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年按照李镜的吩咐,将屠昌单独押到他的房间。
李镜笑眯眯地看着屠昌,主动开口询问,“你猜我想要问你什么?”
屠昌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不悦,“这我怎么会知道?你要问就问,少在这里浪费时间。”
昨天晚上他和邓荣等人都没有休息,一直被李镜审到现在,脾气免不了开始暴躁起来。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越是愤怒,李镜唇角的笑意就越深。
“你怕浪费时间,我可不怕。”
李镜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块肉脯啃了起来,古代的肉脯做得不如现代,因为没有冰箱和防腐剂,所以必须晒得很干很干,才可以确保在赶路的过程中不会变质。
李镜嚼了两口,觉得有些干巴巴的,便又拿出自己装水的水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看见他在自己面前吃得那么香,屠昌咽了咽口水,缓缓闭上了双眼。
见他的定力还算不错,李镜微微挑眉,将守在自己房间外面的丰子年叫了进来,“子年,是你表现得时候了。”
听见李镜的话语,丰子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一把揪起屠昌的衣领,抬手就给了他两拳,“你说不说,说不说?!”
屠昌惨叫几声,一脸无奈地开口,“他都没有问我,我说什么啊?”
然而他的反驳并没有效,丰子年继续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的身上,痛得他不断哀嚎。
与此同时,依然待在客栈大堂里的邓荣等人,听到楼上房间传来的一声声惨叫,一个个吓得脸都白了。
虽然丰子年之前就吓唬过他们要用刑,可真的到这一刻的时候,他们还是害怕极了。
李镜坐在桌子边,气定神闲地看着屠昌挨打,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才开口提醒,“你只需要回答说还是不说就行。”
听到这个,屠昌连忙开口,“说说说,我说!”
李镜命令道:“再重复一遍这句话,说大声点。”
这话出口,屠昌微微一怔,显然意识到了李镜还有其他目的。
但他来不及多想,因为丰子年的拳头又砸在了他的身上,他只能咬着牙开口,“说说说,我说!”
听见他卯足力气喊出的话语,李镜挑了挑眉,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辛苦你了。子年,帮他擦点跌打酒。”
这话出口,别说是屠昌了,就连丰子年也有些懵逼。
但看见李镜一本正经的模样,丰子年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口答应,“是,大人。”
丰子年帮屠昌擦完跌打酒后,李镜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让他将屠昌捆绑在房间里,不允许屠昌出去。
接着,他带着丰子年走出房间,然后让他将阿狗押到另一间房里,同样是什么都没问,直接将阿狗暴打了一顿,逼他说出屠昌说过的那一句话。
搞定阿狗之后,又是邓荣,最后才轮到账房老金。
比起其他三个,老金的年纪偏大,显然经不起严刑拷打,所以他一进入房间,就吓得哆嗦了起来,脸上难掩惶恐。
见此状况,李镜笑眯眯地坐在他的面前,开口道:“怎么样,你的三个同伴都已经招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招?”
听见李镜的质问,再看看他志在必得的样子,老金顿时一脸的心虚,“我……我不知道李大人在说什么。”
李镜微微一笑,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平静道:“我分别问了他们三个,觉得这间客栈里最有可能杀人的会是谁,他们不约而同地回答了是你,所以,袁学明是你杀的。”
听到这个结论,老金的瞳孔骤然睁大,无比愤怒地开口,“不,不是的!他们是在冤枉我!”
“是吗?”
李镜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他们怎么谁都不冤枉,偏要冤枉你呢?难道是他们串通好的?”
“对,一定是这样!”
老金急了起来,“他们一定是嫌我年迈,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才想把事情全都推在我的身上!”
“推?”
李镜眯起了双眼,“听起来,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这话出口,老金整个人都蔫了,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若非其他三个人先想着诬赖他,他也不会说漏嘴。
老金知道,如果自己不招的话,势必会像其他三个人一样,遭到李镜等人的严刑拷打。
为了让自己少收点苦,他终是咬了咬牙,开口道:“大人你没有猜错,那袁学明的确是被邓荣他们杀害的,但他们不是为了吃人肉,而是见袁学明出手阔绰,又没有反抗能力,才将他活活打死。至于那袁学明的肉,全都被屠昌用来吸引猎物,打了不少野味回来。”
听到这个,李镜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想不到他真的猜中了,这果真是一间黑心的店。
“你说这些事是他们所为,可有什么证据?”
听见李镜的询问,老金挠了挠头,纠结道:“这……人都已经死了,我到哪儿去找证据?大人,你只要继续逼问他们,相信他们一定会承认的!”
李镜挑了挑眉,“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
老金一噎,尴尬地开口,“小人不敢。”
李镜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老金几眼,询问道:“除了袁学明以外,他们难道就没有杀过其他的人?”
“这……”
听到这个,老金犹豫了起来。
见他不愿交代,李镜微微一笑,平静道:“你也想尝尝受刑的滋味吗?”
他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了最狠的话,老金吓得一个哆嗦,连忙交代道:“不瞒大人你说,这伙人丧心病狂,只要是看到稍微有点银子的客人,都会忍不住谋财害命。你们所拼凑的那具骸骨,并不只是袁学明一个人的,里面可能还藏着其他人的骨头。”
李镜皱起眉头,追问道:“若是有其他人遇害,这些骨头远远不够数量,其余的你们都藏在哪里了?”
老金挠了挠头,心虚道:“很多都烧成了灰,至于剩下的这些,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处理干净,竟会让你们在床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