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洛勾唇一笑,抬脚踢中那蓝衣公子的要害。
那蓝衣公子本着光明正大打架的意思,没想到会挨这么一记撩阴脚。
当场捂着下身,跪倒在地,嚎都嚎不出声了。
家丁们见自家主子受了伤,急忙手忙脚乱的想去扶人。。
趁着这功夫,苏洛洛一把扶起宁墨就跑。
“还愣着做什么,溜啊!”
宁墨不愿意走,苏洛洛着实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拉走。
跑出巷子后,才听见蓝衣公子的怒吼。
“给我,抓到他们,打死……”
隐约似乎听见一声轻笑,有人接了蓝衣公子的话。
“张晨,见好就收,他好歹还是凉王世子……”
那声音宛若珠落玉盘清脆动听,不过很快就被雨声掩盖。
跑出小巷,宁墨便一把甩开苏洛洛,俊秀的眉紧皱,眼中满是冰冷。
“滚。”
大雨将宁墨面上的血迹冲刷干净,他的五官依稀可见长大后的冷锋,锐利而迫人,周身散发的冷意比这场雨还要凉。
要不是为了将来,我管你是哪只皮皮虾?
苏洛洛心里吐槽了千百遍,面上却是如常。
伸手拦住宁墨的去路,歪头笑了笑。
“我救了你一命,你收留我几天,就当报恩如何?”
宁墨目不斜视的绕开苏洛洛,只顾自己走自己的。
他衣裳被雨淋透,贴在身上,看着十分消瘦。
那背影孤寂落寞,看的有些揪心。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我就跟着你了!”
苏洛洛一步一随,倒也不在意宁墨的冷淡。
反正她也要在汇京找个落脚的地方找她爹,就顺便在这期间在宁墨跟前混个脸熟吧!
宁墨这样冷冰冰的性子可不比裴铮那炸药桶直来直往,也不似凤清凌温柔和煦那般好接近。
看来,想要刷宁墨的好感,得费一些功夫才行。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溅了两人一身水。
马车里的人透过车窗缝隙看到了外头的人,想打开车窗。
忽然想到什么,自嘲的笑了笑,手握成拳到底是没有动作……
宁墨回到自己的府邸也没管苏洛洛,直接回了房间。
从大门到院子,杂草遍地,石板路也破损不堪,整个府邸都透露着一股荒凉的气息。
从进门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可见,这儿只有宁墨一个人住。
听说,宁墨的爹,老凉王殿下,是为了救她爹才丢了性命。
因此她爹做了皇帝后,也留下了老凉王的封地凉州,赐给宁墨。
让宁墨能承袭封地与爵位,就算他爹如今还没做皇帝,也不至于让宁墨落到这个境地啊?
这哪儿像是个世子住的地方?说是乞丐住的地方都能信。
难怪宁墨毫不介意她跟来,府里一没吃的二没偷的,跟来也没用。
想想宁墨如今,也怪可怜的。
方才被那些公子哥欺负得不吭声,想来是已经习惯了。
浑身都湿透了,苏洛洛不由打了个寒颤,先找了个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这就住下了。
晚上,苏洛洛在打扫干净的厨房做了一顿饭。
为了做这顿饭她可忙活了一天,府里什么都没有,都是她临时出去买的。
雨停了,天也黑透了,除了厨房这点灯火,府中一片漆黑。
苏洛洛寻思着,她如今也算是“借住”在宁墨府上,没理由做饭了不叫宁墨吃。
端上饭菜来到宁墨房间外,敲了敲门。
“宁墨,吃饭了!”
房中一片死寂,无人应声。
苏洛洛担心宁墨受了伤又淋了雨生病,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推门而入。
才刚踏进房门,便见一个枕头朝她砸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冷冰冰的一个字。
“滚!”
“你是就会这一个字?我做了饭,你饿了就吃点。”
房中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苏洛洛狠狠踩了落在地上的枕头一脚,将饭菜放在一旁便出去了。
对付这样的大冰块,只能徐徐待之,不能操之过急。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一早,苏洛洛照旧做好了早饭送去了宁墨的房间。
宁墨将自己关在昏暗的房中没出门,依旧只给了她一个字。
“滚。”
苏洛洛看着昨晚没动过的饭菜,挑了挑眉收拾好出去了。
宁墨不出门,她也没事干,索性请了人将府里收拾了一下。
虽然没钱好生修葺,但收拾过后,府里干净了不少。
这一忙活就到了晚上,苏洛洛做好晚饭送去宁墨房间。
宁墨这次没吭声,显然是对她的厚脸皮已经无话可说了。
不过苏洛洛眼尖的发现,桌上的饭菜动了一些。
虽然没吃多少,但这表示宁墨愿意吃她做的东西了。
看来,冰山也是不抗饿的。
“看来你不吃我做的东西,那好,我也不强迫你!”
她转念,没将饭菜放下,而是将宁墨没吃完的饭菜收拾好,一并端了出去。
宁墨没吭声,在床上翻了个身。
直到半夜,宁墨只觉得腹中饥饿犹如烈火在五脏间焚烧,他睁开了眼。
浑身酸软无力,连起身都有些艰难。
桌上什么都没有,那个乌鸦一样讨厌的人应该已经走了。
若不是那人一直在外头叫唤,他早就出门去找吃的了。
那人说要他报恩,他没阻止那人住下,也算报恩了。
是那人自己要走的,怪不得他。
出了房门,宁墨看着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院子不由楞了一下。
远处隐约可见回廊各处有灯火照亮,这不是他熟悉的那冰冷的府邸。
有家的味道……
不,他出生娘就不在了,后来爹也死了,他早就没家了。
宁墨回过神朝厨房走去,他记得厨房里还有几个烂红薯,应该能果腹。
还没进厨房便有香味扑鼻而来,宁墨不由恍惚。
是他饿得太久出现幻觉了吗?不然,怎么会闻到这么香喷喷的味道?
他加快了些脚步,迈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便见灶台上咕嘟咕嘟炖着肉。
边上还温着几碟子小菜,那讨厌的人正蹲在灶前烧火。
火光照着那人的脸,嗯,很丑。
宁墨的目光一直落在灶台上,舍不得移开眼睛。
尽管双眼透露着他的渴望,但面上仍旧是那一副冰霜笼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