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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的担心还是这些共生体系下,所有的作物营养不够。

毕竟是科技有限,人食用食物除了充饥之外,关键的还是要补充体内的营养。

整个大梁有关营养方面的学说,还是沈安自己兴起的,他不能明知故犯。

皇甫胤善却只是呵呵一笑:“兄长是一片仁心,为了百姓们肝脑涂地,殚精竭虑。”

“我看就算是营养稍微有些不够,但能度过这个灾年才最重要,连肚子都吃不饱,还谈什么营养?”

闻言,沈安当时心中一沉,他明白皇甫胤善并非没听懂自己的话,他不过是在偷换概念而已。

且听他的意思,似乎打算要日后还要将这共生体系,一直发扬下去。

“你真的想好了?”

心中稍有几分凛然,沈安的目光比之前要冷峻了几分,即便是他现在控制的很好,可眼神还是有些收敛不住。

国家需要钱可以,但要区分方法,焉能用这种手段,谋取老百姓的钱财?

梁帝过去虽然建树不多,但好歹还知道让百姓们吃饱穿暖,他要是这么弄下去,可是国家大祸。

皇甫胤善欣然一笑,嘴角微微扬起:“兄长所有担心的事,我都知道,可要不是这样,日后朝廷又该从什么人手中,获取那些利益?”

“你要杀人?”

沈安的脸色更直接,更冰寒:“借着这一次的理由,到时候引诱一批商贾来专经此事,到时候朝廷再以扰乱市场,甚至是为祸民间做借口,一口气侵吞了他们,对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皇甫胤善一语定乾坤,转而岔开话题:“兄长可知道,皇宫内现在竟然出了巫蛊之祸;这才是当下应该重视的。”

一卷卷卷宗被皇甫胤善点名的小太监,送上御书房的龙案,他们两个人一起翻阅着。

“兄长看看,这密室竟然就在皇宫之中,如何想也不该是这样。”

亏的是之前秦俊把这边的情况给沈安打了个前瞻,不然现在突发此事,沈安的态度必然会很激烈。

祸国殃民无所谓,宫内失盗也没关系,就便是当时他们再皇宫内杀掉那么多人,其实在沈安看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自古以来,宫闱之中哪没有一些肮脏不堪,无法企及的事?但巫蛊之祸可不同。

这不但牵扯到国家的根本,甚至还会动摇一个国家的根基。

包括之前在秦俊面前,沈安的态度都是相当激烈的,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眼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现在他很冷静,一双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就这件事,我看咱们还是不要着急的好;既然一切都是先帝留下的,不妨我们可以想想,这或许还是先帝专门留下的。”

沈安这句话明显是瞎掰,可没想到皇甫胤善却是惊喜一笑:“兄长这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觉得父皇这或许就是故意留下来,作扣给我们看的。”

他的想法是,梁帝之前虽然笃信玄门,但也仅仅局限于此,出了玄门之外,其他的事情在梁帝眼中,皆为祸国之法。

他不是一个很有建树的帝王,但绝对不是祸国之君。

“但有一点我想不通,父皇为何如此,难道是我皇甫胤善不配做这个皇帝?还是他心里其实最想要的人,还是大哥,并非是我?”

每一次提起皇甫胤安时,沈安发现他悲痛的眼神背后,总是闪烁着完全不一样的光芒,虽然不容易被发现,但每一次的流转中,都是那么真切。

看来他对皇甫胤安还是放不下心中都仇恨。

把卷宗大概的看了看,沈安其实已经心里有数了,这东西的确不可能是梁帝弄出来的,必然是宫内还藏有意图谋害他的人。

“我能去现场看看吗?”

沈安的提议很合理,皇甫胤善却摇了摇头:“我看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民生问题,至于巫蛊之祸的事,咱们可以往后放放,毕竟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我,还是更关切一下民心,民意为重。”

他的话里带着冠冕堂皇,沈安也是理解的:“那好,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去北方看看,到时候我再回云州一趟。”

“也好,只是这样就辛苦兄长了。”

两人就此事说定,随机沈安从他这领了一章符印,充当是他的路条使用。

北方之地!

别看北方之地一直被大梁认为是苦寒所在,然此地也是整个大梁的游牧命脉之地,在当地拥有丰沛的水草环境,同时山林地势等等,都及其适合放牧。

原本在大梁北方之地的百姓,开始还是以游牧为主,但后来随着文明的推进,加上沈安对于大梁内部环境的改变,政策的普及等等,使得部分北方民众,没有游牧能力,或者是没钱够买牲畜的。

他们就在沈安的惠众之下,开始进行耕种。

游牧,改变为耕牧,是文明的融合,也是更好改变当地百姓的生活。

可是天灾人祸,跌宕起伏,使得整个北方三州之地,现在出现了巨大的麻烦,作为北方三州之地,最高军政长官的宓珞将军,正在为了这件事发愁。

宓珞今年不过五十七八岁,十分强悍,虎背熊腰的,络腮胡子和一双老虎眼睛,让他看起来不怒而威,关键是他的鼻梁上,正好横了一条刀疤,那是他当年在战场上留下的功勋!

宓珞的官职品级达到了正二品将军,在满朝文武中也是颇有地位的一个人,但这并非是他能够在原太子皇甫胤安之乱下,安然走到新朝的关键。

更重要的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拉帮结伙的人,梁帝朝时,姚成本当时权倾朝野,他也没有去主动巴结。

包括这一次沈安被封为镇国王,开辟新朝后,又一手在掌控了全国军务,按说于情于理满朝官员都应该向他庆贺才是。

可这个宓珞,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默默无闻。

这一次要不是北方三州之地,大灾降临他在当地无法解决,只怕是他还不肯给沈安写上这一封书信。