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别墅房门打开。
感知只是随便一扫，秦羽就确定家里没人：对夏凌来说，周末加班是常有的事，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没办法……
在其位，谋其政。
自从升职以后，夏凌比以前要忙得多，谁让她责任心太强呢？
他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咚！
咚！
咚！
敲门声响起。
他起身走过去开门，姜素玉正站在门外，美貌不可方物的脸上，布满一层冰冷寒霜。
“找我什么事？”秦羽侧身把她让进来。
“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离妍妍远一点！”姜素玉寒声道。
“姜董，你是不是搞错了？”
秦羽眉头皱起，语气变得冷漠：“你应该去问问你妹妹，是谁从餐厅一路追着我，是谁死缠烂打不罢休——还是说，你认为自己有权有势，就能找我兴师问罪？”
没错！
此前，从李秋远家出来接到的电话，就是姜素玉打过来的。
他回家以后，之所以没急着去炼丹，正是要等姜素玉过来。
在电话里，姜素玉语气就很不好。
现在态度更恶劣！
秦羽心情很差。
刚来临安就碰到姜素玉，当时他心情很激动、很开心，然而……随着后续相处，双方一次又一次起口角，并发现姜素玉隐藏秘密，他愈发觉得物是人非。
她，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可爱活泼的小女孩。
人是会变的。
是啊！
这么多年了，昔日的童真早已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面孔，这样的姜素玉……
让他一点都不喜欢，甚至已经有些厌烦。
“我只知道，你让她看到了不该看的！”姜素玉神情冰冷。
“你应该替她感到庆幸，否则……她根本没机会告诉你，她到底看到了什么！”秦羽冷然。
“你……”
“姜董还有什么事吗？”
一开始，秦羽还侧身准备让她进去说，现在却横身堵在门里面，冷兮兮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回。”
“我曾一度以为你是好人，可惜……我看错你了！”姜素玉眸子里寒光闪烁。
“人是会变的，不是吗？”
秦羽一脸讥嘲的笑，目不转睛冷冷看她：“你不是也变了吗？我以前你还是当年……”
嘎！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还有事么？”
“你刚才说什么？”姜素玉死死盯着他。
“我说，你可以走了。”
“……”
姜素玉的怒火一扫而空，整个人都陷入呆滞状态。
我以为你还是当年……
后半句是什么？
他……
她想起第一次，在银行初见时的场景：他看到她的签名，问她是不是叫姜素玉，还说起她就读的红旗小学，而当她充满戒备的时候，他当时是怎么解释的？
“我有个朋友，儿时在红旗小学读书，他说起过你的名字。”当时他如是说。
可现在……
临江云海小区外面。
劳斯莱斯缓缓驶上马路。
“他认识我，很多年前就认识我……”她闭着眼睛喃喃道。
“大小姐，您是说……秦羽？”开车的女人问。
“是！”
她眼睛陡然睁开，一字一顿道：“他一定认识我，我也应该认识他，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为什么，他当初会拼力救我，可是……他到底是谁？！”
谁都无法给她答案。
调查？
没用的！
即便强如御龙，也只能查到他来自某个组织，根本不知道更久远的事情——除非他愿意说出来。
凭长相去认？
更不可能。
她能感觉到，跟秦羽认识于多年前，而她今年也才二十多岁，可想而知……
更年轻乃至年幼时，到现在容貌改变会很大，根本看不出当年的模样。
不过……
并非完全无迹可寻！
从他的话语中能听出，‘当年’他跟她非常熟悉，可是她又认不出他。
那么，近年结识的人都能排除：成年之后认识的人，容貌不可能发生太大变化，因此时间肯定要倒退到，很多年以前的时候，而那时候熟识的人……
年幼时的圈子相对比较小，认识的人主要集中在学校。
再比对他的年龄……
两人年纪相仿，他不会是老师。
同学！
八成是同学！
嘎！
劳斯莱斯驶入别墅，她马不停蹄跑进书房，打开一个上锁的柜子。
那里，有她最纯真的记忆。
数百张照片陆续摊开。
书桌上放满了。
地上放满了。
“不对！”
她眼前一亮，喃喃自语道：“他说过红旗小学……也就是说……”
刷！
刷！
刷！
大多数照片都被收起，只留下不到一百张。
其中，既有同班同学的大合影，也有跟少数同学、老师合照，这里面包括了所有同学：除了大多数是长期同学，也包括少量中途转学的。
这个是谁？
那个是谁？
事实上，小学的记忆也不是特别清晰，很多同学都已经忘了名字。
她拿起其中一张照片。
几乎是下意识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嘴角挑起温柔的弧度。
照片上，是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小男孩。
小姑娘眉清目秀。
小男孩虎头虎脑。
她可以忘记所有老师和同学，但这个小男孩永远不会忘。
小学一年级……
因为成绩好、长得漂亮，小姑娘被几个心存嫉妒的同学，堵在了操场一个偏僻角落，小男孩义无反顾挡在前面，被几个同学打破了脑袋。
小学二年级……
学校组织打预防针，小姑娘被尖尖的针头吓哭，小男孩给了她一个棒棒糖。
“小龙，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嗯！”
“我爸爸也会保护妈妈。”
“那我娶你吧！”
“好呀……”
“来！我们拉勾……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儿时童真的对话，到现在她依然记得，时刻都无比清晰。
可惜……
小男孩不可能娶她了，因为他早已不在人世。
当时她并不知道，只是发现小男孩莫名其妙，一直都没有再去上学。
长大了。
懂事了。
借助姜家的庞大势力，轻易查出了当年真相：小男孩一家三口，都在车祸中丧身。
从昔日记忆中清醒，姜素玉秀眉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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