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微微颔首,语气清而浅:“嗯。不止公子可有见到过?”
白言安:……还需要见吗?他就是!
“难道,那一只猫到现在都没回来了吗?”夜色幽暗,天际上是零星几颗闪耀的星子点缀着墨色夜幕,衬着月光清冷,揉碎镶嵌在少年眸底,那双剔透如晶莹琉璃的琥珀眼眸横转色泽惊艳。
“回来了呢。”雪衣女孩的目光始终落在少年的身上,未曾离开半分,她眯了下那双桃花眼,眼尾略微氤氲浅浅的红晕,带着三分不自知的妖凉气息,只不过被那金丝眼镜带来的儒雅气息压下了,泼墨感的书卷气息浓郁,“我只是问问公子,可曾有缘一见?”
“抱歉。未曾见过。”白言安笑了一下,露出少年唇齿间两颗雪白的小虎牙,带来邪肆又低软的反差萌,他不动神色地说:“听着黎小姐这么说,我倒是真对这一只传说中的猫好奇了许些。”
“公子若是想,也可随我一同见见。”染白的目光落在了那修长少年和她之前怀中的猫如出一辙的猫瞳,色泽澄澈如琉璃,透明的镜片下,女孩的眸色有着细微的变化,又黑又深,她很温和的发出邀请,“只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白言安身形微顿,他稍微侧了下眸,避开了染白那清亮的目光,有些心虚。
见?
怎么见?
他也不能分身。
根本不现实的事情。
“多谢黎小姐好意,不过我最近没有时间。”少年扯了下薄唇,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可惜。”染白缓缓吐出两个字,淡淡垂眸,语气清淡:“那可以放在公子有时间的时候。”
白言安:“……嗯,下次再说。”这让他怎么拒绝?!
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环境下,不远处还有一个躺在地上毫无意识地充当背景板的存在。
两个人聊的倒是毫无异常,自然极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白言安神识忽地察觉到某些气息的变化,看来……那些人来了,他得先去解决一下,他眸底衔着一抹飘忽不定的笑意,“黎小姐,再见。”
染白神色如常,“好。”
他们很默契地没有提刚刚的事情,就连原本躺在那里的男人也丝毫没有施舍任何一个目光。
白言安感觉自己和染白简直犯冲。
这是个什么神仙缘分?
怎么他每次一做什么的时候,就都能被他这个恩人撞见?
巧合也没有这么巧的吧?!
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染白停留在原地,她平静的站在夜色当中,月色和夜色交相辉映,衬着女孩的眉眼清淡漂亮,精细的很。
静了一会儿,她才低着眸,长长的睫毛垂落,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他还在房间里吗?”
这个“他”值得是谁,电话那边的人心知肚明。
但凡是黎家别墅里的佣人都知道。
小姐养了一只猫。
名字叫做白言安。
佣人听到染白的话,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间门的一条缝,往里面看了看,也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深浅不一的银色,于是笑着答道:“小姐放心,那只猫在呢。”
“是吗。”染白很轻地弯了弯樱花色的唇角,似是勾起一抹融着月色的笑,只令人感觉如三月清风拂过,在平静晶莹的湖面荡起点点涟漪,她呢喃:“原来在啊。”
佣人在别墅中,听着电话中传过来的话。
因为隔着电话的原因,敲打在耳膜上的时候,就沾染着许些的失真感,清冽又好听,很温如玉的声音,却有着莫名的疏离感和压迫感。
佣人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染白唇角的弧度始终未变,也未曾落下,只是那眸色如夜中的雾气,令人看不真切。
佣人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再看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染白独自一人站在夜色中,神情疏淡安静的像是冰雪剔透的冰雕。
看不清她的神情。
只觉得清雅孤绝如谪仙。
而年轻颀长的少年就隐匿在暗处。
他看着女孩的动作,微微勾了下唇角。
嗯……
还好直接跟那个狐妖说过,找个一只差不多的猫因为作为掩护。
因为平常染白有高度洁癖,也不喜欢其他人进她的房间,所以除了打扫卫生以外,是不会有佣人随意进出的。
这正好也方便了白言安。
以假乱真。
不过刚刚那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不会联想到这边怀疑了吧?
白言安拧了下眉,又感觉不太可能。
不过经过这一次电话应该以后更加不会联想到他了。
这样就好。
想着,
少年彻底消失。
染白打完电话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缓缓走到了那个躺在地上昏迷的男人旁。
染白打量了一眼,没什么情绪的收回了目光。
可就在这个时候,
原本一直昏迷着的人竟然猝不及防的醒了过来。
这一睁眼就直接与染白对上。
“你!!”李凡震惊瞪大了眼睛,因为刚醒迷迷糊糊的脑袋因为错愕清醒了很多,颤抖着手指,大惊失色,愤怒不已,“竟然是你!”
染白:“……”
我说不是,你信吗?
所以她这一来就为那个人背了个锅?
染白想着,扯了下唇角,“啧”了一声。
既然醒了……
那就再打晕好了。
毕竟醒着没什么用。
温润少女很严肃的想了一下这个方法的可行性,最后认真的决定就这个样子。
于是就在李凡瞪大了眼睛,还没想好要怎么说的时候。
华丽丽的,再一次被人打晕。
眼前一黑,世界再次归于寂静。
而始作俑者却显得非常淡定,好像这一切都不是她的所作所为一般。
封落:“……”
宿主你打晕人的动作熟练到像是上演了千百次。
她仔细端详了一下再次倒在地上的人,确认这次是真的昏了过去之后,才慢条斯理的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刻着电话号码的名片。
她雪白指尖抵着名片的边缘,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两下。
最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