可以将她留下,你不用时刻看着她这般模样,徒增伤心!”
要让她来选,她愿意用一百个南宫凌风换一个李岩这样的父亲,而有人却不惜福。
“不了!”李岩拒绝苏洛洛的提议,苦笑着道。
“不管如何,她都是我的思雨,我如今已经没了其他的念想,便是只有这副身体,那也是我的女儿,我是不会放弃她的。”
“我这就带她离开汇京,待回到老家后,想必她会想通这一切,没准就会好的……”
“公主,我先告退了!”
说完,李岩对苏洛洛行了个礼,背着李思雨出了宫。
苏洛洛看着那个坚定又伟岸的背影,只能期盼李思雨能够幡然醒悟,以后做李岩的女儿也是挺好的。
御林军将苏洛洛押回了寝殿,苏洛洛又过上了软禁的生活。
许是因为南宫凌风知道了她不是真正的南宫漓玥的缘故,当晚,苏洛洛寝殿附近的看守又多了一倍。
这般,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入夜,四下寂静,丞相府却热闹的很。
张晨拥着两个美人在房中作乐,被两个美人逗得哈哈大笑,因为手受伤,身侧的两个美人一个服侍他喝酒,一个服侍他吃菜。
当真是将他照顾的十分妥帖,叫张晨也忘了受伤的痛苦。
张松一脸铁青的踏进张晨的院子,一眼见到这般景象,当即大怒。
“滚,赶紧给我滚出去,肮脏的东西,也敢在我府上现眼?”
两个美人被张松吓得不轻,当即便起身飞快的逃走了。
张晨正开心着,被张松这般打断,有些不满。
“父亲,你这把吓到我了,我这手上的伤又开始疼了。”
说着,他故意亮了亮被包扎成粽子的手,昭示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