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笑天很激动。
若非知道,乔星月也一直躲在暗处,早在秦羽突破到金丹期,他就已经忍不住出来了。
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金丹期!
这小子竟然突破到了金丹期!
他第一次见到秦羽,是在离天香门驻地不远的地方:当时,他受邀前往天香门参加,掌门乔凌雪的收徒仪式,而秦羽就是乔凌雪的徒弟。
当时的秦羽是什么修为?
先天初期。
从先天初期提升到金丹初期要多久?
抛开绝大多数,一辈子都无法晋级金丹的人,即便慕笑天见过的金丹高手,天赋最高的也要十年以上,可是……
秦羽只用了短短几个月!
太快了!
快到超出了他的认知极限。
单凭这一点,足以说明秦羽天赋逆天,而这样的人……
能成为他的徒弟,能加入九天剑宗,无疑是一件幸事。
“走!”
慕笑天一把拉住他,兴匆匆的说道:“跟我回去!这下子,就算掌门也不会反对!”
“师父……”秦羽略微挣扎。
“怎么了?”慕笑天一愣。
“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发现,九天剑宗弟子很少入世,听人说九天剑宗不问世事,那……是不是说,如果我加入了九天剑宗,就不能呆在临安了?”秦羽问道。
此前,他巴不得立刻加入九天剑宗,因为他面对太多强大的敌人。
诚然。
九天剑宗并不能,威慑到他的所有敌人,但有一部分……
比如苗疆。
只要他加入九天剑宗,苗疆肯定会有所顾忌,而在他所树立的敌人中,苗疆的威胁无疑最大。
但是!
当成为突破金丹期,有了加入九天剑宗的资格,秦羽的情绪反而冷静下来。
“当然。”
慕笑天点头,没好气的说道:“眷念俗世只会影响修为,我九天剑宗是何等存在?有必要在俗世里摸爬滚打?”
“没有例外?”秦羽问道。
“例外?”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我加入九天剑宗的同时,并不限制我来俗世?”
“当然可以来俗世。”
“我是说长期……”
“那不行!”
慕笑天刚说完这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目不转睛盯着秦羽:“你该不会是……打算一直留在俗世吧?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突然间就……”
“师父,原本龙门处于禁足期间,我大可以选择一走了之,之所以留下来就是因为……”
“因为俗世?”
“是!”
“所以,即便你加入到九天剑宗,也还是要留在俗世?”
“是!”
“不可能,按照九天剑宗门规……”
“师父,我明白了。”
不等慕笑天把话说完,秦羽苦笑着摇摇头:“师父,对不起,恐怕……我不能加入九天剑宗。”
嘎!
慕笑天傻眼了。
此前,秦羽心心念念想加入九天剑宗,因为那是规避危险的最好办法。
但那时候,不是他想加入就能加入的:他惹了太多麻烦,九天剑宗不怕事却也不想惹事,收了他这么个仇敌众多的弟子,无异于给九天剑宗树立敌人。
说白了,他必须做出足以让九天剑宗,那些顶尖高层震惊的事情,让高层们觉得为了他一个人,即便树立众多敌人也值得。
怎么做?
尽管当时慕笑天没明说,秦羽心里却是明白的。
那就是击败龙门!
以一己之力,挫败一线势力之一的龙门,这样的他将足以让高层们,看到他身上存在的潜力。
没错!
挫败龙门就类似于投名状。
现在他做到了,自然也达到要求了,可是……
却变成他不愿意加入了!
“不是……你小子逗我玩呢吧?就为了这种事,拒绝加入九天剑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哭着喊着想加入本门?”慕笑天一脸错愕。
“师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秦羽无奈说道。
“你的追求难道不是,更加强大的实力么?”
“是。”
秦羽并没有否认,随后话锋一转:“实力是我的追求,但绝非唯一的追求,甚至……不是最重要的追求。”
“为了你那些所谓的朋友?”
“不全是。”
“那是……”
“因为,那里有我想要的生活。”
“……”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
秦羽露出淡淡微笑,对慕笑天说道:“以前,这些东西我没机会感受,现在我很享受这种感觉,所以……我觉得人生在世,实力绝非第一位。”
慕笑天沉默了。
良久,他拍了拍秦羽的肩膀,无奈的叹息说道:“你既不愿意加入御龙,现在又拒绝加入九天剑宗,那苗疆……”
“我会小心的。”秦羽点头。
“唉……”
慕笑天轻轻摇头,苦笑道:“看来你我没有师徒之缘。”
“不!”
秦羽眼神一凝,直视他沉声道:“我是拒绝加入九天剑宗,但早先我已经行了拜师礼——不加入九天剑宗,跟是不是师父的徒弟,有必然联系吗?”
有吗?
没有!
尽管慕笑天是九天剑宗的人,但他毕竟是个有思维的活人,不是应声听命的傀儡。
当然,如果秦羽不加入九天剑宗,就无法得到九天剑宗庇护,而且即便他是慕笑天的徒弟,慕笑天也绝对不能传授他,任何九天剑宗的心法战技,不能动用九天剑宗的力量,帮助他做任何事情。
不过……
仅仅这个师徒名分,却并没有违背门规。
“可是……如果你不加入九天剑宗,我就不能传授任何东西。”慕笑天一脸懵逼。
“我知道。”秦羽点头。
“就算是这样……你也愿意?”
“弟子愿意!”
“……”
突然间,慕笑天被感动得想哭,心里觉得特别对不起,这个尊师重道的好徒弟:“好!好好好!”
连续说了好几个‘好’字,他伸手按在秦羽肩头上,一字一顿说道:“虽然不能传授你,九天剑宗的任何心法战技,也不能调动九天剑宗力量帮你,不过我个人可以帮你——我可以代表我自己!”
“师父……”
“行了!”
慕笑天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道:“这样,我亲自去苗疆走一趟!”
不等秦羽说话,他身形一闪电射而起,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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