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勇一时跟不上独孤夏的思维,不知道独孤夏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的看向独孤夏。
“二皇子说什么?”
独孤夏一脸兴味的摸了摸面上的伤口,那还没长好的伤口被他一动便又开始流血。
殷红的血顺着他的面颊留下,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在那鲜血中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宁修勇见状,吓了一跳,急忙要叫人。
“二皇子受伤了,赶紧上药。”
“不用……”独孤夏背着手缓缓坐下,任由面上的血流下。
“在将她抓住之前,我都不会让伤口长拢,这样,等她在我身下流血的时候,我们的血才能交融在一起。”
说着这话的时候,独孤夏蓝眸中的神采明显不一样了,有狂热有期待,更有,想要凌虐的快意。
宁修勇看着那眼神,不由打了个寒颤,大致也明白独孤夏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看向独孤夏,试探问道。
“宁墨他们带着不多的人已经逃窜回凉州了,要不然,我们这会儿就乘胜追击?”
独孤夏嘴角带笑,微微摇头。
“不用,我们的人马也需要休息,也该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好好休息一番。”
“猎物太容易死,便没了乐趣,就是要在手中慢慢玩弄才有趣。”
“你熟悉这附近的情况,却,抢些女人与粮食回来,今晚好好犒劳犒劳将士们。”
宁修勇虽然心中不愿,但却不敢忤逆独孤夏的意思,只能点头应了声下去了。
入夜后,城中一片东胡族士兵的大笑声,与女子凄厉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了整个沙宁关……
——————————
临近天明,宁墨一行人到了玉宁关,玉宁关是凉州外最后一道关卡,过了玉宁关便是凉州了。
玉宁关地势比不上沙宁关险要,若是宁修勇带人攻打玉宁关,玉宁关顶多能撑个两天。
到了玉宁关张峰先一步将伤兵们都送回凉州,顺便将凉州军营中的兵力都调遣过来,务必要守住玉宁关。
玉宁关中的百姓都已经被撤往凉州,如今剩下的只是一些老弱病残舍不得离开玉宁关的人。
往日还算热闹的玉宁关一夕之间便像是空城一样,宁墨比平时更安静,他一人站在城楼上,远远眺望着沙宁关的方向。
苏洛洛登上城楼,见宁墨那般模样,不由叹了一口气。
“宁墨,你也去休息一会儿,追兵没那么快追过来,我们得养足精神才行。”
“嗯!”宁墨简单应了一声,转身一把扛起苏洛洛下了城楼。
待进了房间,宁墨一把将苏洛洛放在床上,随即便要侧身躺下。
苏洛洛往后退了退,刚要说话,便被宁墨扑倒。
“宁墨,你……”
“这样,才能安心,睡。”宁墨将头埋在苏洛洛颈侧,闷闷出声。
苏洛洛无奈叹息,一手将宁墨推开了些,自己侧躺在宁墨身边。
“行吧!就这样睡吧!好好休息。”
现在的宁墨就像是一个需要安慰的孩子,他说不出自己心中难受,只是本能的想找寻一点安慰。
而这个时候,能帮上宁墨的,显然只有她了。
苏洛洛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的拍着宁墨的背,直到听着宁墨的呼吸渐渐平稳。
最终,她自己的倦意袭来,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虽然是很疲惫,但如今情势不同,两人都没能安心睡下去,还不到下午便醒来了。
苏洛洛与宁墨踏出房门,正好见张峰回来了。
张峰看到苏洛洛,神色有些难看。
苏洛洛料想张峰应该是误会了什么,急忙上前。
“张将军,我们不是……”
张峰一反常态的没有理会苏洛洛,几步上前,先对宁墨行了个礼。
“世子,伤兵与玉宁关的百姓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我这次来带回了一万人马。”
宁墨点了点头,看了苏洛洛一眼,连他也察觉到张峰对苏洛洛的态度有些不对。
“那我先去部署了。”张峰说完,转身要走,从始至终都没多瞧苏洛洛一眼。
“张将军,我是否有事得罪你了?”
苏洛洛可不是个藏得住事的人,见张峰要走,立马拦下了张峰。
张峰眼睛看天,冷哼一声。
“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说什么得罪我,可真是折煞我了,我这个小小凉州的将军可受不起公主这话。”
苏洛洛这次算是听明白了,她顾不得多说,欣喜的看向张峰。
“我父皇派救兵来了?现在人在哪儿?”
若不是父皇那边派人来,张将军是不会知道她的身份的。她知道张将军因为老凉王的事对父皇有看法,自然也会对她有看法。
但她不介意,只要父皇能派救兵来就好,凉州如今有救了。
“就在外头候着呢!”张峰见苏洛洛这般开心,越发生气了。
苏洛洛也没管那么多,对宁墨笑了笑道。
“宁墨,我先去见见他们,待会儿给你解释。”
宁墨还在震惊之中,虽然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但破天荒头一次没有理会苏洛洛的话。
苏洛洛出了院子,老远便听见张峰的声音。
“世子,你别听她解释,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剩下的话苏洛洛也没听见了,她脚步飞快,只想快些见到父皇派来的人,她知道张将军对她的偏见。
但不怕,只要父皇帮忙救下凉州,那这一切偏见都能放下。
宁墨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回头她好好跟宁墨解释一番,宁墨绝对会原谅她的。
当初她来凉州也不是有意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想必,宁墨能理解她。
走出院子,便见外头站在一队兵马,他们与玉宁关中其他人不一样,他们的甲胄是新的,浑身上下没沾染上丁点血腥味。
面上没有疲惫,眼中没有绝望,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为首的人听见动静,转身看到了苏洛洛,当即几步上前。
“公主,属下南宫凛。”
待苏洛洛看清来人是南宫凛后,神色僵了僵。
“是你?父皇派你来的?”
虽然南宫凛一直跟着父皇左右,深得父皇信任,但南宫凛从未上过这样惨烈的战场,她担心南宫凛上了战场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