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染白想了想,
以她这种形象出现,怕是能将人吓死半条命。
她眯了下眸,就那一身染血的红衣,使整个人看起来危险又邪气。
现在大概是午后的时候,阳光很烈,照在人的身上火辣辣的。
你看,
太阳就是这般仁慈,不管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它永远都能够普照万物,即使照耀的只是一片废墟,或者是一个肮脏丑恶的贫民窟。
染白并不怕阳光,照在身上也没什么感觉,依旧是冰冷刺骨的凉意。
另一边,
染飘着飘着,自然而然的来到了一个二层楼的栏杆旁,她挺漫不经心的侧着身子,就那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街道上走过的人影。
下一秒,
视线就微微顿住了,她眯了下眸,那双血红色的眼瞳色泽流转。
长长的街道尽头。
是一个修长冷漠的少年,长身玉立在那里,清冷如月,像是青山山顶那一捧白雪。
四周的喧闹似乎与他无关,亦或者说只不过是背景板般,未曾打扰到他半分,显得格格不入。
他佩戴着一个做工邪异的骨链,上面是一个小型的银白十字架,落在冷白锁骨处,平添几分不自知的妖凉,携裹着几分冷意。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司靳蓦然之间抬起眼睫,准确无误的看向街道对面的二层阁楼上。
在破旧不堪一击的街道上,周围的声音是嘈杂而又吵闹的,路过的人身影匆匆,又带着残忍的哄笑。
司靳就那么看着二层阁楼上的人影。
少年有一双比常人都要深邃的眸,像是泼了最浓的墨,窥不见丝毫光影,眸色深湛。
如一片空寂的死海,波澜不惊,无欲无求。
他的眼底像是没有任何人的倒影,只有实质性的冷意。
司靳看到的,
是一身红衣的女孩。
就那么一身染着殷红鲜血的衣裳,静静的低着眸,站在二层阁楼的栏杆处,长长的黑发半遮住她的脸,只隐约可见苍白削冷的下颌弧线。
两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撞在一起,
“找到了……”染白泣血丹唇轻启,无声的说了三个字,下一秒,整个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人影窜动,
但是二层阁楼上却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红衣身影。
修长少年单手抄着口袋,墨色碎发打落下来,遮住那双深邃的眸,那一身黑衣,以及冷淡禁欲的气质,像极了西方世界才会存在的恶魔。
极度的冰冷、淡漠、以及危险。
不见了。
不过一眼。
但是司靳清楚的知道,那不是错觉。
“嗨,司靳,你在看些什么?”旁边的人凑过来,顺着司靳的目光往远处瞅了瞅,什么也没有看到,就疑惑的看向司靳。
那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看起来阳光又沉稳,笑的时候挺灿烂的。
司靳波澜不惊的将视线收回来,他压低了眸,骨节修长而分明的手指按在垂落在锁骨处,触感冰凉的骨链上的银白十字架上,没说话。
影冠早就习惯了司靳这种冷漠的性子,因此也没有在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