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从来都没说过,”楚洛轻轻呢喃了一句,他薄唇贴着少女耳边,薄唇轻动了动,落下的音色很轻,一字一顿:“我愿意用我的死亡换你的命。”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和染白表白过。
当初在一起看似只是因为一个赌约,只是因为他输了。
仅此而已。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变了。
她是在潜移默化,欲盖弥彰之下,早已凌驾于生命之上的存在。
楚洛不会表白,关于情爱方面,他不善言辞,束手无策。
可如果有一天遇到两难的情况,
她将是他的神明,是他心甘情愿以命相拥的存在。
是那满地荆棘落败中唯一的温柔理想。
在他看来,
是要永远相伴的,生死相依的,直到永恒,才是爱。
可现在他却发现,
情之一字,他想在专属于他的神灵耳边,一字一顿的重复,想要融入骨髓,融入生命里。
“我知道。”染白:“我信。”
“你这个样子……”楚洛低低笑了一声,他抵着她,薄唇轻扬,懒洋洋的蛊惑。
她不知道她现在这样子到底有多勾人。
“你更勾人。”染白按住他手腕,轻吐出一句冷静的评价,她眼底的清冽之色始终未散。
年轻长官衬衫半敞,被打湿了,露出线条精致漂亮的腹肌,和若隐若现的人鱼线,纯黑色领带色泽冰凉,无声被他扔到了旁边。
楚洛难耐的眯了下眸,不想跟染白争论这个问题,他眼尾泛着几分不正常的红,眸底深邃迷离,波光粼粼,如晨曦阳光下的深湛海面,泛起点点涟漪潋滟。
水雾氤氲起伏缭绕,模糊了两道缱绻影子。
温热的水流,冰凉的瓷砖,还有那人身上独有的薄荷香和炽热温度。
就这样,
完全掠夺了其他任何想法,只剩下了眼前这一个人。
这样的侵略,足以让指尖都没了力气。
楚洛平日,炽热又霸道,那样强势的侵略性,称不上温柔。
可是现在到最后的时候,意外的轻而柔,小心翼翼的软。
楚洛也不知道要了多少次,只是完全控制不住,他眸潋山高水远,似是薄雾轻笼着山水,透着朦朦胧胧的星光,最后,他覆在染白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我爱你……”
就这一句,
声音很轻很低。
楚洛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染白到底听没听得清。
他一遍又一遍的小声念她的名字,不耐其烦,翻来覆去的重复。
一个白字,烙印在心底,自此永恒定格。
后来,
折腾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到卧室的。
反正染白是懒得动了,索性就让楚洛来。
窗外夜色深重,今晚的月色很温柔,坠了明灭闪烁的星光。
躺在床上,
反倒是没了睡意。
染白说的认真:“你得节制。”
看着染白正儿八经说这点,楚洛感觉有些好笑,他牵住女孩的指尖,嗯了声,“我尽量。”
刚才是太放纵了。
染白指尖拨弄了下额前的碎发,漫不经心的,思绪放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撑着下颌随意问了句:“有烟吗?”
这话一出,
染白:“……”
她问错了,撤回来得及吗?
楚洛:“……”
他动作顿住,深邃的眸幽幽盯着染白,视线滑落在女孩锁骨处的红痕上,最后似笑非笑的道:“怎么,你这是想要来一根事后烟的节奏?”
染白严肃摇头:“没有。”她嗓音若叹息,清冽依旧:“当我没说。”
“别碰那玩意,不好。”楚洛凑近,笑得颠覆众生,懒洋洋地低声:“碰我吧,我甜的。”
年轻长官穿着一身纯黑色的睡袍,那肃穆的黑色睡袍硬生生被他穿出了落拓不羁的气息,显得慵懒懒的邪佞。
他睡袍系的带子有些松了,肤色白皙到过分如冷玉,漂亮腹肌掩在其中,锁骨若隐若现。
染白盯了他两秒,声音不冷不淡的:“还得再洗一次澡。”
楚洛微怔,旋即明白,他色泽嫣红蛊惑的薄唇微勾,眸底几度回春,桃花簇簇,可见花色微暖,潋滟的很:“没关系。”楚洛伸手慢条斯理的扣住她手腕,暧昧低声:“再洗吧。”
染白嗯了一声,不知道过了多次时间,她忽然说:“洛洛。”
楚洛侧了下眸,墨色碎发凌乱遮眼,水雾氤氲的勾人,他懒洋洋的很,笑的浪荡而迷人,如罂栗般致命而危险,却在她面前收敛了满身的刺,“嗯?”
染白冷淡神情微缓,靠近他,顿了会才说:“……我也爱你。”
楚洛眸色变化。
刚才的话,
她听到了。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被定格在那一刻,良久,楚洛长睫微颤,旋即笑了笑,如漩涡般神秘而引人沉沦,“我信了。”
窗外月色微明,浮漾着微光,群星环绕着那一轮弯月。
…
翌日,
清晨,
星际联盟的人亲自上门前来。
亲自跟楚洛染白沟通了一些事情。
并且决定公开授予勋章。
唐山河过来的时候,刚好撞上星际联盟的人离开。
他看了看楚洛,又看了看染白,最后笑骂:“行啊你们,连我都骗,害我白担心一场。”
“信不过,委屈一下。”楚洛面不改色,墨色碎发垂落,神情显出慵懒的邪异,白皙腕骨上银白腕表是恰到好处的精致。
唐山河:“……”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你品,你仔细品。
最终的决定从星际最上层落下,勋章和职位一个不差。
已经很高的地位了。
但是楚洛听到通知,却远没有那些高兴,他垂眸,眸色深了些。
实力和行为永远都要与职位匹配。
可他不想再有下一次让染白置于险地。
她在他眼底就好了。
可是楚洛从另外一方面也知道。
战场,风云,连环诡谲。
这一样样,最适合那个人不过。
那样的冷血凉薄和永远理智,眸底风轻云淡的波澜不惊,清隽又冷冽的冷静。
她最适合。
年轻长官微微有些烦躁,他漫不经心地转了一下扣在手腕上的冰冷腕表,然后看向染白的方向。
落在唐佳怡的视线微微淡了些,似是非是的浅笑,恰好掩住了眼底朦朦胧胧的过分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