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看向染白,眼底划过一抹惊艳,感叹道:“多少年没见,这小姑娘都成年了,生的真漂亮。”
江予言漫不经心的敛着眸,那双漆黑邪异的眼瞥了一眼,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云漫眼底划过一丝笑,上前主动扶住江爷爷的手,“谢谢江伯伯夸奖。”
鞠世昌也温和的站在旁边。
云漫看向老人身边那年轻颀长的少年,锐而锋利,冷又俊美,笑道:“予言,和白白聊得怎么样。”
云漫想了想,很满意:“你们同龄,应该说的挺开心吧,待了那么长时间。”
江予言看了一眼旁边的染白,应了下来,疏淡又礼貌的矜贵,勾唇,意味深长:“我和她聊的很开心。”
说着,他看染白,嗓音好听的很:“对吧?”
染白同样看着江予言,不冷不淡的说:“是很开心。”
云漫这就放心了,对染白介绍:“白白,这就是江爷爷。”
云漫介绍了一句,她顿了顿之后,刚刚想要介绍江予言,忽然之间发现了某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她又很仔细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最后发现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江爷爷的孙子,江予言。”云漫面不改色,报以微笑:“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刚刚也聊了,哈哈。”
原来这少年竟然是那天他们在医院的时候碰到的人。
只是不清楚这两个孩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爷爷好。”染白疏淡颔首,然后……缓缓看向那一如既往张扬邪佞的少年,语气陌生:“你好。”
江予言半勾着唇角浅笑:“你好。”
两个人之间不动声色的打了招呼,谁也看不见的暗流涌动。
云漫轻轻咳了一声,和鞠恒昌互相看了一眼。
这里面大概只有江爷爷还不知情,乐呵呵的道:“正好你们这两个孩子同龄,说不定还能有共同话题,聊聊吧。我这个做长辈的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又暗中瞪了江予言一眼,暗带威胁,语气却依旧和蔼:“予言,照顾点人家女孩子,比你小几个月呢。”
“放心。”江予言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染白,那双狭长丹凤眼深沉潋滟,不轻不重的应声,“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云漫和鞠恒昌作为主人,又和其他客人寒暄了些。
江爷爷乐得给他们独处空间,也跑一边去了。
不到一分钟,
这又只剩下了染白和江予言两个人。
染白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
“你急着跑什么……”少年懒洋洋的语调,声线清越低沉,轻轻的笑。
染白回道:“你是故意给我添堵的吧?”
“你说呢。”江予言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他单手抄着口袋,踱步走了过去,少年眉眼恣意笑也邪肆,那双眼似是融着细碎的光,沉沉浮浮:“原来你比爷小啊。来,叫声哥哥听。”
染白静了少顷,眸色浅淡的打量了江予言一眼,然后不疾不徐的凉声道:“江三岁?”
江予言嗤笑一声。
这时,
云漫走过来,笑吟吟的:“宴会要开始了,开场舞当然要主人来跳舞,白白,刚好,你就和予言一起吧。”
几乎是云漫这句话刚刚说的下一秒,
染白:“不跳。”怎么可能。
江予言:“我不。”开什么玩笑。
云漫疑惑,看向染白,“有什么问题吗?这开场舞你和予言站在一起很合适啊。”
染白:“……”
她将锅全推在了江予言身上,不动神色,“他不是不愿意吗?我也不能强迫客人。”
江予言挑眉,漫然不羁的拆穿:“刚才谁跟我一起说的不跳?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被江爷爷用力拍了一下肩,很用力的那种,随即就听到了爷爷乐呵呵的和蔼声音,那叫一个慈祥:“白白你别听予言乱说,这孩子从小就傲娇,其实他就是害羞,没有其他意思,他非常想和你一起跳第一支舞的。”
江予言:???
这可真是他的亲爷爷。
他舌尖狠狠抵了抵腮帮子,开口:“爷爷……”
刚吐出两个字,就又被江老爷子一脸慈祥的在左肩拍了一巴掌,威胁意味浓重,“白白你就别听他的话就对了。”
江予言:“……”
他沉默了下,也不想闹得太难堪,放弃了挣扎,只是玩世不恭的慵懒道:“爷爷你要是再拍,都要把我拍出内伤来了。”
江爷爷狐疑的看了少年一眼。
心底有些不太确定的犹疑。
江予言竟然没再反驳他?
这要换做往常,不管是他怎么逼迫,这孩子也有本事不答应啊。
越来越奇怪。
孩子大了不由爷啊。
“就你,我还不知道?”江爷爷瞪了他一眼,嘀咕:“身子骨哪有那么弱。”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收回了手,对着染白道:“予言就是喜欢开玩笑,你别管他哈。”
江予言啧了声,别过视线,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漫不经心的点着手背。
染白始终没说什么话。
她现在只是在思考,
如果她这个时候说不是江予言不跳,是她自己不喜欢会怎么样。
早知道刚刚不推给江予言了……
谁知道江予言这么不靠谱。
果然,
遇到这人就没好事。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宴会中。
光线暗了一瞬间。
旋即光束打落了下来,是朦胧而昏暗的唯美。
然而就是在这样唯美暧昧的气氛中……
宴会中央那一对看起来似乎十分和谐的舞伴。
在这微暗如纱般的光线中,少年那一张脸也仿佛雾里看花般的俊美,只是此刻江予言脸色微黑,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第四次。”
“哦。”染白很平淡的:“不好意思。”
江予言:“……”
他冷笑低声:“你故意的是吧?”
女孩子眉眼如画,水墨矜贵,随着音乐声而舞动,“是。”
分明平静却又嚣张到极致的态度。
就这样坦荡的承认是故意踩他。
“鞠白你好样的。”江予言呵笑了一声,他面无表情,动作却迅速而狠,踩着女孩的裙摆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