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凌看着摆得整整齐齐的药,不由失笑。
“这么多,玥儿是将太医院的药都搬来了吗?玥儿放心,那晚我离开得早,皇上,并未发难。”
纵使他再看不惯那人,但那人是玥儿的父皇,他不能当着玥儿口吐不敬之言。
苏洛洛叹息一声,又塞了一叠银票给凤清凌。
“清凌,你不用替我父皇解释,我知道我父皇有错,但我没办法左右他的决定。我能做的,就是尽力补救。”
“这些银票你拿着,到时候回北署用得着,你放心先呆在这儿,回北署的事我来想办法。”
“我来得匆忙,不能在这儿久留,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苏洛洛说完,又要从窗口爬出去。
凤清凌急忙上前,一把抱起苏洛洛。
“聋伯和哑婶没在,你直接从门口走就行了,自己小心点。”
他活像是抱孩子一样,十分温柔耐心的将苏洛洛抱到门外,轻柔的放下。
苏洛洛转身走出院子,回身一看,见凤清凌还站在门口。
她冲着凤清凌笑了笑,挥了挥手。
“你进去吧!”
凤清凌笑着点了点头,但却没动。
苏洛洛紧赶慢赶回到容府的时候天才刚黑,这一趟比她想的要快的多,主要是她本以为她要跟凤清凌解释一番。
没曾想,凤清凌压根就没怪过她。
这样看来,凤清凌压根就不是那种记仇要杀她的人。
所以,她这一次又猜错了人?
不管了,到时候先将凤清凌送回北署。
晚饭是在容府用的,席间山珍海味摆满了桌子,容福成带着一大家子陪苏洛洛吃饭。
说来也奇怪,容福成有三个儿子,容煊是最大的一个,其他两个都和容福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至于叫什么名字,苏洛洛也没记住,分辨就是容福成二号,和容福成三号。
席上,他们的各种恭维真叫苏洛洛有些吃不消。
“公主真是国色天香,其他女子在公主面前那就是庸脂俗粉,连给公主提鞋都不配。”
二号笑得一脸油腻,一边说还一边对苏洛洛眨巴了一下眼睛。
苏洛洛无语,少年,你那一条缝的眼睛眨了我也看不见啊!
“那是,我也算是见过不少美人,但与公主一比,那都不算人了。而且,公主不仅美,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管是模样还是心灵,那都是世上绝无仅有的。”
三号冲着苏洛洛笑了笑,恨不得拍着胸膛表真心。
苏洛洛尬笑了笑,少年,请问你是怎么透过我的外表看到我的内心的?
容煊单单看着也确实是优秀,在他这两个弟弟的衬托下,那更是优秀中的优秀。
苏洛洛看着他两个弟弟实在是腻得慌,只能多看容煊两眼解解腻。
这毕竟是在人家家里,她也不好表现的太过。
简单吃了两口,她便起身回了房。
还没到半夜,苏洛洛便饿醒了,她跑了这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下去,这会儿可是饿极了。
饿着就睡不着,苏洛洛悄悄打开门。
这会儿容府的人都睡下了,她也不好去厨房,只能就在自己住的院子附近转了转。
还算她运气好,她居然在墙角发现了一只山鸡。
那山鸡肥嘟嘟的,蹲在墙角一动不动,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
她到后院利落的料理好山鸡,生火开始烤鸡。
很快,鸡熟了,香味四溢。
也不知道是不是容府的风水好,这山鸡真是格外的香。
苏洛洛扯下一只鸡腿,刚咬一口,便听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公主,好吃吗?”
苏洛洛回头,只见容煊站在那,他提着一个灯笼,依旧是一身红意,只是那暖融的火光弱化了那红衣的锐利,倒是对了几分温柔的气息。
“好吃,你要吗?”苏洛洛也不小气,毕竟是人家府上的鸡,又被碰上了,她也不好吃独食。
“公主自己吃就好!”
容煊摇头拒绝,提着灯笼上前,斜斜的靠在一旁的树上看着苏洛洛吃鸡。
一只鸡很快就被扫荡干净,苏洛洛用树叶盖住残渣,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公主吃饱了?”容煊缓缓起身,站在苏洛洛跟前,笑得那叫一个荡漾。
“我忘了跟公主说,这鸡是我三弟的宝贝,平日里用山参米和天泉水养着。万金难求,就连我父亲,都不敢动他这鸡一根毛。”
“我那三弟那人鬼心思最多,若是知道公主吃了他的鸡,他定会想办法让父亲带他进宫到时候去皇上跟前说道说道。”
苏洛洛打了个饱嗝,捂着嘴瞪着容煊。
“你明知道这是你三弟的爱鸡,也不提醒我?咱们两好歹关系也不一样,你不会去告状的对不对?”
容煊笑得越发开心,摇了摇头。
“那怎么行?好歹我与三弟也是血浓于水,我怎么能帮着公主欺瞒我三弟?”
“你想怎么样?”苏洛洛知道容煊这是在给她下套,这真是一只狐狸啊!
“我想?”容煊微微俯身靠近,指尖一动,挑起苏洛洛的下巴。
两人隔得很近,近到苏洛洛能看见容煊瞳孔里小小的自己。
这人真是个妖精,容颜艳丽到了极致,这样认真看着你的模样,好似要将你拉进他的沼泽里一同沉沦。
苏洛洛呼吸一顿,油腻腻的手抓上了容煊的衣袖,在上头蹭了蹭,又在容煊手上蹭了蹭。
“好了,现在你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了,你要敢叫人,我就说是你非要拉着我一块吃。”
“看到时候你爹是揍你,还是带着你三弟进宫告状。”
容煊定定的看着苏洛洛那狡黠的模样,又看看衣袖的油,随即,笑开来。
“既然要栽赃,自然得做得完美一些。”
没等苏洛洛反应过来怎么个完美法,便见容煊那妖孽的容颜越靠越近,有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接着,一抹柔软的唇在她唇角蹭了蹭。
容煊微微错开些,声音有些低哑的开口。
“公主,这样才完美,学会了吗?”
那薄唇似血,上头沾染了一星半点油,却没半分脏污之感,只有满满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