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淮神情薄怒,阴沉恼怒地道:“喻白!!你,你,朕……”
“朕要治你欺君罔上!”
他伸出手,狠狠擦了擦侧脸,又想到了昨天晚上那种干净好闻的淡香,混合着甘甜微涩的草药味,以及那个缠绵的吻,神情不禁更加气急败坏。
十多年,
这个人是唯一一个能够大幅度牵扯到他情绪的人。
“微臣不敢。”染白容颜清隽,眸光干净如冰雪,不慌不乱的说了一句。
“你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在这跟朕说不敢?”褚淮气笑了,“朕看你敢得很!”
“倘若我真的想要,那该做的还有好多。”染白微微勾了勾唇角,“陛下现在就如此震怒,以后可怎么办?”
褚淮:“……”
褚淮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能,能说到这种程度。
“你好样的。”他气息不稳,嗓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多谢陛下谬赞。”染白看着他,眼瞳深处中的清冷渐渐被慵懒取代,一瞬间反着太阳洒下来的光,竟有些似笑非笑的:“微臣担当不起。”
“是陛下带微臣来的这里,遇到事情,难道陛下不应该负责吗?”她侧着身形,说的慢条斯理。
“喻白!”
“微臣在,陛下吩咐即可。”
褚淮突然之间平静下来,他扯住面前的少年雪白的衣领,直接将人甩在旁边小巷子的墙上,按着少年的肩压上去,冷声道:“你真以为朕不敢动你?”
“你有什么可值得有持无恐的?”
“这天下是朕的,朕想要一个人死,他就不得不死。”
染白眯了眯眸子,咳嗽了两声,咽下喉咙里涌出来的鲜血,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轻笑:“若陛下执意如此,微臣无话可说。”
“可是我的陛下呐……”
雪衣少年低着眸,在太阳反洒下来的阳光下,容颜越发半透明的苍白,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病态感。
她白皙漂亮的手轻轻覆盖住少年的手,对上褚淮幽深泛凉的目光,淡色唇角微勾起了一抹弧,“你是我的呢。”
嗓音很轻,可是余音却烫的惊人。
褚淮下意识地松手,冷着脸反驳:“朕从不是任何人的。”
染白靠着墙,轻笑,没想和褚淮争执这个话题,她慢条斯理地拿出一把匕首,递到少年天子的手中。
在少年明显冰冷的目光,轻缓地道:“你想杀我,完全可以,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包括命。”
但是。
既然得不到,我会拉着你一起死的呢。
我的……陛下。
感受着手中冰冷质感的匕首,褚淮微怔,随即直接把匕首扔下,吐出了两个字:“疯子。”
染白也没想把人逼得太紧,感受着越发昏沉的意识,她抬手按了按眉心,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具身体大概最弱的了,稍微经受一点刺.激就不堪一击。
数据篡改的后遗症吗。
啧。
褚淮站在那里,冷着脸看着巷子外,像极了一个等着人来哄自己的死傲娇。
但是许久也没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他拧了拧精致深色的眉梢,忍不住回头看去,心底突的一跳。
“喂,喻白?”他看着那个脸色苍白到不正常的人,下意识地戳了雪衣少年一下,他刚才把人甩过来的时候,也没用多大力气啊,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