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菱哭着跟祁万文告了状,说祁白要多过分有多过分,可是祁万文的反应却很奇怪,祁菱哭诉的话停了下来,心忽然就冷了半截。
……祁、白。
祁万文神色越发古怪难看起来,最后只是摸了摸祁菱的头,并没有表态,也没有说给祁菱做主,“祁白就是那个性子,你别总去她面前招惹她。”
翌日,
大学校园,
任何事情只要经过人言的传播,发酵的就会很快。
明明几天不到的事情,可在学校里却已经传了个遍。
有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学生走过校园的小道,也有还在教室中奋笔疾书而发出的沙沙声,还有属于青春的欢声笑语。
而广播室的方向,却忽然之间响起了一阵声音,让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停下来手中的动作。
由广播传出来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白白,是我错了行吗,我也很爱你的母亲,是真的喜欢她,当初鬼迷心窍才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本来我就打算给她一批钱让她离开的,可谁知道……她怀孕了。”
一道苦涩无奈的属于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广播中响起,而接下来,又出现了另外一道声音,是个女声,听起来年纪不大的模样,音色很好听,就是冷了点,似山涧流淌着的清澈的水。
“所以还是出轨。”
接下来是那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爸爸我也不知有心的,白白,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就原谅爸爸吧。”
“为什么要把私生女接进来?”
广播中的男声并没有对私生女这三个字做出任何的反驳,而是急迫的解释道:“你的母亲去世了,你总需要一个人照顾你啊,况且,祁菱怎么来说也是我的血脉,你说爸爸也不能任由自己的女儿流落在外吧,更何况霍姨也是个懂事的,你母亲不在,我担心你一个人,这才另外娶她进门的啊!”
“你很爱我的母亲?”女孩的声音依旧冷漠,没有任何变化。
从广播中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可是说的确实分得清楚,而且也劲爆。
“这怎么回事!”学校的教导主任乍一听到这话,都愣了半响,意识到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脸色铁青,学校广播怎么可能传出来这种对话!他气的不行,冲着身边的人咆哮道:“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广播关了啊!!”
堂堂学校是让学生听这种东西的吗?
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说清楚?
旁边的人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甚至还津津有味,感觉挺有意思的,被这么一吼,瞬间如梦初醒,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慌忙啊了一声,脚下抹了油似的冲向广播室。
可是还不需要校方哪一个人去广播室关掉,那对话的声音已经谈到了尾声,然后安静了下来,再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应该是结束了。
原本要冲向广播室的人有些为难的停住了脚步,问教导主任:“我还用去吗?”
教导主任差点气到心肌梗塞:“去啊!你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哦。”您是上司,您说得对。
可到了最后,就算是去了也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反而真叫人摸不到头脑,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这一段录音到底是怎么从广播室想起来的。
而且据说当时广播室也没有人啊!
但是这一段录音,
在学校里,
确实是火了。
那话题中的人物,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就是在这几天时间内闹得沸沸扬扬的主人公吗?
如果这个录音是真的,
那这意思……
真爱,私生女。
这可就太耐人寻味了。
在广播室里响起来的声音,传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不管是在教室里写题的,还是在操场上打篮球的,亦或者是在办公室的老师,都听得清清楚楚。
“咔嚓!”一声。
是笔硬生生被人折断的声音。
旁边的人微微惊了下,看着祁菱这反应,感觉有些不太对,想了想还是古怪的问道:“祁菱,刚刚广播的话,你也听到了吧,是真的?”
祁菱还坐在位置上,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只是眸色却阴沉沉的,像是暴雨来临之前,天边完全遮住了阳光的乌云,阴狠又怨毒。
她根本就没有听得到同桌的问话,看了一眼那被折断的笔,直接站起了身,径直走出了教室,想也不想就冲到了染白所在的教室中。
“祁白!”
原本轩闹的教室中忽然就想起来这么一抹尖锐的声音,众人不悦地看向来者,等看清楚是谁后,忽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气氛有片刻的寂静。
哟。
主角都来了。
就刚才那个广播,全校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此刻就兴致勃勃的看向祁菱,纷纷好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那些人的视线,祁菱咬了咬唇,走到了染白的面前,两行清泪说来就来,眼眶通红,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是不是你做的?祁白你什么意思?”
“我做什么了?”染白不慌不忙的放下盖在脸上的书,问道。
“刚才的广播!”祁菱几乎被怒火冲晕了头,她甚至不敢想如果自己私生女的身份曝光之后,所有人会用什么样的目光来看待她,只要稍微想想,祁菱就觉得眼前一黑,“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颠倒是非黑白!”
“不是。”染白否认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惊慌,像是什么与自己无关的模样,“另外,颠倒是非黑白?”她忽地玩味地笑了,“先不说这个广播不是我做的手脚,这内容,可不就是真的吗?”
祁菱脸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却死咬着这个广播绝对是假的,她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承认这件事情,不然她的名声就直接毁了!
“白白,你是不是恨我?恨我的母亲嫁到了祁家,然后你看我们不顺眼?”面对众人的视线,祁菱哽咽着,泪眼婆娑,“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们,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